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澤為鹿琛斟了一杯茶水,鹿琛急忙忙拿起來便是一飲而盡,他休整片刻然後看向沈之澤:“草民本不想插手殿下和帝京城那位的事情,但奈何小妹為此身處囹圄,所以特來投靠殿下,原以身入局,為殿下所用。”
沈之澤身邊本來就差一個謀臣,與沈文白滿朝文武百官相較,沈之澤身邊就相對起來除了蕭策這枚大将要勢單力薄許多,沈之澤嘴角微微一揚,心中自然是高興的。
“可是不知鹿兄為何要選擇殿下?”蕭策問道。
“很簡單,我隻在乎誰對我的小妹更好一點,相比起來帝京那位,殿下對小妹好的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小妹心中本就屬意的是殿下。”鹿琛搖着羽扇開口答道。
“若能得到鹿兄相助,想來必定是更加平步青雲扶搖直上,隻是以後就要有勞鹿兄了。”沈之澤看向鹿琛,鹿琛微微颔首。
“依照鹿兄所見,如今形式該作何舉動?”沈之澤問道。
“向鹿昭放出消息,想辦法北上到雍州,臣知道殿下心中顧慮的無疑是小妹,小妹其實心中也有顧慮,那就是靖安侯府,所以隻需要和帝京裡應外合,将靖安侯府的桎梏解除,小妹就可以肆意往雍州北上,到時候便是殿下南下一舉拿下沈文白的時候。”鹿琛笑道,“至于如何讓靖安侯府安全,我自會告知小妹。”
“隻是這個消息要誰相送?”蕭策問道。
“我有一人。”鹿琛開口,然後拍拍手,一人從帳内進入,那人身披黑色鬥篷,她将兜帽摘下,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江柳兒的臉。
蕭策一怔,他看向江柳兒,江柳兒并沒有看向蕭策,而是看着鹿琛,聽着鹿琛的安排,蕭策當下便道:“不可以!讓她前去實在是太過危險。”
鹿琛搖了搖頭:“不,恰恰相反,江柳兒前往帝京城聯系鹿昭才是最安全的,沈文白不知道江柳兒與我們串通一氣,她也正是江柳兒要找的人,到時候必然能為我們做許多事。”
“不可以!”蕭策打斷了鹿琛,試圖再說些什麼,卻被江柳兒的聲音出聲打斷。
“我可以。”江柳兒道,“隻要鹿琛哥哥需要,柳兒做什麼都可以。”
蕭策不可思議地看着滿眼都是鹿琛的江柳兒,以及似笑非笑的鹿琛,蕭策有感覺,這個鹿琛怕遠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江姑娘當真可以?”沈文白問道。
“我與阿昭本就是閨中情深,阿昭身陷囹圄,我這個做手帕交的自然是不能夠不管不顧,何況,如果能為殿下、為如今的燕國分憂,我江柳兒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江柳兒道。
蕭策搖着頭卻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沈之澤看了看蕭策,又看了看江流兒,終究是不太放心:“蕭将軍,你意下如何?”
“我不會同意的。”蕭策一拍桌案站起身子背對着衆人。
“我做什麼還輪不到蕭将軍來管。”江柳兒擡眸說道,“我與蕭将軍非親非故,本就沒有什麼瓜葛,不知道蕭将軍為何一再攔我?”
江柳兒的話語一針見血,“那是因為......”蕭策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怎麼都說不出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江柳兒連婚都逃了,又不是他的妻,他确實沒有資格也沒有身份去管。
“蕭将軍,您無話可說吧。”江柳兒看了一眼身形高大的蕭策。
“若是要去,那也要派人護着些。”蕭策退了一步說道。
“不必。”江柳兒一意孤行。“沈文白生性多疑,人手衆多,必然會招來他的疑心,我一人南下自請前往帝京便足以。”
“江柳兒!”蕭策呵斥一聲,江柳兒聞言身子不由得一顫,“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你這麼做,安平伯府可曾知道?”
江柳兒不語,但她并沒有更改主意的意思,鹿琛搖着羽扇笑着看着這一幕,沈之澤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鹿琛便道:“還請殿下裁決。”
江柳兒和蕭策的目光都看向沈之澤,沈之澤難得猶豫,卻還是在内心掙紮了許久之後,選擇了讓江柳兒一人前往帝京城,蕭策聞言負氣離開。
沈之澤立馬起身跟了上去,帳内剩下了淡淡品茗的鹿琛以及江柳兒,鹿琛放下茶盞,一隻手摩挲着杯沿,他的目光淡漠地向杯中看去,卻沒有看江柳兒。
“江姑娘不會後悔的吧。”
江柳兒的手微微攥緊,她吞咽一口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上眼眸長舒一口氣:“自然不後悔。”
“那小妹,就有勞江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