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你什麼情況]:姐,你們工作室還招人嗎?不為别的,就是想單純想看一下隐藏結局。
“其實不隻是我,還有團隊還有其他人。”蔣轲玹将鏡頭一翻。
小小的工作室内五髒俱全,三個被迫營業的家夥坐在工作室的沙發裡,僵硬地和鏡頭打招呼。
彈幕被瞬間閃瞎。
[不要帶走愛麗絲]:你們這是要出道還是出遊戲啊?這年頭遊戲工作室招人也卡顔值的嗎?
[桌子缺個腳]:前面的,新團隊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在神聖五天使吧。
“……”蔣轲玹嘴角一抽,“我那破名字的梗算是過不去了?”
“我覺得我們工作室竟然叫雅典娜這個名字,将來大概率也過不去了。”乜修雅扶額。
取名廢物點心蔣轲玹心虛道:“真不是和計劃呼應嗎?多好,一眼就能記住。”
篙祭炅:“也沒有吧,他們現在還是喊你嗜血老師。”
蔣轲玹:……
“自我介紹完了,我們現在回歸正題。”蔣轲玹僵硬地轉移話題,“朋友們,萬衆矚目的人形櫥已告告一段落,現在雅典娜工作室将踏上新的征程。”
彈幕一片OHHHHHHHHH——
“我們決定開新項目啦!這次和飛機老師連麥,主要是想向大家征集新遊戲主題的創作素材。”
“歡迎各位積極來稿,要求内容真實,最好具一定的時間延續性,覆蓋範圍廣,影響程度深。”
“屆時我們将會實地探訪,并同步以現場直播的方式為大家呈現故事真相!”
“直播現場将随機插入意外小驚喜,各位現場有任何意見或想法,都将有可能成為遊戲支線的一部分。”
“點點關注,加入我們,共同創造一個屬于我們的怪談世界吧。”
……
“夜哭婆,G市的著名傳說,發源于G市興奎縣與落奉縣間一條公路隧道,由于傳聞與事故太多,目前這條隧道已經廢棄。”
臨近傍晚,幾人行走在山間公路,篙祭炅端着手機拍攝着遠方如血殘陽。
這條公路廢棄已久,舉目望去,滿眼都是及腰的荒草和深灰的亂石,生鏽的标志牌彎折着蜷曲在角落,熱烈的夕陽與暗淡的山道形成無比刺目的反差。
[善良路燈收留黑心老闆]:什麼神速,還真去啊?我還以為嗜血老師的工作室隻是看看郵件的紙面資料。
「杯子要毛茸茸」:在飛機老師的直播間我就覺得這個故事能深挖的地方很多,沒想到真的來了,蹲蹲蹲,晚上電子榨菜有了。
[熬夜美式混枸杞]:小年輕就是勇,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敢來這種地方。
青瓜直播提示:[開飛機的]送出一個嘉年華,附言:開播大吉!
“謝謝飛機老師送的嘉年華。”蔣轲玹沖攝像頭另一邊的小粉絲道謝,她像個稱職的導遊,引導着攝像頭朝隧道中探去。
“給剛進直播間的朋友們簡述一下情況。”
“現在是18時35分,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奎落109隧道,夜哭婆傳說出現時間最早的可考據的最相信G市年紀較大的朋友們都聽過一首歌謠。”
蔣轲玹平靜又舒緩的叙述沿着山路鑽進空蕩蕩的黑色隧道,橘色霞光落進她黝黑剔透的眼睛裡,像隻在給路人講述從前故事的山鬼。
“夜哭婆,搖啊搖,聲莫聽,臉莫瞧。”
“信它一句别想逃。”
[善良路燈收留黑心老闆]:沒錯沒錯!我小時候出門玩,我奶奶老是用這個吓我,說是天黑前必須回家,就算在外面也不能到處亂晃,必須一群人待在一起,最好是有血緣關系的親屬。
[貓壞人好]:我爺爺也說過,他還說自己年輕時見到過,在村口附近,如果一不小心個衣衫破爛的紅衣看見千萬要底下頭,一旦和那玩意對視久完蛋了。
[紅燒胖大海]:不是,你們都哪裡人啊,怎麼就我沒聽說過?感覺自己像假的G市人。
[真的想吃雞公煲]:前面的年紀不大吧?去問問自己爸媽就知道了,特别是二十幾年前,我小時候每次過年都會被老一輩反複叮囑。
[明天工位爆炸]:哇,被抓走之後會怎樣嗎?
“會變成,我的替身哦……”
一道陰恻恻的聲音仿佛從隧道盡頭飄進,如泣如訴,
彈幕吓得吱嗚哇亂叫。
“是我啦。”蔣轲玹半顆腦袋從畫面
[貓壞人好]:啊啊啊啊啊!我舉報!主播吓人!
[紅燒胖大海]:所以故事不是很清楚了嗎?為什麼還要來這個地方?
“一方面是為了完善遊戲背景,到現場選一些素材;另一方面嘛……”蔣轲玹回到了鏡頭中心,“我們在确定要對夜哭婆這個案子改編後,也基去查過很多資料,聯系了很多G市本地人。”
“但出人意料,沒有一個人知道,被夜哭婆抓到會怎樣。”
“甚至關于最基本的夜哭婆長相的描述也各式各樣,大相徑庭。”
“有的人說是個沒有眼睛和頭發的老太太,也有人說是成年人身長的蟒蛇但叫聲怪異如嬰兒啼哭。”
蔣轲玹和隊友們打開強光手電,令人安心的手電光将腳下前兩米的距離照得亮如白晝——他們正帶着觀衆往隧道深處走去。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混着動物糞便的腐爛植物氣味,夾雜着潮濕的鐵鏽味。
蔣轲玹敢肯定,一定有許多東西藏在這個隧道的角落悄悄發黴。
“所以為了最大程度保證遊戲的真實性,以及劇情延展的合理性,我們才決定親自到現場來看看。”
蔣轲玹一邊滿嘴跑火車一邊拿着手電在周圍亂晃。
或許是天色漸暗,又或是手電光不穩定,越往裡走手電光的能見範圍越小。
仿佛走入濃霧的中心,但實際上周圍并沒有半點霧氣,隻有驟降的溫度,以及皮膚上越發濕冷粘膩的感覺。像被困在個許久未換水清潔的魚缸裡。
[真的想吃雞公煲]:是我心裡作用還是手機問題,怎麼越來越暗啊?!
[愛吃草的薩摩耶]:我也是,主播你是不是背着我們偷偷把手燈光調暗了?
[善良路燈收留黑心老闆]:你們别吓我啊啊啊!!!我一個人在家!
“别揭穿我嘛,怎麼樣,氛圍到了嗎?”畫外的蔣轲玹嘴上和彈幕開玩笑,實際上眉頭皺得死緊。
她安靜地觀察周圍的情況,警惕着随時有可能從角落裡竄出來的異常。
旁邊的乜修雅與竺雀對視一眼,拿出了便攜式污染檢測儀。
來時出口的光幾乎消失在了冗長的黑暗中,他們正悄無聲息地被黑暗包圍。
蔣轲玹一直在和網友開玩笑以保證直播間活躍度,但行進的時間遠遠超出了他們原本的規劃。
走的有些太久了。
“現在幾點了?”走在最前面的蔣轲玹忽然問。
“七點半。”
“你們還記的隧道口那個廢棄的指示牌嗎?”
沒有錨點的無盡黑暗模糊了空間的概念,蔣轲玹的聲音忽遠忽近,像是從。
篙祭炅臉色難看:“隧道總長一千米。”
按他們的前進速度,最多三十分鐘就能走到底。
“但從我們進隧道開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蔣轲玹不再向前走,直接停在原地。
“各位,恐怕我們遇見了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