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昏暗不清,冷風從窗外吹進來了,柳書感覺到冷,貧窮的寒冷。
小狼每天挨家挨戶的給人幹活,無非就是想以此來讓蠅頭子村留下他們兩個,他們兩個現下這樣的情況,出了蠅頭子村就一個死。
“叔我知道了,我的腿馬上好了。等我好了給你幫忙,我其實也想去城裡找份活計幹一幹。不能老是在你家白吃白住是不是。”
王大春點頭,“也是,不過丫頭不急,你也别心急好好養身體最重要。”
晚飯吃的很沉默,早晨柳書還跟二丫說說笑笑,王大春也時不時插一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天黑了大家也都累了。
睡覺時候柳書瞥見小狼的手有的地方都龜裂了。
“疼嗎?”柳書拉着小狼的手。
小狼沒有說話沒有看她,柳書來了氣,“不疼就算了!”轉身回爬到床上蓋上被子。
她覺得她跟小狼自從離開神廟,就事事倒黴、事事不順。
蓋上被子生了會氣,柳書又爬了起來,“你沒必要幹的那麼用力,我問村子裡的人了。你這兩個月都快把他們的地全部翻過來一遍,又翻過去一遍,你到底要幹嘛?我都說了咱們可以暫時留在這,沒有人會追過來,也沒有人會殺了我們。就算有也是我們先幹掉他們,你能不能安下心來好好的把生活過一過,别把自己搞的那麼累!”
眼前的小狼跟神廟裡的小狼完全不一樣,神廟裡的小狼是悠然自得的,而這裡的卻是整天提心吊膽。
小狼跟一座神像似得,不管柳書說什麼他都不回應,最後柳書歎氣隻能帶着氣入睡。
次日的生活跟昨日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同,每天都過一樣的日子,甚至吃一樣,見到的人也都是一樣的。
這種生活就像是在複制,柳書都覺得自己是某個古代劇本殺裡面的NPC,可身上的變化卻告訴她,她不是NPC。
過了幾日柳書好全乎了,就帶這幾個孩子漫山遍野的跑,整天不知道在折騰什麼。
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搗什麼東西,廚房也常常光顧。
小狼還是日複一日的去地裡幫忙幹活,兩人自從那天發生争執之後就沒在搭理過對方。
準确的說,是柳書單方面的發生争執。
“王叔,怎麼樣帶到城裡去有人買沒?”柳書把王大春拉到角落裡問話。
王大春笑着,“有有!賣的人特别多,而且還想再要。”
“那就好,今日賣了多少錢?”
“一共一百三十文錢。”王大春把懷裡的錢掏出來給柳書。
柳書手裡拿着沉澱定的錢袋子,心裡總算有了着落,可這一百三十文距離三十兩黃金還差的遠了。
“王叔,我今天又弄出來差不多十斤左右,明日你拿着去城裡賣。”
“好好!”王大春點頭答應。
前陣子柳書想糖葫蘆賣不了多少錢,那糖總是要比糖葫蘆貴吧,于是就帶着幾個小孩上山去砍了一些野甘蔗,忙活了好久弄出幾斤甘蔗糖,讓王大春拿上城裡試着買。
沒想到還真賣出了價錢,可山上的野甘蔗不多,最多還能再出個二十斤左右就沒了。
柳書想着要不做些白砂糖出來,白砂糖要比蔗糖貴上不少,隻是制作過程很難。
柳書還需要摸索着去做,中間不知要損失多少。
拿着一百三十文回到屋裡時,柳書還故意的再手裡掂量出聲,她就是想讓小狼聽到,努力的人不止是他一個。
然而小狼跟沒聽見一樣,坐在煤油燈下,拿着針去挑自己手上的水泡。
那麼久了小狼的手上早就不長水泡了,手掌内裡摸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這一層厚繭子是盔甲,怎麼磨手也不會疼了。
隻是小狼每晚都要坐在那,柳書掂量着錢袋子走過去,其實她老早就想求和了,可一直拉不下面子。
“都不長水泡了,你還拿着針坐着幹嘛?”柳書說話的語氣很變扭。
小狼擡眼看了她又低下頭,柳書沒有來的一股氣。
“你說句話會死啊!算了,我去睡覺你一個坐着吧。”
柳書脫了鞋爬到床上睡覺,第二日小狼如往日吃完飯去地裡。
柳書熬糖賣的錢有一千多文,山上已經沒有野甘蔗了,熬糖成本太大,糖能賣上的價錢也就那麼多。
一天柳書在跟着花二牛他們上山上逛,花二牛給柳書摘了野果子,柳書吃着居然覺得不錯。
還發現了好多野山楂,柳書帶着幾個孩子摘了野果子野山楂回去,天快黑了柳書熬着甘蔗糖,把串好的野果子跟野山楂那麼用熬好的糖一裹。
柳書把裹好糖的新式糖葫蘆往案闆上一拍,等涼了,柳書嘗了一口覺得還不錯。
也分給了幾個孩子吃都覺着還不錯,這都要等一個重要的人回來嘗一嘗。
王大春晚上回到家,柳書把自己弄的新式糖葫蘆拿給他嘗了嘗。
“好吃啊。不僅好吃,看着比俺做的糖葫蘆還要喜慶,丫頭這個黃色的果子怎麼那麼像山上的野果。”王大春端詳着。
柳書開口:“王叔,我能跟你去城裡賣糖葫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