簡言冷着一張臉打開自己房間,房間内好似還若有若無留存着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
她心裡憋着一口氣,快步走到沙發拿起空調遙控器,打開空調散味。
又邁步去到床邊,雙手拽着被子,動作極大抖動了好幾下,企圖把戴舒的氣味給散去。
撒完氣,她跌坐在床上,不經意間轉頭,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她神色一僵,愣住了。
鏡子中那張愠怒的臉,讓她感到很陌生。
她對這樣情緒化的自己感到莫名其妙。
她為什麼要對剛認識幾天的陌生人有這麼大的情緒。
她們明明什麼關系也沒有,不是情侶關系,也沒有在談戀愛。
“啊簡言,你剛剛到底在撒什麼氣?”她懊惱地薅着自己頭發。
你們倆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她隐瞞自己身份有什麼不妥?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在戴舒面前發了好一通脾氣,她就尴尬得腳趾摳地。
活像一個蠻不講理的小作精。
“簡言,你在幹嘛?”
她羞惱地拿起被子捂住自己的頭,埋進去反省自己。
細想了一下自己和戴舒真正相處的時間,滿打滿算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晚上在一起的時候也基本都在解決生理需求,什麼話都顧不上說。
戴舒要多此一舉告訴她自己落玉軒老闆身份的事情才奇怪吧!
“完了完了,我在戴舒的眼裡一定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了。”
她一想到自己在無理取鬧,戴舒還順着自己,低聲下氣地跟她道歉,她臉上就臊得慌。
我出去道歉吧!
她糾結了一會,紅着臉給自己打氣,别扭地走出房間。
客廳裡一片昏暗,安靜得可怕,簡言疑惑着以為戴舒回側卧房間休息了,正要去看側卧房間是否有燈光漏出,手機突然彈來了微信消息。
她拿起一看,是戴舒的消息。
「簡言,我先回我那去了,你現在在氣頭上,等你氣消了,我再給你解釋。」
就算自己無理取鬧亂發脾氣,她也這麼設身處地為自己着想。
“啪嗒~”簡言打開客廳的燈,神思恍惚地走到餐廳,桌上擺滿了整桌佳肴,一側的椅子上還擺放着一束黃玫瑰。
她的心像被什麼攥住,顫抖着走上前去拿起那束花。
她記得黃玫瑰的花語是......
正想着,就發現花束上的卡片,寫滿了戴舒的歉意。
「對不起!」
這三個字像有什麼魔力,惹得簡言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淌下來。
“她怎麼這麼善解人意,襯得我太小肚雞腸了。”簡言“氣鼓鼓”胡亂擦了擦眼淚,拿起手機,點開與戴舒的聊天框,撥了電話過去。
還不到三秒對方就接了起來,沙啞的嗓子低沉着,“喂?”
在打電話之前,簡言在心裡打了無數遍腹稿,真正打通了,她卻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簡言?”
“我,我看到了你的消息,你現在在哪?”她緊張地搓了搓胳膊,不自在地開口。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很久都沒有說話,簡言卻耳尖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你在回去的路上嗎,外面下雨了你有帶傘嗎?”擔憂和突如其來的關懷一經說出,兩人明顯都愣了愣。
“額,我的意思是......”簡言尴尬得臉色通紅,又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
“簡言。”
“嗯。”
“你消氣了嗎?”
簡言:“......”
“對不起啊,我想通了,我不該跟你發脾氣,也不該說那些難聽的話......你,能原諒我嗎?”她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
她想明白了,她與戴舒是成年人的各取所需,無關愛情,無關其他。
自己不該在她身上流露不該有的情緒,逾越了界限。
*
一小時後,戴舒重新出現在家門口,還未開口說話,簡言就将人拉了過來,及時關上門。
“啪嗒”一聲,她将所有房間的燈都熄滅了,把女人推到牆上,綿密的吻纏了過來,摟着戴舒的脖子急切地親吻。
“我們簽了一年,這一年我們好好相處吧!一年後各歸其位,好聚好散。”
衣物四散落下,兩人一路吻到床上,簡言将人壓在身下,咬着她的鎖骨,含糊不清地說着。
“......”
戴舒情動的雙眼突然間清明了一瞬間,酸澀間,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她落寞地想着,「一年後,我就無法再擁有你了嗎?」
簡言,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真正喜歡上我?
她翻身而上,将簡言壓在身下,溫柔的吻一一落下,她輕咬着她的唇,一遍一遍地吮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