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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殇櫻落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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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櫻落:“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蒼舒。”

便在山腳搭了間茅屋住了下來。

一日,裳櫻落同兄長正要回歸心岩。路經那間茅屋,裳年華不由得駐足,似乎欲言又止。不等他開口,裳櫻落忙道:“兄長,他住在山腳,既沒靠近結界,也沒喧嘩吵鬧,便不算破壞宗門規矩。”

裳年華卻是搖頭:“櫻落,你誤會了,我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你……”

想到他在歸心岩沒有玩伴,應是将此人當成了朋友,每日做完功課必定下山一次,一去就是大半天。裳年華微微一笑:“櫻落,你關心則亂。不過為兄很是替你開心。你去吧。”

裳櫻落知道他會包容自己,也斷斷做不出趕人走的舉動,說道:“可門内的長老……他們有何話說?”

裳年華輕拍他肩膀:“放心,無話可說。”

其實他說了反話,那一百零八位長老豈止有話可說,簡直就差在腦袋刻上“幹擾佛門清修罪該萬死”幾個大字。他們雖心系蒼生,行的也是為民除害之義舉。但修行之人都講究清靜,自然不喜受打擾。但這些事,裳年華覺得自己應付就好,不想給弟弟添堵。

此時,茅屋門打開。裳年華很是識趣,臨走前想叮囑一下,但終是什麼都沒說,白衣振袖,拂塵而去。

裳櫻落遠遠朝蒼舒揮手打了個招呼,走近,見他手裡捧着一本疑似劍譜的書籍,愁眉苦臉。面龐上的污穢洗淨,男子眉眼細長,薄唇白面,倒有幾分清俊。

此時的裳櫻落已經跟他甚為熟悉,見狀,問道:“你在看什麼?”

蒼舒揚了揚手,擰眉道:“劍譜。”

果然。裳櫻落對修煉之事興趣不大,蒼舒一家老小都被魔族殺害,每每交談之間,無不透露出對魔族妖人的痛恨。沒辦法拜進佛門,就自己去鎮上花重金從江湖術士那裡買來一本秘籍,據說是按照三劍客的劍術錄入,隻要練成,不說天下無敵,等閑妖怪,也能殺他個望風披靡。

劍術當然是假的。以裳櫻落的水平,斜眼随便一看就看出不對勁,蒼舒要是按着這本劍譜練下去,好的結果能夠強身健體,往壞了說,必定走火入魔。不好當面拆穿。蒼舒跟他攀談了幾句,就又投入對劍術的研究,從門邊拾起一把用木頭削成的勉強能看出是劍的兵器,一邊照着劍譜揮舞,一邊苦苦思索。

凝蕪是用劍高手,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辣眼睛。還好意思自稱三劍客的劍法招式?要是那名江湖術士出現在他面前,他會教他以後如何做人。這不是故意抹黑三劍客名聲麼。

冷冷哼了一聲。宗神秀看了他一眼,冰雪般的神色稍霁。凝蕪擡了擡下巴:“怎麼?”

宗神秀搖頭。

裳櫻落站在一邊觀看片刻,很快連他都看不下去了。這哪是劍法,亂七八糟,連起手式都歪來扭去扭成了麻花,簡直不忍直視。他道:“蒼舒兄,我看你還是……别練了。”

蒼舒額頭冒汗,聞言沒有停下,堅定道:“不行!我必須練成神功,為親人報仇!”

裳櫻落:“報仇可以,但你這套劍法……要練成,何年何月?”

顯然對方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鐵血硬漢,百折不撓,十分有自己的堅守,固執道:“隻要能練成,十年,二十年,我都不會放棄!”

可是……你練到死,估計連起手式都沒練對啊。當然,裳櫻落很能替他人着想,這種打擊對方的話,他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又看了一會兒,不禁扶額,想了想,猶豫再三,走過去,搶過蒼舒手裡的劍,右手斜斜往下一劃,側身而立,白衣飄飄,一股名門正派的氣質赫然顯現。

蒼舒看得呆了,随即咬牙道:“裳兄,你是故意奚落我,讓我難堪麼?我知道我愚蠢,資質不好,再學一百年,也比不過你們修仙之人。可是,我沒辦法,每當夜晚,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親人慘死的畫面,我爹娘是被魔族妖孽活活撕碎的,我小妹她……她……”

說到這裡,泣不成聲。

他說這些話,半真半假,父母親人慘死是真,村莊被滅也是真。隻不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是出自真心,哪句話又是刻意為之。因為他已經完全受妖魔控制,身不由己。自是往越凄慘的方面描述,為的就是令聽者落淚。

裳櫻落全然不知,聽了理所當然充滿憐憫,還有不知哪兒來的愧疚,忙道:“蒼舒兄你别誤會。我不是要嘲笑你,你很好,很努力,我很佩服你。我自己在宗門也很渺小,狗屁都不是,要說資質,我兄長你見過的,跟他比起來,我就是一坨屎。這也沒話可說,我心裡明白。我是想……我在歸心岩藏書閣看過一些玄門劍譜,想着是不是能幫助你。唉,隻怪我自己學藝不精,不然……”

話沒說完,隻是不斷歎氣。

蒼舒見狀,擦幹眼淚,說道:“原來如此,是我誤會裳兄你了。我隻是太着急。出言不遜,對不住啦裳兄。”

裳櫻落笑了笑:“我明白。蒼舒兄你不妨借鑒一下,當然我自己是什麼樣我很清楚,你就當我在擺把式,耍戲法,随便看看就行了。”

說着刷刷演示起來。落在凝蕪眼裡,自然奇醜無比,但比前面那個狗屁不通的村婦手法要好很多。

蒼舒還真就全神貫注,一招不落開始學習。

末了,裳櫻落收劍,一臉歉然:“獻醜了。”

蒼舒肅然道:“裳兄謙虛了。”

就這樣,蒼舒每日就隻管練劍,即便三分努力也要拼命裝出十分。裳櫻落抽空就往歸心岩藏書閣跑,翻閱各種劍譜,用心記憶,自己先學完,融會貫通,格外謹慎,覺着沒問題,不會練完經脈逆轉,吐血身亡,這才敢大大方方展示給蒼舒看。他很珍惜這樣一位朋友,因為,他隻有一位朋友。

就這樣,兩人劍術雖沒多大進步,友誼卻越發深厚。

又是一日,裳櫻落下山,卻見茅屋外多了一人。是名女子,身影袅娜,面上蒙着細紗。雖是鄉下少女裝扮,一對妙目卻極為美麗。

這名女子其實正是魔族中人。蒼舒跟佛門這名弟子打交道多日,還是沒有收獲,魔族那邊許多人都深受滅障咒折磨,快要不堪忍受。帶頭者下了死令,命她必須三日内成功,拿到解決術法,否則提頭相見。

裳櫻落疑惑道:“這位是?”

蒼舒連忙解釋:“這位傾齡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突然莫名其妙多出一名未婚妻,裳櫻落居然也沒懷疑,傻乎乎就信以為真。傾齡哭哭啼啼說道:“我們村子也受到了魔族侵略,父母也都死了,我因出了趟遠門才逃過一劫,等我回去,那裡已是血流成河,我……我舉目無親,隻好去隔壁村找蒼舒哥哥,可是……”

可是蒼舒所在的村子也被滅了。

裳櫻落歎了口氣:“世道如此,妖魔橫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三人中,兩人虛情假意,隻有他深陷其中。

傾齡還待說,突然額頭冷汗涔涔,臉色慘白,滿是痛苦,捂着胸口搖搖晃晃,蒼舒急忙扶住她:“傾齡你……你怎麼啦?”

傾齡斷斷續續道:“我……我沒事,蒼舒哥哥,你别擔心。”

裳櫻落低聲道:“得罪。”

伸手搭在她柔弱無骨的脈上。

蒼舒慌急道:“如何?”

裳櫻落感受到了洶湧的魔氣,他出自佛門,對邪魔身上的氣息相當敏感。神色嚴峻道:“傾齡姑娘她……怕是中了魔氣。”

那傾齡本就是魔族之人,身上當然有魔氣。裳櫻落卻以為她是受了魔族暗算,在她身上留下魔氣,要她生不如死。魔族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可恥。普通人中了魔氣,嚴重的不出片刻,必死無疑。就像人被鬼的陰氣所纏那樣,精力散盡,血虧無望,隻有死亡。輕的,也無非是慢慢受折磨。

蒼舒焦躁不安,顫聲道:“怎……怎會如此?那……便如何是好?”

傾齡虛弱無力地拍拍他手:“蒼舒哥哥,你别擔心,我……我很好。”

蒼舒:“傾齡,對不起,是我沒用,我沒有立刻去找你,如果我先去找到你,你就不會……”

傾齡:“蒼舒哥哥你别……别哭……”

好一對情真意切的“善男信女”。

凝蕪轉過身,不想再看,更不想聽了。

蒼舒抓住裳櫻落:“裳兄,你有辦法對不對?你一定有!求求你,救救傾齡!”

說着,就要跪下。裳櫻落大驚,趕緊扶着他,說道:“蒼舒你别急,我……我會想辦法的。”

他沒有說謊,佛門确實有辦法消除人體内魔氣,可他修為級别不夠,還沒資格修煉天佛真言。

當晚,裳櫻落去求了他兄長。

裳年華對這個弟弟甚是關心,聽完,沒有任何猶豫,親自下山去給那名魔族女子驅逐魔氣。那女子特地僞裝過,是以裳年華也沒看出其真實身份。

過了許久,裳年華收手,緩緩道:“這位女施主所中魔氣甚重,須每日按時驅逐,隻是……”

裳櫻落明白他後半段話,近日魔族頻頻作亂,已将爪子伸到佛門庇護的幾處城鎮,兄長日理萬機,恐怕沒時間日日操勞。

蒼舒道:“多謝大師。”

求助的目光定定望着裳櫻落。他歎了口氣。

第二日,佛門駐守在十裡外城池的弟子傳消息說魔族快要攻陷,裳年華與一衆長老立即動身前去支援。正魔一戰勢在必行。

趁歸心岩沒人,裳櫻落去藏書閣,找到密室,将那部《天佛真言》偷了出來。他沒敢直接抱着秘籍下山,而是匆匆抄錄了一段,随即将秘籍放回原處。

而他抄錄的這段,恰好就有破滅障咒的方法。《天佛真言》博大精深,其中包含諸多滅罪消魔咒法。前段時間,魔族前鋒帶領魔族四處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裳年華與之大戰一場,諸位長老輔助,在那群魔兵身上下了滅障咒。那滅障咒顧名思義,為的是消滅業障。魔之所以成魔,便乃心在作怪,一念之間,仙魔之别。正因為心中有了惡念,有了貪嗔癡,各種極惡的念頭,才會誤入歧途。尋常之人中了滅障咒,頂多心裡煩悶,不過數日,就能洗盡鉛華,煥然一新。心靈會得到淨化。可魔族不一樣,他們個個罪孽深重,縱然回頭也到不了彼岸。滅障咒對于他們而言,就如一道布滿尖銳刀子的枷鎖,禁锢住他們的身心,日日夜夜,就仿佛成千上萬的和尚,在心裡念經,唠唠叨叨,每天耳朵都在嗡嗡作響。時間一久,不死也要被折磨得發瘋。

帶着那部分抄錄好的祛除魔氣的方法,裳櫻落來到蒼舒二人所在的茅屋。此前,他沒有接觸過《天佛真言》,又不愛專研,還是個半吊子。隻能慢慢摸索。就在他凝神思考之時,突然脖頸劇痛,随即暈倒。

蒼舒站在他背後,眼神冷漠,淡淡道:“事情成功了。”

假裝卧病在床的魔族少女一躍而起,拍拍手,繞着裳櫻落走了兩圈,忽然止步,擡手,起了殺心。

蒼舒動了動,忍不住道:“已經拿到我們想要的,就不必……”

傾齡看他:“喲?舍不得啊?”

蒼舒不語。

傾齡冷冷一笑,勾了勾手。蒼舒緩緩走過去。她眉目一凜,一把掐住他脖子,勾唇笑道:“你算什麼東西?”

手上用力,很快蒼舒呼吸困難,蒼白的臉變得通紅,漸漸轉紫。傾齡眼中半分同情都沒有,用颠倒衆生的笑臉道:“你不過是一顆棋子,一條卑微的走狗,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做事?”

她在魔族時常受上級打壓,滿肚子氣。

死到臨頭,那蒼舒倒也硬氣,一聲不吭地閉上眼睛。

傾齡甩手。

蒼舒捂着脖子劇烈咳嗽。

“就算我饒了他,你以為佛門就不會追究?好,咱們拭目以待。”

用帕子擦完手,神态倨傲,拿着那張寫滿字迹的紙,心情愉快地走出茅屋。

日暮時分,歸心岩淪陷。待裳年華聞訊趕來,留守門内的弟子早死得一幹二淨。那名前鋒被滅障咒折磨了很久,對佛門中人恨之入骨,下手極其殘暴,每個落在他手裡的佛門修士都不得好死,開膛破肚,場面血腥。裳年華與之再次交手,一百零八位長老損失一半,才終于反敗為勝将魔族趕走。

事後,光儀長老百思不得其解,道:“佛尊,我看那些孽畜身上的滅障咒被破了,是怎麼回事?”

裳年華搖了搖頭。

他在歸心岩沒有看到裳櫻落,心急如焚來到山腳,在茅屋裡找到了他,将他帶回歸心岩。

裳櫻落蘇醒後,見兄長和諸位長老将自己團團圍住,長老們面色不善,兄長則顯得憔悴。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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