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誰這麼不開眼敢動這位姑奶奶。”張昊天抱着雙臂和祁斯野聊閑篇。
“不知道,隻知道這個人要倒大黴。”祁斯野聳肩。
“你說林以棠為什麼這麼疼她那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啊?”看不出來這張昊天還挺八卦。
“想知道啊?”祁斯野故意拉低了聲音。
“嗯?”張昊天立刻湊上耳朵吃瓜,不得不說偷感真的很重。
“自己去問啊!”祁斯野突然加大嗓門吓了他一大跳,然後大步流星地走了。
“嗨嗨,耳朵聾了,那不是你倆打小就熟嘛!”張昊天對着祁斯野的背影嚎。
……
林以棠把安奈抱上車,系好安全帶,點着了發動機眼看着車就要跑起來,後邊追來一個人,跟着車跑了十幾米。
停車之後放下車窗才發現竟然是祁斯樂,他抱着一隻受傷的胳膊向裡探望:“安奈,你沒事吧。”
“祁斯樂?”安奈回頭驚訝道,“你受傷了啊?嚴重嗎?那萌萌呢?她是不是也受傷了?”
“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
安奈真的很自責又很感動,她的朋友因為護着她都受傷了,剛剛平複下來的情緒再次翻滾起來,熱淚盈眶的。
總之,這一切落在林以棠眼裡就成了,他的寶貝奈奈,因為别的男人傷心難過流眼淚!
雖然這個男人隻是個高中生,但這也令他瞬間産生不快的情緒。
“我沒事,安奈你别難過。單萌也沒事,我哥剛剛打電話告訴我,他負責把單萌送回家,讓你别擔心。”祁斯樂還把那隻受傷的手舉起來示意他确實沒什麼事,雖然下一秒就疼得龇牙咧嘴,“我說過,我……我們會保護你的。”
安奈看着祁斯樂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
“說完了嗎?說完了還得去醫院。”林以棠催促,語氣算不上友好,臉色也陰沉。
林以棠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看着短短一分鐘之内安奈對着同一個人又哭又笑的,他就是覺得不爽,怎麼看怎麼礙眼。
這小子是祁斯野的弟弟,又是因為奈奈才受了傷,自己又要帶奈奈去一趟醫院,于情于理也應該帶上他一起去醫院看看。
但是,他沒開口。
等他們兩個一告完别,林以棠就猛踩了一腳油門把車開出去老遠。
這倆到底補的什麼課?
又是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醫院,醫生給安奈做了全面的檢查,結論是沒有大礙,隻是低血糖還有就是受到了驚吓,回家補充能量再多休息就好。
林以棠這才放心,他把安奈抱回車裡,給來叔打了一通電話,說了位置,讓他來接安奈回家。
安奈不解地看着林以棠:“哥哥,你不回去了嗎?”
林以棠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烈火烹油帶有攻擊性的好看,是柳葉荷風,遠山青霧。
有的時候你越看他越覺得他離你很遙遠。
“你回吧,我不回。”林以棠撇過頭,他真的受不了安奈這種可憐巴巴的眼神。
如果安奈一直用這種眼神看着他,他真的什麼都可能答應她。
“……哥哥,你是不是真的要去江大?”
她能感受到哥哥在對她冷淡疏離,可是她扔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宴會上聽見的那些傳聞都隻是謠言而已。
“是。”
他不得不走,他自認是惡魔,靈魂自甘堕落的撒旦,竟然對一無所知的奈奈生出绮念。
绮念?什麼樣的绮念?他到底相對她做什麼?不知道!他克制住自己不要再往深處去想。
他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倘若安奈因此而恨他,厭惡他,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亦或者但凡她因此受到一丁點傷害,他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選擇自我放逐。
“那我怎麼辦?”安奈雙手緊緊揪着胸前的安全帶。
一切都是真的,哥哥要離開她是真的,哥哥厭倦她大概也是真的。
誰會真的喜歡給自己身上挂一個那麼大号的拖油瓶呢,去哪裡都不自由,想做什麼都有顧忌,還有難麼不好聽的風言風語。
她能理解的。
可是,哥哥為什麼不能跟她坦白地說呢,他就這麼害怕她糾纏着他,怕到要連夜逃走的地步?
她傷心,也生氣。
“奈奈,你不是小孩子了。”林以棠還是沒有回過頭面向安奈,要他看着奈奈的眼睛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他做不到。
“嫌我嬌氣是嗎?”安奈撅嘴微微點着頭,“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該長大了,我也不再需要你了!”
看着她生氣,幾乎要與他決裂,他心疼,可這真是他希望看到的,她該離他遠遠的,不該視他如親兄長般愛他,依賴他。
他不配。
可當安奈真的說不再需要他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他在世界上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好!”他陡然打開車門走出去,像在給自己肮髒的靈魂尋找出口,可現實是他一直在她的網裡無限徘徊。
恰巧碰見了前來接安奈回家的來叔,林以棠交代了他幾句,轉身離去。
來叔聽吩咐先去湖福路打包了那家安奈喜歡吃的小馄饨,送安奈回家以後又繼續開車出去做另一件林以棠吩咐的事情。
小馄饨安奈沒吃,還惡狠狠地把那碗小馄饨送進了垃圾桶,一邊發誓:“誰再喜歡林以棠誰就是傻瓜!”
兄妹倆就這樣僵持了兩個多月,手機上互相的微信頭像都沒閃過,來電顯示更是一個也沒有。
“欸,張媽今天又給小姐準備什麼好吃的呢。”來叔每天都會接送安奈上下課,經過食堂的時候偶爾會來看看張媽,順便打聽一下最近小姐有沒有來食堂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