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醒醒别睡!前面有城,到了城裡咱們吃肉吃米糕。”二丫的嘴唇幹裂,她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柳書的身體弱還病着,每次找到吃的,她不會吃全給柳書吃,她身上的肉癟了下去,要是他爹看到了準心疼死。
二丫望着近在眼前的城,上面寫的字二丫看不太清,心裡隻想着到了城裡她就能吃飯了,還能找大夫給柳書治病。
哪怕她把自己的東西都給柳書吃,柳書也瘦的隻剩骨頭了。
二丫拖着柳書進城,隻是這城空蕩蕩的根本看不到人,也容不得二丫多想什麼,她看到一家藥鋪上前去敲門,手剛碰上前門就開了。
二丫欣喜以為是有人來開的門,剛想開口說大夫有病人,可她透過門縫看見的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不知道哪裡刮來一陣風,風把虛掩着的門吹開。
藥鋪的地面上全是零零散散的藥片,有些藥片二丫認識,她把柳書扶進去,找了幾塊破布,把柳書放在上面。
之後她出了藥鋪不知道從哪找到了一把鎖,把柳書鎖在藥鋪裡,二丫不知道去哪找吃的,走了許久大街上也沒有一個人。
正當她要放棄準備回去時,她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是從小巷子裡傳出來的,二丫有些害怕猶豫了很久還是進去了。
剛進去就看見有許多人,她還聞到了血腥味和肉香,二丫把頭上的發簪拔下來,那簪子是柳書在她及笄時送她的,是黃金做的。
這隻簪子怎麼也能換上兩個饅頭,二丫謹慎的來到一家像是賣吃的的鋪子前。
老闆手裡拿着抹布,瞧見二丫招手大喊:“邊去邊去!别打擾我做生意。”
二丫往後退了幾步握着簪子的手緊了緊問:“老闆賣的什麼?”
老闆嫌棄的瞥了她一樣,“你管我賣的什麼,反正你買不起。”
二丫咬着下唇,“我買的起。”
老闆笑了,“小乞丐你不會是想偷的白面饅頭吧?”
二丫搖頭,“偷東西不好。”
老闆聽出來了二丫好似腦子不好,他也懶得搭理她,每日城裡的乞丐都會在他的攤子前徘徊。
老闆正想去店裡喊人把二丫轟走,就見二丫伸出手,“金的,換你兩個不……六個饅頭。”
老闆看着她手裡那金燦燦的簪子,本來不信,拿起來用牙咬了一口,二丫看着他的舉動皺眉,很不舒服。
“還真是金的,你說的六個饅頭換這個?”老闆怕二丫反悔,把簪子往懷裡揣。
“真的,隻要六個饅頭。”
“那行,我給你拿六個。”老闆把六個饅頭包好遞給二丫,二丫接住拿起一個想吃又想到柳書還沒吃,她掰了半個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走。
走出饅頭鋪子沒幾步,二丫就感覺後面有人跟着她,自從那日在破廟把乞丐砸死,二丫不知哪找了把菜刀都生鏽了,這是她一路上保命的東西,一直在懷裡揣着。
師父教過她有人跟着,如果那人加快了腳步,在距離你還有一步隻時要握緊手裡的刀砍過去。
二丫走着走着把懷裡的刀掏了出來,饅頭被塞進懷裡藏好,驟然轉身一潑熱流濺到臉上,好在懷裡的饅頭被她緊緊的捂住着沒有沾上。
一個乞丐的頭被她砍掉了,其他一起的尖叫着跑了。
二丫甩了甩砍刀上的血,快速的回到藥鋪,把鎖上的門打開,懷裡的饅頭還熱着,二丫翻了藥鋪找到了一個破碗,又弄了些柴火把火點上把水燒開。
柳書告訴過她不管喝什麼水都一定要燒開,二丫用燒開的水把饅頭泡進去,泡成米糊狀二丫再喂給柳書。
這種事二丫幹的很熟練,當時在賓陽縣喂小女孩的時候喂出來的。
柳書的身上特别的燙,一碗糊糊狀的湯就喂進去幾口,剩下的二丫自己喝了。
吃過東西二丫打了水沾濕布敷在柳書滾燙的額頭上,弄完二丫坐在柳書旁邊,手裡拿着那把剛見血生鏽的菜刀。
這裡不安全,二丫必須時刻注意,柳書生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晚上在二丫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聽見門被推開了,立即握緊手裡的刀對着門口。
門口進來了幾個人,他們一衆都穿的破破爛爛跟乞丐一樣,領頭的那個指着二丫,“就是這個女娃把二狗的腦袋砍掉了。”旁邊的人附和道:“就是她,一把菜刀砍了二狗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