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賞花宴,出了這檔子事,即便長公主雷厲風行地處理了,衆人也沒了賞玩的心思,但礙着公主的顔面,一時之間倒也沒人提前走。
直到宴會結束,長公主親自放了話,衆人這才陸續離去。
日暮低垂,江英率着自家的女郎們往回走。
一側林莞的氣息與來時已截然不同了,江英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放松了許多。
思及此,江英心中亦跟着暢了開來。
正在這時,後方有腳步急性而至,很快來到了江英面前,那人對江英十分恭敬,“安王,長公主有請。”
根據江英對李承甯的了解,她請她過去,準沒好事,但卻也不好這麼駁了對方的面子。
“莞娘,”江英側過頭,對林莞道,“你先帶着笙笙和幸夷回去吧。”
“這……”林菀擔憂地看向江英,目光猶豫。
她有些擔心,怕不是公主察覺到了什麼?
江英笑了笑,“無妨。”
這一抹笑容,像一碗定心劑,澆淋在林菀的心頭,令她從新鎮定了下來,恢複了平日裡端莊的模樣,“好。”
江笙跟在林菀後方,神色晦暗不明,她想張嘴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特意觀察過了,長公主看哥哥的眼神,可實在算不得清白,她有些擔憂。
江英望着幾人離去,這才對身前的侍從道,“帶路吧。”
侍從帶着江英穿過假山奇石,逐漸向裡走去。
片刻後,停在一處精緻典雅的院門前,侍衛道,“長公主就在裡面,奴才不便前行,就先退下了。”
江英望着眼前這道門,并不是很想推開。
靜立須臾,她還是伸手推開了門。
院落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溫泉池子,水中熱氣袅袅,寒冷的空氣中,被霧色水汽填滿,仿佛一層薄薄的紗衣,垂落其中,令人看不清晰。
但江英是習武之人,目色要比尋常人清明,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池水邊上,隻着一層紗衣的李承甯。
紗衣薄如蟬翼,幾近透明,李承甯玲珑曲線飽滿而又潤澤,赤條條暴露在江英的視線之下,一覽無餘。
江英閉了閉眼,這簡直比不穿還要勾人魂魄。
饒是她女子之身,也差點禁不住這樣的誘惑。
實在是美極、惑極!
就這片刻的功夫,一雙柔弱無骨的玉臂如蛇一般攀上了江英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間,令江英不由抖了抖。
下一瞬,一對柔軟的雪白順勢貼了上來,眼見着對方還要更進一步,江英沉聲開了口,“長公主,還望自重。”
此話一出,靜谧的空間中突然響起一陣笑聲。
“今安,你在裝什麼?”李承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吐氣如蘭道,“當年的你我可什麼都做了,如今你倒潔身自好起來了?”
李承甯說罷,冷笑一聲,言語近乎瘋狂,“本宮告訴你,晚了!”
李承甯與李承德是親兄妹,二人幼年父母雙亡,自小便寄人籬下。
李承德是一個完美無瑕的哥哥,他待她極好,所以李承甯自小便很依賴她這個哥哥,無論李承德說什麼,她都堅信不疑。
雖然寄人籬下,但二人彼此相伴,日子倒也過得還不錯,直到那一天……
那天,李承德心情很不好,李承甯看着哥哥難受,自然也開心不起來,便陪着哥哥喝酒,變了花樣地逗哥哥開心。
可不知為何,她越是努力地想要逗哥哥開心,哥哥心情便越差。
李承甯瞬間洩了氣,耷拉着腦袋,對李承德道,“那我陪哥哥喝酒吧。”
她隻記得自己那天喝了很多酒,喝着喝着便失去了意識。
再後來,她是被一股難以忍受的燥熱給折磨醒的。
她剛睜眼就看到她伯父放大的臉,她驚得一掌将對方掀開。
再低頭看向自己,衣衫半褪,好在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套衣服,她心中一口氣尚未完全松下,隻感覺渾身又燥熱了起來,熱得她恨不得剝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她不可以。
她用盡渾身力氣,将半褪的衣衫攏緊,一雙赤紅的雙目警惕地望向對面滿臉胡茬的李嗣,“我這是在何處?我哥哥呢?你要對我做什麼?”
李嗣與李承甯一般模樣,滿面通紅,眼睛裡早已布滿紅血絲。
他方才一個不查被李承甯掀下了床,這會兒多少清醒了一點,聽見李承甯的話,蓦地發出一聲嗤笑,“你哥哥?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這裡?”
李承甯聞聲,整個人被瞬間釘在了原地,她瘋了似的叫喊道,“你胡說!我不信!我哥哥他最疼我,他怎麼……怎麼會……”
眼淚奪眶而出,李承甯拼命地搖頭,不會,一定不會的,哥哥才不會這樣對她,可……
可她失去意識前,确實在和哥哥喝酒,如果不是哥哥,他如今又在何處,他為什麼不來救她,為什麼?
李嗣見李承甯這副模樣,瘋狂大笑起來,他猙獰着朝李承甯爬去,“今晚你就跟了我吧,放心,我日後必會好好疼你,畢竟你長得這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