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
沈之澤占據雍州,自立為王,其大将蕭策更是一路勢如破竹拿下雍州附近州縣,因着沈文白殘暴不仁的統治方式,拿下早就起了二心的州縣對沈之澤來說輕而易舉,甚至有知縣更是敞開大門歡迎沈之澤。
得知蕭策叛變,以及遠處城縣基本淪為沈之澤的領地這件事,不由得暴怒,彼時鹿昭正在殿外,就聽見金銮殿内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
“一群廢物,連個州縣都守不住,還有那個蕭策,就這樣帶着孤的精兵投靠了沈之澤!”沈文白氣得不輕,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擡眸之間神情狠厲。
如今肖铎告老還鄉,沈文白身邊很難再有信任的人,但其實,沈文白本就很難相信任何人包括鹿昭,鹿昭微微垂眸,似乎察覺到了殿外有人,沈文白一陣警惕:“誰!?”
鹿昭一驚,然後緩緩走了出來,沈文白看見鹿昭,炸毛的情緒似乎平緩了不少。沈文白半倚在桌案邊看着鹿昭:“原是孤的皇後。”
沈文白輕笑一聲,鹿昭得知沈之澤愈來愈好的消息心中不免一陣快意,但她還是不得不面對沈文白,沈文白拉過鹿昭的手,一隻手撫摸着鹿昭的鬓發。
“昭昭,你說,如果我和沈之澤大戰一場,你會站在哪一邊?”沈文白問道,那撫摸着鹿昭鬓發的手逐漸順着臉龐擡起了鹿昭的下巴。
鹿昭微微汗顔,她如今回答這個問題其實不難,但是鹿昭還是有些害怕沈文白的,她猶豫片刻扯出一個笑容:“自,自然是陛下......”
沈文白眼神一凜,他手上的力氣不由得變得很大:“你在說話,什麼時候孤的皇後開始如此偏袒孤了?”
鹿昭腳下不穩後退幾步,她看着沈文白:“說實話你也不高興。”
沈文白甩手在殿内走了幾步,鹿昭默不作聲,忽然沈文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抓住鹿昭的肩膀:“昭昭,幫孤一個忙,給你的手帕交書信一份,讓她回到帝京,如何?”
鹿昭詫異地看着沈文白,滿眼的不可置信,她萬萬沒想到,為了對付沈之澤和蕭策,沈文白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江柳兒身上。
鹿昭不由得蹙了蹙眉,她看向沈文白,目光正色:“你想讓我把江柳兒叫回帝京城?”
“不愧是孤的皇後,還真是和孤心有靈犀。”沈文白對着鹿昭打了個響指,他笑着看向鹿昭。
鹿昭自然是不願意的,她看着沈文白絲毫沒有同意的意思:“你想都别想。”
沈文白一把拽住了鹿昭的手腕:“你搞清楚現實,不要再做着沈之澤來救你的黃粱美夢了,你以為沈之澤就是什麼善人嗎,到時候就算他不殺你,我也會拉着你一起死。”
鹿昭甩開沈文白的手腕:“不可能,江柳兒和這件事完全沒有關系,你為什麼總是要把無辜的人拉進來!”
沈文白嗤笑一聲看向鹿昭,他如今已經對鹿昭的不理解習以為常了,鹿昭不願意助他,他自然會有别的法子,鹿昭負氣離開,沈文白深呼吸了一口氣。
......
雍州。
沈之澤看着堪輿圖長舒了一口氣,如今雍州四周的城池都已經附屬于了沈之澤,沈文白便提高了延邊郡縣的薪酬,以此來達到抵抗沈之澤攻擊的能力。
這種法子雖然愚笨但還算有效,隻是如果長此以往下去,燕國的國庫未必吃得消,這種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法子還真不像是沈文白跟着肖铎學出來地辦法。
畢竟,終究還是個沒有得到過權利的草根啊。沈之澤嗟歎一聲。
忽然帳簾被掀開,進來的人是蕭策,蕭策一身甲胄從容進來,他走到沈之澤身邊:“殿下,如今的局勢該怎麼辦?”
“拖着,按兵不動。”沈之澤道,“形式一路擴下去,沈文白就已經坐不住了出此下策,但如果我們一直按兵不動,那麼沈文白便會被硬生生拖垮,到時候群情激奮的就不隻是朝堂上的那幾個大臣了。”
蕭策看着堪輿圖上,帝京城被沈之澤重點圈了出來,如果沈文白禦駕親征,沈文白和沈之澤之間的大戰誰能夠拔得頭籌蕭策也不得而知,但是蕭策知道,自己離開了帝京城,帝京之内便很難找到第二位能夠和蕭策抗衡的武将。
“殿下,将軍,營外有人求見。”士卒忽然上來禀報。
“何人?”蕭策側過臉看向那名士卒。
“自稱是,靖安侯府的嫡長子。”
蕭策和沈之澤對視一眼,眼眸一亮,頓時邁步向營外走去。隻見鹿琛站在營外,一身素白色的衣衫,頭上戴着鬥笠,手中拿着羽扇,他的下巴上泛着青色,似乎是即将冒出頭的胡茬,他淡淡一笑看着沈之澤。
“鹿兄?”沈之澤喚了一聲,鹿琛聳了聳肩幫,蕭策和沈之澤立馬相邀鹿琛前往帳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