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就似被戳穿了心事一樣,慌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柳書面前。
柳書望着那沖滿敵意的雙眼,她不知道小狼會對她做什麼,可她笃定小狼不會傷害她。
小狼走到床前停住了,他還真是長高了,柳書坐在床上都要很仰頭去看他。
“你的腿怎麼了?”柳書垂眼望着小狼的右腿。
“暈過去,挂馬鞍,掉水裡撞上,石頭,廢了。”說話間,小狼的神情沒有變,隻有眼裡的敵意退散。
“廢了!”柳書睜大雙眼,“怎……怎麼就廢了,找大夫看過了。”
小狼點頭。
柳書低下頭不去看小狼,想起那晚驚險逃竄,小狼暈過去挂在馬鞍上的事,要不是她及時拉住,估計小狼不是被拖拽死就是被狼咬死。
柳書再次想到小狼這個名字很不吉利,自從起了這個名字,小狼多次被狼咬。
柳書不是一個迷信的人,可有時候玄學這個東西,它真的不能不相信。
“你等一等,等我能下床了。我帶着你去城裡,找好大夫看,就那麼一下不可能就廢了的。”其實柳書在後怕。
小狼沒有說話脫了鞋爬上床,蓋上被子閉上眼,柳書坐了一會也跟着躺下,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次日,二丫來敲門,她手裡抱着好些好吃的,她要把這些好吃的統統都給柳書。
柳書想昨晚的事二丫還心有餘悸,害怕她變成大蜘蛛。
于是柳書為了能讓二丫安心,隻好收下她送來的吃食。
吃飯時柳書手裡拿着餅子慢慢的嚼,睡久了牙齒咬不了東西,一咬就疼還使不上力氣。
最後柳書嫌咬着吃太麻煩了,就讓小狼把餅子給撕碎放粥裡泡着喝了。
伺候完柳書吃飯,小狼就跟着村長去了地裡,柳書一個人閑的無趣,于是讓二丫找來兩個棍子,當做簡單的拐杖。
柳書掀開被子把自己挪到床邊,她醒了有一晚了加上吃了點飯,腿上和腳上有了些力氣。
柳書雙手握着兩根棍子一用力站了起來,剛要嘗試擡腳走路,就那麼直直的的摔了下去。
王大春家的床沿邊上墊了一塊特别厚的長方形石頭,因他家的床高,柳書的腳在石頭上,臉着的地。
腳腕子處因石頭厚,還露出一小節的縫隙,柳書撐起雙臂摸着自己的臉。
“來來,二丫扶起來。”柳書向二丫揮揮手。
二丫上前一下子把柳書從地上拉起來,柳書被二丫抱在懷來,二丫身上的小肉肉特别軟和很舒服。
“二丫,被你抱着還真暖和。”
現下是開春的季節還挺冷的,柳書身上穿的就是二丫去年的棉衣。
“那是,俺爹說俺跟福娃一樣。”二丫把柳書扶到床上坐好。
“二丫你幾歲了?”柳書問。
二丫嘟着嘴想了想問:“你幾歲了?”
柳書“嘶”了一聲,她幾歲還真不好說,要是沒穿過來那她就是28周歲,要是按穿過來的年齡,說實話她還真不是很清楚。
“你先回答我的,我再告訴你我幾歲。”柳書說。
“俺今年13了,俺爹說等明年俺爹就給俺辦笄禮。”
“及笄禮?你們這都辦這種禮?”
二丫搖頭,“不辦,隻是俺爹說要給俺辦,聽俺哥說辦笄禮的是那些官老爺家的女兒們才辦的。”
二丫說着說着就跑了出去,柳書叫了她幾聲她也沒有回答。
能舉辦及笄禮的都是那些官宦人家,及笄是女子成年可嫁人成家之時,官宦人家辦及笄禮,會請官場上的人來家裡吃席。
其實也是在為成人的女兒尋找夫家,柳書看了王大春家,房屋簡陋吃的不算好,家裡有幾畝田。
“給你看,這是俺爹跟俺哥找人給俺做的,笄禮那天穿的。”二丫大口呼氣,懷裡抱着一打衣服。
最上方是一副金色發飾,發飾的下方是水藍色襦裙,這一整套很是華麗。
柳書拿起一隻钗,“真好看。”
“好看吧,俺笄禮那天你能不能來?”二丫問柳書。
柳書疑惑,“為何要我去?”
“你是神仙大人,來了好。”二丫單純的說出來她心中的想法。
柳書很是無奈的笑了,“行我會到場的,當日你應當是最漂亮的。”
二丫笑着點頭,柳書陪着二丫把發钗和衣服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到了午時太陽升到天的最中央,小狼回來了。
他身上散着熱氣,柳書不知小狼跟着村長在地裡幹了些什麼,隻是覺着他此刻有些疲乏。
可她又沒法下床給小狼倒口水喝,柳書隻能口頭上詢問:“累了,要不躺下歇會,等會還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