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雅瑪是不盛開之花,其花心沉睡着夢境妖精。用森林元素将格雷雅瑪催放,聞到其香味的生物必将進入無人可以喚醒之沉夢。同時聞到其盛放香味入眠的生物,将永世不受瘟蟲侵擾。
這算是接種育苗了,尤露看着已經沉睡的奇維克。這是皇宮,是奇維克的寝宮,他在這沉睡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從奇維克身上的鑽出來的瘟蟲來看,這些蟲子已經到了成年期。如果繼續放任不管的話,很快它們就會在人魚的體内繁衍。瘟蟲一旦繁衍,其數量将會成倍上升,哪怕是再用格雷雅瑪驅蟲,一些尚未出生的卵依舊會存在人魚體内。
到時候,瘟蟲真的就成為不治之症了。
“不是正好嗎。”黑霧似乎讀懂了尤露的心思。“瘟蟲已經到了成年的時期,隻要在拖一點時間,女巫就可以接管整片海域。”
“那些被感染的魚群們,将會視您為神。”
黑霧說的正是瘟蟲的殺手锏,它們會啃食部分宿主的大腦,代替宿主的思想。到那時,宿主将會徹底淪為由蟲主宰的行屍走肉。
而瘟蟲說到底還是森林的産物,森林的一切都聽命于女巫。
前代女巫也嘗試過這種操縱手段,但人類的□□太過脆弱,瘟蟲代替大腦時早就一命嗚呼。身體強大的龍族百毒不侵,而想要将瘟蟲種植在人魚體内也難于登天。
就這樣,某代女巫覺得無趣了,就把瘟蟲作為棄子任其在森林生長。
尤露明白黑霧的意思,她搖了搖頭示意黑霧不要再說了。
看了尤露的表态,黑霧反而不樂意了。“你真的是女巫嗎,這種毫無用處的聖心,你對得起女巫的身份和血統嗎?”
看着尤露無動于衷的表情,黑霧卻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黑霧的眼睛發出紫色的光芒,他的身形開始扭曲言辭激烈。“面對外族你這些不知所謂的仁慈從何而來,身為森林的君主,你有對自己的國度這麼仁愛嗎?”
“我呢,我也是森林的子民,女巫是怎麼對我們的?”
“殘酷、傲慢、血腥、怨毒。這才是一個女巫該有的風格。”黑霧沖着尤露說:“而你的僞善令人作嘔,你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巫。”
“你怎麼敢!”克洛斯跳到尤露身前,為尤露對峙黑霧。它的背後溢出絲絲星空的幻影,那是它原本的力量。“放肆,誰允許你這麼和女巫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霧大笑起來,他故意捏着聲音陰陽怪氣的說:“好啊克洛斯,當女巫的狗沒當夠嗎?還是說你愛上了這個剝奪了你的一切的女人?”
“想當初的反面之主,如今永生永世淪為女巫的靈魂使魔,你卻覺得适應嗎?”
“薩佛,看在認識這麼久的份上,再對女巫出言不遜。”克洛斯身上的火焰暴漲,體型也從幼貓漲到幼虎的體型。它的尾尖燃燒着一縷截然不同的橙黃色色焰火,那正是真理之火——安東尼火種。
那當初幾乎要了克洛斯命的火焰,如今已經完全被它吞噬,為他所用了。
“可笑。”黑霧索性撕破臉了。“當初的女巫縱然殘暴,但對森林之外的種族更黑暗,姑且還能接受。”
“而這個新女巫,居然如此關心人魚的死活。”
“又是夢境魔藥,又是瘟蟲拔除。告訴我,身為森林之母為何如此關愛森林之外的種族。”
“如果你打定主意要當聖母,那你把森林又放在了哪裡!告訴我,我之前受的那些苦楚又算什麼!”
“你背叛了森林,也背叛了那些在森林裡苟且偷生的子民。”
還不等克洛斯攻擊黑霧,黑霧一個轉身就真的如同霧氣消失了。
“我去殺了他。”克洛斯口中吐出的藍色火焰将它自己包圍,五芒星和森林符咒在腳下顯現,隻一息之間傳送法陣已經成型。
“算了。”尤露一個響指,克洛斯的法陣在即将傳送之際消失了。
“主人!他對您不敬,該以死謝罪。”克洛斯的火焰還未熄滅。“這樣縱容他的話,您的威嚴何在,女巫的威嚴不容被輕視。”
克洛斯倔着,不願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難道女巫的威嚴,隻能在這種事情上體現嗎?”尤露說話輕飄飄的,看不出生氣。
說完,尤露手裡幻化出一個精緻的銀絲鳥籠。而那鳥籠中,關着的不是金絲雀,而是縮小數倍的黑霧。
籠中的黑霧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怒氣沖沖,他瑟瑟發抖的縮在籠子的角落裡。沒想到自己剛跑出去,轉頭就被女巫捉了回來。這種強大讓他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已經無處可逃,隻能老老實實的等待女巫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