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遊宴各家貴女幾乎都會收到帖子,或許小姐能遇到江小姐,到時候再讓江小姐開導開導小姐,小姐的心情就會愈來愈好了。”春華歡喜雀躍道。
春華蹦蹦跳跳的,話音剛落地,鹿昭便迎面遇上了鹿苒,二人微微見禮,鹿苒便瞥見了春華手裡金燦燦的請帖。
“姐姐又有貴人相約啊。”鹿苒不鹹不淡地開口。
“不過是幾日後的春遊宴,各家貴女都會前往,你的請帖想來也就這些時日就送到手上了。”鹿昭開口道。
鹿苒微微一怔,她居然也有嗎?
“姐姐是托了太子殿下的好意,這才宴請我一個庶女參加春遊宴嗎?”鹿苒神情淡漠,若真是如此,她必然不會前去,一來不想看到鹿昭同沈之澤你侬我侬,二來,這樣一來于鹿苒而言不過是鹿昭的施舍罷了,又何必前往給她這個面子。
“是母親的意思,想着你亦到了婚配的年齡,春遊宴倒是個可以相看兩眼的地方。”鹿昭如實回答,她沒有心勁去和鹿苒玩什麼你死我活的宅鬥伎倆,她與鹿苒本就是陌路人,嫁人之後也許更是沒有什麼往來,說到底,鹿昭還是有些許嫡女的心高氣傲在身上。
鹿苒這才含笑一聲,收斂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意味,輕笑一聲道:“姐姐不必擔心,姐姐美意,妹妹自然會前去。”
鹿昭微微颔首,“既然無事了,那我便先行告辭。”鹿昭說完徑直從鹿苒身邊擦肩而過,鹿苒回頭看着鹿昭離去的背影,心底裡很不是滋味,為什麼所有人的寵愛全部都在鹿昭的身上,與鹿昭相比,自己除了不是嫡女出身,到底都差在了哪裡?鹿苒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尚且不知何時自己的風頭才能壓過鹿昭一頭。
春遊宴在即,鹿昭的心思卻全然不在一個小小的春遊宴上,所謂春遊宴便是每年春日舉行的讓世家子弟吟詩作賦、切磋比試的擂台,每年的魁首都會得到陛下的嘉獎。
這春遊宴自從沈之澤繼位太子之後,便一直由太子全權負責,一來可以結識些朝中世家權貴,二來也是為以登基尋找可用的人才。
莫說世家貴女,連同世家男子都會一并參加,鹿昭還記得她和沈之澤的初遇就是在春遊宴,鹿昭說出了詩詞的上半阙,下半阙卻一直無人應答,直到少年清朗的聲音出現,平淡地接上了下半阙。
鹿昭回眸看向了沈之澤,彼時尚且稚嫩的沈之澤手中正拿着一盞蓮花燈,鹿昭眸光微微一怔,在這懵懂的情窦初開的年紀,鹿昭一眼便認定了沈之澤。
沈之澤将蓮花燈遞給鹿昭,鹿昭看向沈之澤,隻聽見沈之澤道:“你的詩做的極好,這蓮花燈算作我給你的賞禮。”
鹿昭小心翼翼地接過蓮華燈,小臉不知為何有些發燙,他們二人的緣分從這裡開始,鹿昭思前想後,幹脆摘下頭上最精緻的簪子送給了沈之澤:“你的詩也是極好,這算作我的回禮。”
沈之澤看着那精緻的簪子,他眸光一顫接下了那簪子,霎時沈之澤的臉出奇的燙,連帶着耳朵都紅透了,那時候鹿昭還不知道這女子為男子送簪子代表什麼意思,隻是看着‘熟透了’的沈之澤覺得有些好笑。
“敢問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沈之澤追問道。
“靖安侯府,鹿昭,日月昭昭的昭。”鹿昭答道。
鹿昭回憶到這裡心裡頓時生了一股暖意,她所欽慕的少年郎從始至終都不曾變過,鹿昭心裡輕松了許多,這些年他倆時常見面,幾乎是不避着嫌一般,外人眼裡他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帝京世家眼裡,他們便早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對璧人了。
“春華,替我将前些日子新裁剪的衣裳拿出來,過些時日的春遊宴我便穿那身前去。”鹿昭道。
“好嘞,小姐。”春華心底裡頓時高興了不少,小姐開始梳妝打扮捯饬起來自己,就證明小姐的心情不錯,幾日之後的春遊宴小姐一定會出盡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