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就聽我的吧。”李澈一伸手。
徐星轸不解,但還是遞了過去,他的手掌溫暖寬大,很有力量。
“如果失敗了,我跟你一起死。”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他表情認真,像是要和她定終身似的,徐星轸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剛想要抽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好了,我不逗你了!”李澈一的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你憋氣最長可以堅持多久?”
“沒多久。”
李澈一沒想到她這麼坦誠,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想做什麼?”
她話音剛落,便瞧見管壁上方緩緩放下的新的屍首,包裹着油潤的外衣。
“原料到位了。”李澈一掂了掂劍柄,湊到徐星轸耳邊說了他的計劃。
“這能行嗎?萬一沒人來,我們豈不是要死在這兒?”
“所以說賭一把嘛!赢了,逃出生天,輸了,就一起死。敢不敢?”
“好。”
李澈一揮了兩下劍,說道:“若能成事,我回去一定給杜鳴鸾送上一把金鑲玉的寶劍。”
語罷,他狠狠地砍向眼前的管子。
琉璃管應聲而碎,濃郁的香味緊随其後,迅速占據這狹小的空間,熏得人直睜不開眼睛。
液體倒灌,沿着管壁順流而下,蓦地,頭頂處傳來機關鎖的聲音。
徐星轸用濕布捂着口鼻,但眉目間仍舊難掩欣喜之色。
成了!
她的視線從頭頂處挪下來,看向李澈一,想與他分享這份喜悅,卻見他蜷縮在地,表情痛苦,随即,像受不住了似的,一個洩力,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這還得了?
徐星轸隻覺頭皮炸開,連忙湊到跟前。
他不是挺能憋氣的嗎?在甬道時,他還幫了她,可現在這是?
李澈一咬着牙,斷斷續續道:“啊……嘶——”
他額頭上冷汗一片,胳膊的傷口處一邊滲血,一邊冒着白煙,似乎是被這香料腐蝕了一般。
痛也得忍住啊!這個時候,呼吸那麼用力,豈不是要變得和那奴隸一樣呆傻?
來不及思考,她伸手就扶正了他的臉,并且用力拍了拍。
清醒一點,還知道我是誰嗎?
她用眼神示意他。
李澈一被她抽得清明了幾分,意識稍稍回神,可傷口處依舊疼痛難忍,猶如萬千鋼針碾過,他大口呼氣,根本不受控制,從洩了第一口氣開始,便很難再收回來了。
他痛苦地搖頭,表示自己盡力了,臨了,還給她遞出一個笑臉來,惹得徐星轸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徐星轸沒轍了,一咬牙,最終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李澈一還沒反應過來時,鼻子已經被人捏住。
緊跟着,天旋地轉,他便被她壓在身下。
接連的變故還未等他好好消化時,一個不帶情/欲的濕熱的溫,便湊了上來。
饒是周遭高溫不斷,可他的身體卻痛到發冷,直到她貼了上來,他的腦中頓時驚乍起一連串火苗,緊随其後的,是瞬間侵襲全身的酥麻熱意。
感覺到嘴巴裡被送進來一口氣,他腦袋一懵,不知是中毒還是本能反應,竟勾舌舔了一下,意外觸碰到了另外一個同樣濕滑柔軟的物件。
可那東西卻戴着獠牙,當場給了他一口,惡狠狠的,帶了些委屈,帶了些怒氣!
他眨巴着眼睛,瞧見了她眼角的淚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無恥孟浪。
他下意識地咕哝着嘴巴,想要說些什麼解釋,卻被她誤解,再度死死咬住他的舌頭。
然後,在她羞憤的目光中,他的眼睛也被她的另一隻手蓋住。
感官剝離,隻剩下口中的血味在不斷地刺激着清明的神經。
這個綿長又窒息的吻,結束在周遭不斷下降的溫度中。
兩人都有些發昏,眨巴着迷離的雙眼,缺氧或是中毒,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耳邊響起腳步聲,徐星轸動作輕緩地趴在了他的胸口處,直到腳步聲停止,傳來一個粗狂沙啞的男聲。
“這倆小白臉,竟然沒被咬死!弄上去,做肥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