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李澈一的花樣都很多,而徐星轸總是躺着享受服務的那個,偶爾難得的主動,也是潦草到毫無章法,可偏偏就是這種最原始最生澀的橫沖直撞讓李澈一卸甲最快。
徐星轸胡亂地親吻,扒拉撕扯着兩人的衣服。
李澈一被她推到窗戶邊上,直到扶上窗棂才堪堪穩住身子。
結束一個綿長濡濕的吻,兩人抵着額頭喘氣。
李澈一被她突如其來的“示好”打得措手不及,剛想趁此機會說些羞辱她的話來洩憤的時候,卻隻覺身上一輕。
眼前人與他錯開些距離,然後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視下,開始寬衣。
“你……”
她那副悲壯屈辱的神态叫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夠了。”他低吼道。
“履行夫妻義務。”徐星轸根本不在意他的話,手上動作不停,“荊國公不就是想要這些嗎?雪地、窗台、還是要更刺激的?馬鞭、蠟燭、匕首、需要圍觀群衆呐喊助興嗎?”
“我說夠了你沒聽見嗎?”李澈一皺眉,厲聲呵斥,強行打斷了她的胡言亂語。
她是真的了解他,所以才能做到次次精準插刀。因為不在乎他的看法,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發表誅心之言。
這些渾話,他年少輕狂時是對她說過,但也隻是順嘴口嗨,胡咧咧兩句玩笑罷了,他的嘴巴一向如此,她也不是不知道,何況當時情濃,他又那般珍視她……
真沒想到,昨日閨房笑竟能化作今日剜心刀,果然,沒有人比她更懂得如何将幸福回憶抹黑揉爛撕碎。
她站在那兒,燭火跳動的影子親吻過她那細白滑膩的肩頭,在交錯的光影裡,隐約可見上頭結痂的齒痕,斂眉垂首間,就像是不可亵渎的神女。
李澈一的目光隻落在她身上一刻,就覺得自己罪惡極了。
他慌不擇路地尋找離他最近的能夠蔽體的物件,迅速地将她包裹住。
她在他懷裡打顫,不知是冷的,還是氣的。
李澈一擡手就熄了蠟燭,昏暗的房間,看不清彼此的臉,隻聽他悶聲說了句:“别想着主動示好,睡兩覺就能把孽債一筆勾銷了,天下間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我要的,可不止這些。穿好你的衣服吧!”
嘴硬如荊國公,在撂完狠話後,卻側身躲在陰影中,偷偷抹了抹眼淚。
短短半日,李澈一就被“轟出來”兩回,每次都是腦内構思好細節,氣勢洶洶地來,然後被她三言兩語輕松搞破防,灰溜溜地逃走,逃跑前還勢必會留下兩句用來挽尊的毫無殺傷力的話術。
-
三更天的雪夜,刺骨的寒冷,城門早早下鑰,值守的衛兵裹着被子沉入夢鄉,卻被一陣震天響的鑼聲吵醒,剛要探出腦袋開罵,便見到黑着臉的荊國公。
這爺突然鬧退婚,搞得滿城風雨,他們這些小卒雖不清楚各種緣由,但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近期要少惹這爺的官司。
縱馬疾馳而過,揚起滿地殘雪。紅梅零落成泥,徒留一地暗香。
“籲——”
李澈一拉了缰繩,停在國公府門前,隻見台階上排排坐的三人。
“你們三個搞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堵我門口幹嘛,趕緊滾!”
李澈一揮着馬鞭,怒氣沖沖地抽了一下柱子。
尖銳的鞭聲連帶着男人的怒吼,将擠在一起取暖,睡的迷迷糊糊的三人驚醒。
“大,大哥……”溫時序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但立刻被李澈一飛來的眼刀鎮住。
“你睡迷糊了?”一旁的溫幼陽和溫幼珠聽到二哥叫了這麼一聲,均是吓得大驚失色。
尤其是溫幼珠,直接上手扯住了溫時序的衣角,耳語道:“你笨呐,大哥現在恢複記憶了,溫柔一去不返,你忘了這太歲爺以前怎麼說的?叫職務!”
“哦,哦!”溫時序立馬清醒,“李大人,荊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