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君竹身體剛好就迫不及待拉着楚芷芩想要出谷。她受夠了花靈對她的冷嘲熱諷,再不走的話她快控制不住體内的魔氣,動手将這人的嘴巴縫上。
恰好花靈也巴不得她們趕緊走。
臨走之際,花靈扔給楚芷芩一個儲物戒,楚芷芩接住後驚訝的看着她。
“别誤會,我還人情罷了。”花靈别扭道:“你們不是準備去沙漠嗎?裡面大多都是無根水和一些解毒丹藥,反正也不什麼值錢的小玩意兒。”
楚芷芩:“多謝。”
花靈輕哼:“你們快點離開才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保重。”楚芷芩道别。
等到楚芷芩和冷君竹離開後,花靈抱着靈狐重重歎了口氣,該保重的是你們才對。
短短一個多月,沉寂了數千年的九州變得動蕩不安,數以百計的魔修湧入九州各地,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現如今,無論是正派修士亦或者是魔修都在尋找楚芷芩和冷君竹的下落,一旦兩人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必将惹來大規模的追殺。
“乖乖,今天想吃什麼呀?”花靈撓着靈狐的下巴,她已經盡自己所能去幫她們了,剩下的隻能靠她們自己了。
靈狐眯起眼睛發出舒服的咕噜聲。
“哦?想吃魚是嗎?我們去寒冰泉挑幾隻魚吧。”花靈自顧自地說話,纖細的倩影消失在枝繁葉茂的樹林裡,不見蹤迹。
冷君竹再次化作青蛇纏在楚芷芩手腕上。
出了隐霞谷,惱蛇的風雪如影随形,極低溫度的環境下,身為蛇妖的她隻想窩在溫暖的床上冬眠,而不是在冰天雪地裡行走。
要知道,當她還是魔尊的時候,她從不會在冬季出門。
雖說楚芷芩已經盡力用靈力将冷君竹包裹起來,不過看來效果微乎其微,手腕的青蛇不斷收緊,像是要把自己嵌進血肉裡。
楚芷芩暫時還不想成為獨臂劍仙,她廢了點功夫将青蛇從手腕挪到胸口前襟裡。比手腕更為溫暖的地方深得青蛇的心,細長的身體蜷縮着,她滿意極了。
“沙漠的話你想去哪裡?”
懷裡的青蛇沒搭理她。
楚芷芩歎氣,罷了,還是先離開此處再說吧。
來時,她一心想着重遊故地,這樣或多或少能喚醒冷君竹的記憶,故而她很少禦劍,更多的是靠徒步行走。
而今她拿到了師姐的七滴記憶,與其浪費時間在路上,不如趁着還有機會,帶着師姐四處走走。
楚芷芩召出無憂劍,禦劍飛行。
白茫茫的大地漸漸消失在身後,刺骨的寒冷同時被甩在身後,窩在鬥篷裡的青蛇動了動身子,似乎想要爬出來。
修長的手指拉開前襟方便青蛇重新回到手腕。
等冷君竹再次纏住她的手腕時,楚芷芩問道:“想去哪個沙漠?”
青蛇嘶嘶兩聲,詭異的是,楚芷芩竟然聽明白了。
原本向西飛行的她掉頭往東邊飛,在那兒,有着被稱為“死亡沙之海”的九州最大、最神秘也是最危險的沙漠——定彌城沙漠。
漫漫黃沙,駝鈴聲聲。
楚芷芩抵達沙漠換下厚重的冬裝,穿上了輕便防曬的行頭,她在進入沙漠之前向本地人購買了一頭正值壯年的駱駝。
為了不引起别人的懷疑,楚芷芩象征性地購買了些幹糧和水,又在本地人善意地提醒下又添置了幾件白天用來防曬的鬥篷和抵禦夜晚寒風的厚重衣物。
至于帳篷,楚芷芩也買了一頂。
她可以不用,但手腕上的青蛇可受不了簡陋的條件,不好好伺候着青蛇,說不定又要鬧脾氣了。
“小姑娘,别怪我說話難聽,你一個人進沙漠太危險了。先不說裡面變化莫測的沙丘和炎熱的天氣,沙漠裡的沙漠遊盜生性兇殘,武力高強。你一個姑娘家獨自進入沙漠,那是送入虎口,有去無回啊!”上了年紀的攤主忍不住勸楚芷芩。
多好的姑娘,萬一被遊盜糟蹋了多可惜啊!
楚芷芩謝過攤主的好意:“您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攤主見阻止不了,隻得作罷。
“這個給你,别死在沙漠咯。”攤主扔給楚芷芩一串沙棘果,“沒水喝的時候,這個東西能救你一命。”
楚芷芩:“多謝。”
攤主擺擺手,“謝我的話等你從沙漠回來再說吧!”
“好。”
楚芷芩牽着載滿行李的駱駝向着沙漠出發。
腳下炎熱的土地源源不斷向上輸送着熱氣,頭頂的太陽曬得人皮膚發疼,頭暈目眩。
在高溫的作用下,楚芷芩不得不運轉靈力來維持自己的體溫。
駱駝慢悠悠走在黃沙裡,楚芷芩戴上兜帽,一手吃着沙棘果,一邊借着陰影低頭查看手中的地圖。
她記得定彌城沙漠裡有個秘境,入口很隐蔽,當初若不是有人帶隊,光憑她一人想找到入口簡直是異想天開。
可惜當年時間緊迫,楚芷芩匆匆尋了想要的寶物後便離開了。
不過這回正好能帶冷君竹去透透氣,轉換一下心情。
在駱駝的幫助下,楚芷芩隻需要偶爾調整方向,剩下的交由駱駝來處理即可。
漸漸的,身後的城鎮消失在地平線上,無盡的黃沙包圍了楚芷芩。
駝鈴叮鈴鈴,不遠處的沙丘隐約傳來細微的,摩擦黃沙的聲音。
“大哥,就一個婆娘我們也要如此小心謹慎嗎?”胡和通不解,不過是個形影單隻的弱女子,大哥為何要他們躲在暗處觀察仔細後再動手。
胡汾死死盯着坐在駱駝背上的倩影教訓自家不成器的弟弟:“幹我們這一行的最怕粗心大意丢了性命,你大哥之所以能在這行做這麼久,靠的是修為嗎?當然不是!那是我懂得分辨什麼人可以搶,什麼人不能搶。”
“你真以為那個女人是個好欺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