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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遠山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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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他們成親那日,雙方家人都驚悚地發現,在自己家裡沒找到新郎新娘,換言之,新郎新娘失蹤了!這可真是匪夷所思,衆人慌了神,匆匆忙忙去找族長。

“阿水啊,我家阿真不見了……”

“阿水啊,我家阿覃也不見了,她好不容易生病好了,可以像正常人那樣健健康康相夫教子,卻在成親的當下失蹤了,這可如何是好?”

雙方親人都急得團團轉,哭的哭,喊的喊,找的找,就是找不到人。

慕容水安慰完這個又去安慰那個,同樣心急如焚,怕引起衆人恐慌,面上還是保持着鎮定,尋思:“阿真他們去了哪裡?大喜的日子,他們不可能做出消失這種沒輕沒重的事,那應該是有人帶走了他們,神木村有外人來了。”

說是帶走還是想得太簡單,多半是劫走的。

就在慕容水六神無主之際,一支羽箭破空插.在門前的雪地上。慕容水撿起一看,箭尖挂着一塊紅色喜服的碎布。她起身辨明羽箭方向,對衆人道:“大家别擔心,我會把人找回來的,大家請相信我。”

“我們相信!非常相信!族長無所不能,一定可以把人帶回來。”

“阿水,就拜托你了。”

衆人千言萬語,寄托了殷殷期盼,卻沒有一句囑咐她小心。慕容水也沒有在意,點點頭,帶上裝滿箭羽的箭筒弓箭,這便出發了。

黑鸢老謀深算,動手前把白蘭引開了,就等着慕容水自投羅網。

抵達一座山頂,慕容水見到了被綁在兩根柱子上的阿真和阿覃。阿覃大病初愈,受了驚吓,已經昏迷過去。阿真正焦急地呼喚她名字。看見慕容水,驚喜道:“阿水你來了!你……你快走!”

慕容水點點頭,不搭話,視線緊緊盯着一個人。

黑鸢從一塊鋪滿積雪的石頭跳下,繞着兩隻獵物走了一圈,大刀抵在阿真脖子上,笑吟吟道:“你想死還是想活?”

阿真當然是想活,用力點頭道:“我想活想活。”

黑鸢笑得很危險:“很好。那跟我玩一個遊戲。赢了,我就放了你們,輸了,”

阿真睜大眼睛:“輸了怎樣?”

黑鸢扯着嘴角,湊到他耳邊:“死、慘死、死無全屍,你選哪一個?”

都是死,有什麼區别。

阿真心髒砰砰跳動,喉嚨發幹,沙啞着聲音道:“我……我選活着。”

黑鸢哈哈大笑:“那可由不得你。”

慕容水冷冷道:“你是誰?”

黑鸢不答,好整以暇道:“男的和女的,你選一個吧。”

慕容水不語,左手弓,右手箭,瞄準黑鸢,冷聲道:“放人!”

從來都是黑鸢威脅别人,還沒人敢威脅他,應該說,沒有活物能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因為在對方開口前,他就已經讓其變作了死人。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心情不好,意味着有人就要遭殃。随手一揮,刀芒落在阿真胸口,劃開血淋淋一道口子,那阿真慘叫一聲,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我讓你選你就給我乖乖選,别廢話,否則我全殺了。”

慕容水雙手微微顫抖,看看阿真,又看看昏迷的阿覃,心亂如麻,難以抉擇。兩個人她都要救。可是對方明顯不是普通人,自己并非對手,而且阿真和阿覃還在他手上,為刀俎魚肉,她根本沒辦法。背心一陣陣冷汗,慕容水死死咬着嘴唇。

黑鸢沒有耐心道:“快選!”

長刀繼續架在阿真脖子上,鋒刃割破了一層皮,汩汩流血。阿真倒沒有貪生怕死,忍着劇痛道:“阿水選阿覃,選阿覃!”

他是甯願自己死也要阿覃活下去。

聞言,慕容水臉色白了白,原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如同冰雪,接近透明,她心口隐隐抽痛。

“放了他們!”

黑鸢玩味道:“哦?忘了告訴你們,還有一個選擇。”

他盯着慕容水,陰森森道:“用你的心換他二人平安。”

他一開始目标就是她。慕容水沒有猶豫:“好,換吧。”

她說得平平淡淡,表情也平平淡淡,仿佛不是在以命換命,而是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一道黑影卷起一股暴雪殺氣騰騰襲來。沒有抵抗,弓箭落地,最後一眼,凝在了阿真臉上。慕容水隻覺胸口一涼。

阿覃被冷風吹醒,睜眼就看到那綁架他們的黑衣人,一把抓穿了慕容水胸口,從裡面掏出一顆紅通通溫熱的心髒。她尖叫一聲,吓得再次暈死。

阿真也吓傻了,張大嘴,整個人呆住。

就這樣,慕容水為了救他們,犧牲了自己。

神木村之人一直把她當作神女。神女之所以為神,就是泯滅了自己的人性。不是對别人冷漠,而是針對自己,親情、友情、愛情,皆被無情扼殺,仿佛天生就是木頭。然而這樣的木頭,卻是堪比蠟燭火光還熾熱的。她将自己貢獻給了族人,唯獨沒有想過自己。她喜歡阿真,所以願意成全他們。

世間有很多事往往都是很無奈的,你喜歡别人,别人不一定喜歡你,也沒理由非要喜歡你。就算你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别人不喜歡,在他們眼裡心裡,你也是塵埃。神女死得很壯烈也很悲慘,但又很寂靜,因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為她默哀,但是又好像都不知道,人們心裡甚至覺着理所應當,畢竟她生來就是為了落仙族而死,誰讓她是族長,戰死陰謀死被殘忍殺害死,唯獨不可能是老死。

沒有誰理所應當該為誰死,隻有願意不願意。

白蘭将慕容水屍身葬在了孤邈峰。那是死國境内最高的山峰,凝蕪以前傳道授業解惑就在這個地方進行。山頂本來到處盛放着雪白的蓮花,可能受下界地氣感染,瑩潤潔白的花瓣近墨者黑,變得黑漆漆,一朵挨着一朵,遍地黑蓮。

那黑鸢挖了少女心髒還不滿意,喪心病狂地捧着血紅血紅的一顆心跑到白蘭面前炫耀,欣喜若狂道:“師兄師兄你看,這是人類的心哎,紅色的,很好看吧。你是不是心心念念都想要,你很想知道凡人的七情六欲,想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對吧?我這樣拿着這顆你在意的女子心給你看,你有什麼感覺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當然不會有感覺,你恐怕連在意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于是,又開打了。

有一句話他沒說錯,白蘭确實不懂心痛,不懂在意。

凝蕪的“好師兄”不負所望,卸了黑鸢兩隻胳膊,打斷了兩條腿,趴雪地裡蠕動半天才喀嚓自己接好。陰沉着臉,片刻後又笑嘻嘻沒事人似的,老老實實收好佩刀,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跟着。

此時,作為殺人兇手,見白蘭一副天愁地慘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師兄你不要這種如喪考妣的樣子,搞不好我還以為你被凡人附體了。”

白蘭沒理他。

凝蕪橫眼過去。黑鸢并不怕他,而是往他身邊的宗神秀看了眼,頗為忌憚,想到剛剛被暴打無力還手的畫面,頓時一陣臉疼,立刻噤聲。但眼角眉梢還挂着幸災樂禍,老臉皺成樹皮,笑容滲人。

白蘭忽然問凝蕪:“師尊,心痛是什麼感覺?”

黑鸢“嗤”的一聲,沒忍住,笑得癫狂。

凝蕪卻被他問住了,嘴角狂抽。心裡隻有一句髒話:“你他媽的,老子被四界聯合背叛才複活你就問我心痛是什麼感覺?”

沒有人比他更懂了。要不是清楚白蘭一絲不苟的性格跟宗神秀不相上下,他肯定認為白蘭是在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諷刺,妥妥的諷刺。就好比别人拿刀子在你身上捅了一刀問你有沒有事,怎麼樣?情節惡劣,用心險惡。

清俊的面容五光十色,陰晴不定。凝蕪過了好久才勉強平複,咳了一聲,擡着下巴,裝出一副德高望重的前輩模樣,緩緩道:“是什麼啊,就是被人拿刀子在你心口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使勁戳,用此生最大的力氣狠狠戳,把它戳爛戳成肉醬。”

他說話時,宗神秀目不轉睛凝望着他,袖子底下的手握了握,五味雜陳。

凝蕪完全是代入了自己的感受在解答。白蘭似懂非懂地點頭。

其實,他想知道的,可能隻是一種感覺,心隐隐作痛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被針紮了一下,剛開始沒什麼,但是後勁越來越大,以至于後來看到尖銳的東西,胸口就抽痛,漸漸沒辦法呼吸,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可惜,他這輩子沒辦法體驗。

他對慕容水與其說是愛慕好感,不如說是一種思索,他不明白,為何會有慕容水這樣的女子。

黑鸢抓到痛點就不放過,仿佛小人得志猛戳道:“師兄,你瞧瞧你那副德性,我都看不下去了。”

白蘭面無表情擡手就是兇悍的一掌。

黑鸢兩條腿剛被打斷,閃避不及,被劈了個正着,依然作死道:“師兄你發怒了?有趣有趣,你終于有情緒了,離卑賤的凡人不遠了,我祝福你,祝你早日成為凡人,如此,我就能殺你,挖你的心,喝你的血,把你的皮囊燒成灰,撒到鬼族最惡心的地方,哈……”

他還沒笑完,就被白蘭一巴掌拍進地底。

凝蕪扶額,很感頭疼。前世就拿這倆人沒辦法,打也打過,罵也罵過,黑鸢屢教不改,天性如此,果斷放棄治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對宗神秀道:“走吧。”

宗神秀颔首。兩人正準備下山。雖不知去何處,但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明智。

就在這時,一聲冰冷的暴喝自漫天大雪中傳來。

“無恥邪靈,交出我族聖皇!”

聽聲音有種肉疼的熟悉。凝蕪愕然。不得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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