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後。
鹿昭和沈文白回到了帝京城,與此同時,蕭策傳來邊關急報,涼州被攻下了,沈文白聞言沒有太在意,隻是看着不遠處玩弄着花卉的鹿昭。
“朝堂之事都不要讓皇後知道。”沈文白安頓銀一聲。
“陛下您是不打算關注涼州的一系列事情了嗎?照這樣下去,看得出沈之澤是打算一路南下直攻帝京城的。”蕭策微微皺眉,他不是很滿意沈文白身為人君的做法。
鹿昭看向沈文白和蕭策的地方露出笑顔,沈文白見狀也回複了一個笑容,沈文白沒有直接回答蕭策的話,隻是問了一句:“你想見江柳兒嗎?”
蕭策聞言眸光微顫,他的答案顯而易見,沈文白遞給他一把鑰匙,那是天牢的鑰匙:“自行去看吧,你可以直接把江柳兒帶到你的府上,她這次絕對會乖乖聽話不會再跑了。”
蕭策手中攥着那把天牢的鑰匙,他的心跳的飛快,顧不上再和沈文白糾纏所謂的邊關事宜,轉身就向天牢走去。
天牢關押的往往都是重刑犯,江柳兒罪不至此,隻是她偏偏得罪的是沈文白,天牢的環境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惡劣,蕭策邁步進入的時候,裡面傳來一陣陣屍體的惡臭之味,蕭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獄卒将折磨緻死的屍體蒙上白布擡了出去,觸目驚心的畫面就算是他一個久經沙場的将軍看到都不由得覺得有些駭人,蕭策不由得快步向内走去,就在最不起眼的一間牢房裡看見了蜷縮在角落的江柳兒。
江柳兒坐在雜草堆上抱着雙膝,她的頭發枯燥淩亂,小小的一隻靠在石頭砌成的石炕邊,蕭策不由得心中一緊,他打開牢房的門走了進去,江柳兒的耳尖一動,察覺到了有人靠近江柳兒一驚:“誰!?”
蕭策在江柳兒身前緩緩蹲下,他這才注意到江柳兒似乎看不到了,蕭策不由得有些恨意,他擡手去撫摸江柳兒的臉龐,江柳兒不由得瑟縮一下,察覺到了來者沒有敵意才慢慢放下戒備,她像一隻受傷的小鹿,将臉一點點靠近蕭策的手,馴服一般蹭着蕭策的手。
“她都經曆了些什麼?”蕭策轉身看向獄卒們問道。
獄卒自然知道蕭策如今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不由得賠了個笑臉:“就如陛下所說,教訓一二,陛下說了隻要讓這位貴人學乖了就可以。”
蕭策聞言心頭一緊,他緩緩開口喚道:“江柳兒。”
江柳兒聞言如遭雷劈,她慌忙舉起手擋在和蕭策的二人之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會乖乖聽話的,不要再罰我了,求你。”
蕭策心中一疼,他慌忙抱住江柳兒瘦小的身軀,江柳兒一驚不由得拍打起來,任憑江柳兒如何拍打蕭策都沒有松手的打算,他緊緊抱着江柳兒皺着眉頭,繼續問道:“她的眼睛是為什麼看不見了。”
獄卒立刻擺擺手:“哎呦青天大老爺啊,這個可真的跟我們沒有關系,這訓着訓着不知怎麼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瞎了。”
“......”蕭策不語,他緊緊摟着懷中瑟縮受驚的女人,“這人我奉陛下的旨意帶走了。”
“好好好,将軍您走好。”獄卒看着蕭策将江柳兒橫抱起來離開了這天牢,不由得搖搖頭感歎道,“這出身好的就是不一樣,入了天牢都有人撈啊,比不上啊比不上。”
蕭策抱着江柳兒出了天牢,天牢外的光線耀眼,江柳兒的眼眸不由得微微一顫,她緩緩開口說道:“蕭将軍,是你嗎?”
“嗯。”蕭策低聲嗯了一聲。
“你要帶我去哪?可以帶我回安平伯府嗎?我想阿爹阿娘了,我想回到阿爹阿娘身邊......”江柳兒的眼角落下了晶瑩的淚水,蕭策看着江柳兒哭泣的模樣,卻是沒有一點辦法。
先前在路上他詢問過沈文白關于安平伯府的事,安平伯府幾乎被震怒之下的沈文白全部打下了诏獄,聽說府中有些人已經不堪受罰死的死、傷的傷,這種事必然不能讓江柳兒知道,蕭策輕咳一聲:“不行。”
江柳兒聞言臉色一暗:“那你要帶我去哪?将軍府嗎?”
“嗯。”蕭策道。
江柳兒立刻掙紮起來:“我不要去将軍府,想讓我在你将軍府待不可能!我要回安平伯府!”
蕭策的力氣很大,江柳兒的掙紮隻能換來蕭策更加緊的相擁,但蕭策看着江柳兒抗拒的模樣還是有些生氣,他皺着眉頭,終于在江柳兒的胡鬧之下呵斥一聲:“别鬧了!你什麼時候可以收一收你的小性子,多少人都是因為的小性子才走到了現在你心裡沒有數嗎?”
江柳兒聞言微微一愣,她停下了掙紮,似乎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八成也已經猜到了安平伯府的際遇,蕭策心一軟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道:“抱歉,我......”
“蕭策,我願意嫁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