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命好,能和我們尊貴的太子殿下一個師父。”沈文白看向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吊兒郎當地靠在桌岸上抱着胸。
那人是當今太傅肖铎,不但是太子沈之澤的老師,更是暗地裡幫了沈文白這麼多年的師父,這才以至于沈文白各方各面都不至于落在沈之澤後面,甚至有的比沈之澤更為精通。
“你們兄弟二人都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徒兒,可惜,沈之澤是名正言順太子,而你卻和我有共同的仇人,不枉我苦心經營多年,如今我要讓沈從安和尹子賢付出應有的代價。”肖铎眉目之間全是狠厲。
沈文白冷哼一聲,對于上一輩的恩怨他毫不在意,但如果不是肖铎大仇未報,想來沈文白早就死在了掖庭,沈文白在模仿沈之澤這件事上做的可謂是淋漓盡緻,事到如今,恐怕能分辨二人的隻有肖铎。
“說起來,沈之澤的下落調查的如何了?眼見大婚在即,總不能讓他再冒出來壞了我的好事。”沈文白撇了一眼肖铎。
肖铎無奈搖了搖頭:“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雍州和北狄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沈之澤蹤迹的下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倒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那就繼續查,要先别人一步找到沈之澤,然後除之。”沈文白的眼眸裡全是冷意,“不過這幾日,本王倒先要準備一下成親大事。”
“靖安侯府那姑娘倒不是個威脅,但你莫不成也是真的喜歡那鹿昭?”肖铎打量了一下沈文白,沈文白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反倒是讓肖铎舒了一口氣,“切莫因小失大。”
“放心師父,迎娶并占有鹿昭都不過是我刺激沈之澤的法子罷了,我要讓沈之澤感受一下衆叛親離、從高堂之上摔落在地的感覺。”沈文白輕笑一聲,沒有人注意到他在背後攥緊的手,“接下來我們的第一步先是我們那自命清高的‘好父皇’。”
是夜,明日便是鹿昭和太子的婚宴。
鹿昭聽見屋内的窗棂傳來咯吱一聲,鹿昭看了過去,屏風後朦朦胧胧出現一個人影,那身形鹿昭一眼便認出來了,是太子沈之澤。
沈文白輕車熟路地進入屋内,鹿昭拿了一盞燭燈,她小心翼翼護着手中的燭燈,然後擡眸看去,果不其然撞上了沈文白的眼眸。
“你怎麼今日來了,就算是按照民間的規矩,結婚前一晚是不能見新婦的。”鹿昭看向沈文白,她輕聲說道。
“嫁衣呢?快穿上讓我看看。”沈文白并沒有直接回應鹿昭的話,而是讓鹿昭去穿上嫁衣,“我們今夜就拜堂好嗎?”
“為何?”
“明日你要嫁的是燕國太子,今晚你要嫁的是我。”沈文白道。
鹿昭的心兀自跳的極快,她明白了沈文白的意思,便拿起嫁衣在屏風後褪下衣衫,沈文白隔着屏風看着那一抹倩影褪下一半的衣衫,一時之間沈文白有些出神,鹿昭向沈文白的方向瞥了一眼。
“轉過身去。”鹿昭開口,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紅暈。
沈文白這才回過神,急忙轉過身,輕咳一聲。
鹿昭将嫁衣穿上,簡單地帶了幾根金紅色的簪子用來點綴自己簡單的發髻,她緩緩邁步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輕聲說道:“好看嗎?”
沈文白轉過身,眼眸中倒映出鹿昭一襲紅綠嫁衣的模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鹿昭被沈文白看的有些羞赧,她手中持着繡着囍字的團扇半遮着自己的面容,她又補充道:“頭面有些繁雜,我便簡單收拾了一下,等久了吧。”
“不久。”沈文白向鹿昭伸出手,鹿昭便将手遞了過去。
鹿昭看着沈文白并沒有身穿喜袍,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許是為了夜間出行方便,誰料沈文白将衣衫解開,裡面赫然身着一身喜袍,鹿昭眸光微顫,所以他今夜前來就是為了按照民間的禮儀再娶她一遍。
鹿昭陪着沈文白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在算不上寬敞的屋内行完了拜堂之禮,二人共飲合卺酒。
“從今日起,你便是嫁予我的妻,隻能是我的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