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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沒聽說,林理事要去江大做教授了。”
“啊,沒聽說啊,你聽誰說的啊?”
“剛剛啊,林理事自己說的,今天大概就是因為這件事擺宴席的了。”
“江大啊,那不是在江市嘛,離這也不近呢,林理事以後估計是要常駐江市了”
“那安奈怎麼辦?他不是一直把安奈捧得跟眼珠子似的,放在身邊照顧了這麼多年。”
“”呵,能怎麼辦,本來就是貴家公子玩的養成遊戲,玩膩了自然就扔在一邊,說不定這一次就是為了躲她才走的呢。”
“啧啧,失寵喽。”
幾個服務員趁着閑暇時間在一邊聊上了剛剛聽來的八卦。
單萌坐在旁邊眼看着安奈的臉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難看出來安奈事先并不知情。
這些人真有意思說人哪有說人壞話還這麼大聲的,生怕她别人聽不到嗎?單萌從來聽不得别人說安奈的壞話,噌地就站了起來,指着他們說:“有事嗎你們?吃飽了撐的别人的事要你們管。”
幾個服務業被人被萌萌叉着腰罵了一頓,又斜眼一看正主就在他們眼前坐着呢,都心虛地縮在一起不說話了。
“有病吧,本來就是這麼回事還不讓人說嘛。”不知道從哪裡又蹦出來一個花裡胡哨的女人陰陽怪氣,那雙眼睛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戚主管……”幾個服務員看着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這個人安奈有些印象,隻是幾年前這個女人是暢園紫砂文化中心招生辦的,當時……
暢園行政大樓裡有一塊公告牌标明了各個樓層的職能部門的位置,上面顯示招生辦處在二樓正中心的位置。
安奈快速爬上二樓,一擡眼便看見門上挂着‘招生辦’的牌子,安奈輕輕呼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頭發和服裝,定了定神。
辦公室的門開着,裡面坐着一個女人,正一錯不錯地盯着手裡的鏡子補妝,這個女人叫戚容,是專門負責暢園文化中心的招生工作的,隻是就算在怎麼用妝容掩蓋,遠掩藏不住鼻子的浮腫,一看就是剛做了手術往裡填了假體。
咚咚咚,安奈敲了敲門:“您好?”
“進。”戚容橫眼瞧了瞧門外的安奈,寬大的歐式雙眼皮裡閃出嫌棄的精光,哪來的營養不良的小丫頭一個,吓了她一大跳,還以為是哪位領導來查崗了,心裡不爽,手上的動作要也沒停,繼續補着妝。
“老師好,打擾您了,我早上電話咨詢過的……請問。”
戚容又橫了安奈一眼,聲線裡滿是戾氣和不耐煩:“早上打電話的人多了,我知道你是哪個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戚容強行打斷了,無端被女人噎了一下,安奈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就、就是報名那天我因為生病錯過了,然後這個機會對我來說挺重要的,可不可以……”
“啊,是你啊!不是跟你說了不可能給你補報的嗎?你還跑來幹什麼!”女人眉毛倒豎,語氣越發不客氣,甚至開始帶有攻擊,“再說,既然知道重要為什麼還能錯過,你年紀小,你家裡都大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開什麼玩笑,安奈的這個名額她都已經答應給另一個求到她這裡的家長手裡了,對方的孩子學習成績不行,考大學是沒指望了,就等着來暢園學一門手藝,将來出去了好謀生,對方給了戚容不少,她都用來醫美、買包和買化妝品,總不可能再吐出來。
語言是很好的武器,就像現在,這些話就像一把利劍,不用花太大的力氣可以輕易在人身上割出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她一個孤兒罷了,家裡哪來的大人。
不過,生存問題面前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安奈本打算讓這道劍傷還沒開始流血就先迅速愈合,再繼續對戚容軟磨硬泡。
正當安奈想繼續開口請戚容網開一面,在給一次機會的時候,門外闖進來一個熟悉略帶不耐的聲音:“安奈,你跑什麼。”
安奈回過頭,是林以棠,隻見他面色不愉,眉眼微帶戾氣,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林……林總!”戚容站起來恭恭敬敬道。
安奈正想回應林以棠的問題,卻被戚容搶了白。
林總?誰?不會在叫林以棠吧!他是暢園文化中心的高層嗎?
“林總,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啊。”戚容被撞見上班時間化妝摸魚,且剛剛對待安奈的嘴臉實在稱不上好看,整個人心虛得很,也不知道剛剛她對這丫頭說的話,林總聽到了多少。
安奈眼瞅着戚容演川劇似得上演了一出變臉,原來這個女人這麼害怕林以棠嗎?
安奈深吸了一口氣小小聲:“以棠哥哥,對不起,奈奈不應該跑這麼快的,但是我實在是太着急了。”
後來,安奈就再也沒在暢園裡面看見過戚容,據說是因為被人檢舉私下收取學生賄賂被開除了。
而眼前這個花裡胡哨,陰陽怪氣的女人就是戚容,她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竟然回到〖畫别〗,做了服務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