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看吧。”奇維克小心翼翼的看向尤露,而看到了她的表情奇維克也隻能無奈的苦笑。
尤露輕輕撫上那幹癟萎縮的鱗片,像是對待盛放後凋零的花朵一樣惋惜。
縱然花謝可惜,但凋謝的殘花會造就下一次更盛大的綻放。
“鱗片掉了也有再長出來的時候,你的美麗并不在這些本用來保護你的鱗片身上。縱使失去,還會再擁有,因為你是璀璨本身。”
尤露邊仔細看奇維克的傷口,邊安慰他。“鱗片會再長出來的。”尤露再次重複,不過這次不是為了安慰奇維克,而是堅定自己的說法。
奇維克看尤露眉頭皺起,極為認真的對待着自己的傷口,仿佛這些痛楚是在她自己的身上。
“忍着點,這會很疼。”尤露從那個貝殼中的女巫空間裡掏出一盒紅色的藥膏。“一定要忍住,别亂動。”
說完,尤露喚出一條條能量束,将奇維克肢體束縛在他的床上。
黑霧和克洛斯看到尤露使用了女巫巫術,連忙為自己的主人封鎖住空間,不讓森林元素溢出,讓其他人察覺到女巫的存在。
奇維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尤露給綁在自己的床上了。他剛想說點什麼表态,一張嘴就被尤露用他自己的被子塞住了口腔。
“唔,唔唔。”
“噓,别叫。疼了就咬被子。”尤露說話幹脆利落,她手中燃起綠色的焰火,那罐紅色的藥膏在她手中沸騰。
沒過多久,那罐固态的東西慢慢融化,變成淺紅的液體。尤露揭開蓋子,藥膏散發出濃厚的麝香味。
等那股香味充斥整個空間,奇維克感到自己的尾巴皮膚下,傳來異物蠕動的感覺。
“唔!唔唔唔唔!!!”剛開始隻是一些異常的瘙癢讓奇維克可以忍受,但随着氣味越來越濃,他感到如無數刀片劃來皮膚的疼痛感。他口腔被塞滿無法叫喊,隻能瞪着眼睛看着尤露。
“沒辦法,逼蟲子出來時患者必須保持清醒。”尤露索性提高手中火焰的溫度,逼香味燃燒得更濃。
奇維克盡管已經拼盡全力想在尤露面前保持體面,但此刻他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眼眶含淚,極大的痛楚讓他面色潮紅,他的發絲都被冒出的汗打濕,黏在臉龐旁卷曲着。
奇維克被痛苦折磨,本能的掙紮起來。但肢體都被束縛着,隻能在自己床上徒勞的扭動。
尤露本心無波瀾的專心給奇維克驅蟲中,她需要針對瘟蟲的動态調整香膏燃燒的溫度,慢慢逼出蟲子又讓其不至于狂暴大量破壞奇維克的表面皮膚。
尤露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奇維克,明明那人正痛苦着,或許是那難耐的表情和潮紅的臉,這一切居然讓尤露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尤露歎了口氣,隻片刻就止住了心中的波瀾,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那些在奇維克皮膚下遊走的蟲子們最終還是忍不住了,用口器咬破奇維克的皮膚從他的血肉中探出頭來。那原本一小片難得的完整皮膚,最終也被鑽出數不清的洞眼。
随着蟲子一條條的鑽出,奇維克整條魚像是被剝奪了靈魂。也不掙紮了,隻直挺挺的平靜的躺在床上,面色灰白眼睛上翻。
他的體溫極具的下降,剛才還疼痛燥熱難忍,此刻身體卻打起冷顫。
“忍一忍,馬上。”尤露為奇維克拂去額頭上冒出的汗滴,她的動作輕柔溫和,但手裡的焰火不熄。
聖母的仁慈與憐憫、女巫的果斷和決絕此刻在尤露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這場酷刑一直持續到尤露手裡的香膏燃盡,直到奇維克體内最後一隻蟲子被逼出,這場看似沒有盡頭的酷刑才結束。
但盡管蟲子的事解決了,奇維克的狀态卻實在稱不上好。他整個人身體冷熱交替,頻繁的體溫變化讓奇維克身上的血管曲張。他的耳鳍平攤着,失去了往日的色澤。
尤露把香膏收起,一道火焰燃盡了那些瘟蟲後,将燒燼的殘留物裝入了香膏的盒子内。她轉身掏出一朵合瓣的淺粉色花朵,往其中注入綠色的森林能量。
“你們兩個,進行自我隔離。”
克洛斯和黑霧聽到尤露的話後,立馬将自己剝離了元素環境,一道淺藍色類似于玻璃的介質,立馬籠罩在了他們身上。
“驅散你的痛苦,治愈你的苦難。格雷雅瑪,沉睡之門已經打開。”
那朵淡粉色的繁複花朵慢慢綻放,随着花朵出現的長着翅膀的精靈們繞着房間内飛行,将翅膀上的金色粉塵揚撒充斥整個房間。
奇維克慢慢的鎮靜下來,他面色平和的閉上了眼,嘴角含笑仿佛進入了美夢之中。
這朵花名為格雷雅瑪,是隻來自森林深處的花朵,而與它共生的正是瘟蟲。将格雷雅瑪的花瓣搗成泥,用精靈蜂膏将其凝固制成香膏燃燒可驅逐瘟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