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兩位螢丸都有點尴尬,畢竟誰能想到在迴星港遇到的熱心市民會是仙舟羅浮的最高統治者。
景元見此故意說了句玩笑話:“在我年少時真的加入過雲騎軍,總的來說也不全是假話。平日裡我也不喜歡我的下屬稱呼我為‘将軍’,所以異界的朋友,你們叫我‘景元’便是。”
他的話一出,就引來了兩道驚愕的目光。
先前,[螢丸]在編造背景的時候完全沒有提到過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是景元卻能借助特殊手段知道這一點,想必仙舟在搜尋情報這一方面還存在着超乎想象的特殊手段。
見隐瞞沒有效果,螢丸他們幹脆坦誠布公,直接承認他們擁有跨越時空的特殊能力。随後,由知道更多隐情的[螢丸]來講述其他的細節。
“綜上,關于我們在迴星港的遭遇基本陳述完畢。在調查的時候,我還感受到暗處存在某人的氣息,我猜測便是将……景元藏身于此。”
螢丸也跟着點了點頭。
景元愣了一下,坦然承認自己就在暗處旁觀。不過,關于他們二人的實力預估卻上升了一個檔次。
景元的武藝不弱,借助神君的力量,他的綜合實力放眼整個宇宙都是佼佼者。若是打定決心隐藏起來,能夠發現他的人并不多。
能發現他的蹤迹恰好證明眼前的兩位武士實力強大。
[螢丸]略一停頓,然後繼續講述:“在追擊藥王秘傳殘黨的時候,我發現他們的協助者來自時之政府。我們的敵人正是時政的蛀蟲。”
一開始,景元還是保持着淡然的微笑,直到聽見“時之政府”這個陌生的稱謂時,他的表情略帶訝異。
沒想到還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過符玄的蔔算。既然如此,藥王秘傳的事件可能比自己想象得更加嚴重。畢竟他們勾結的勢力不屬于這個時空,其中很有可能暗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手段。
此外,這股未知的勢力肯定存在了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背地裡他們做過什麼。
就算心裡盤算了不少,景元面上不顯:“不知二位可否介紹一下,這所謂的‘時之政府’是什麼組織?”
大事當前,[螢丸]他們沒有隐瞞。
“我們所在的組織名為‘時之政府’,以我們的計算方式來看,最初建立于西曆2205年。當時,各個時空中湧現出了一批曆史修正主義者,他們為了改變曆史肆意攻擊過去的時代。為了讨伐逆軍,時之政府派遣諸多審神者維護曆史的完整性。”
“維護曆史的主力軍除了審神者還有化為付喪神的刀劍。身為武器,刀劍對人類存在天然的信任,所以他們才會願意被人類驅使。”說到這裡的時候,[螢丸]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審神者一職極為特殊,擁有審判神明的權力。正常情況下,通常由擁有靈力的人類擔任。我的……弟弟是現任審神者,而我在過去曾為時政效力。”
景元有些好奇:“原來二位還有這麼特殊的過往,難怪擁有這般優秀的武藝。我看二位年紀輕輕,想必很早就開始磨練武藝了吧?”
螢丸和[螢丸]在聽見他的話後,表情卻有些奇怪。
景元敏銳的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知我的推測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和身處幽囚獄的同伴并非人類,而是刀劍付喪神。當時在職的審神者不多,為了解決人手不足的問題,部分刀劍付喪神破例擔任審神者。”
“刀劍付喪神。”景元輕聲重複了這個稱謂。
這樣一看确實合理多了,若是來自異世界的神明,實力高強自然無可厚非。隻是,不知道那個連他們都覺得棘手的麻煩會給仙舟帶來什麼。
想到這裡,景元不由得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面上卻未表露出分毫。
“不知竟是異界的神明遠道而來,真是失敬。”
螢丸和[螢丸]都立刻沒有接話,一想到自己的處境,隻覺得滿臉苦澀。
[螢丸]有些茫然地看着景元:“可是神明也會被人類欺騙,被人類利用。你說,為什麼總有人覺得自己的壽數太短呢?”
景元抿了抿唇,曾經的豐饒民四處引發戰争,以倏忽之亂為例,仙舟各大洞天或多或少受到重創。原本的短生種在接受豐饒藥師的“賜福”後突然擁有了悠長的壽命,但是他們并不滿足,而是渴求更多。
最早的藥王秘傳已被消滅,現存的組織扭曲教條,完全與初心背道而馳。當壽命被無限延長,人類的私心悄然間肆意瘋長。
景元回避了這個問題,沒有給出答案,然而[螢丸]接下來的話不亞于重磅炸彈。
“通過我們的推測,當前我們所在的時空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我們的過去。”
“過去?”
“在追擊敵人的時候,我看見了融合實驗的參與者。所以,這枚建木果實很有可能是真的。未來的某一天,它會被時政的蛀蟲帶走。”
這下景元的表情更加嚴肅。建木是豐饒藥師賜予的産物,它的壽命極其頑強,堪稱不死不滅。至今仙舟人都對它無能為力,隻能将根系交給持明一族封印起來嚴加看守。
相傳,在吃下建木果實後,短生種的壽命會在原有基礎上被無限延長。
這樣一來,兩位異界神明的叙述似乎也很合理。但是景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