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石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語調平靜如水,“我就是李懷石。”
男孩的眸子裡肉眼可見的迸發出光芒,因為激動,語調都帶着顫音,“學,學長,您就是李懷石?”
沒有什麼好遮掩的,李懷石大大方方的承認。
當再三确認過李懷石的身份之後,男生的臉上滿是完成任務的興奮。他更是動作誇張的朝李懷時的身後招招手,似乎在向更遠處的某人打手勢。
李懷石的個性淡然如水,他不在乎對方要召喚什麼人過來,沒有刻意回頭,因此也就錯過了驚豔到一眼萬年的機會。
很快第三個人來到他們的桌邊,确切的說是站在對面男生的身邊。一個看起來不太起眼的女生,身上穿着白t牛仔褲。和許多普通的大一新生沒什麼區别,硬是要有區别的話,隻能說她頭上戴的那頂帽子挺特别的,五顔六色的,帽檐還很寬,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臉龐,隻留下小小的下巴,和兩片薄薄的嘴唇。
透過下巴可以看出這個女生的皮膚倒是挺白淨的,應當是他們女生中當下比較流行的冷白皮,嘴唇上是一抹紅色,是顔色很正的那種紅,更凸顯皮膚的白皙。
李懷石曾聽過身邊的男生讨論,女生若是塗了一口大紅唇,攻擊性太強的同時,更像是吃了小孩沒擦嘴,血液染紅的唇色。
同樣的紅色,在這女孩臉上,卻沒有給人這樣的感覺,似乎他天生就很适合這個紅一般。
“嚴嘉,你叫我來幹嘛?”女孩開口,是珠玉掉落銀盤的聲音。
“小綠,你先别着急,”男孩讨好似的拿來一張座椅,安撫一般的讓女孩坐下,“坐下我同你慢慢說。”
被叫做小綠的女孩也不客氣,索性大咧咧的坐下,倒是讓李懷時有些不自覺的縮縮腳,他有種邊界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的感覺。
“有話快說,說完我還想去看看畫。”女孩似乎和男孩很熟,說話的語調非常不客氣。
男孩卻安撫着他,讨好道,“社團叫我們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
小綠有些難以置信,她早就觀察到一張桌子上除了嚴嘉,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男子,看起來長他們幾歲。又沒有到做老師教授的年齡,應該是他們的某個學長。
他卻沒有預料之中大師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常年缺乏與人社交,有些冷漠到自閉,回想一下也對,誰說大師就必須長袖善舞,也有消極避世,閉門造車的類型。總的來說概括成一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小綠很快掩飾住了表情中的詫異,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竭盡全力的展示自己的友善,“李學長你好,我叫賀品綠,你可以叫我小綠,我和嚴嘉都是學校短劇社團的成員。”
李懷石回以禮貌的點頭微笑。通過之前他們的對話,他聽出他們似乎在找他。然而他想不通。他和學校短劇社團會有什麼交集。他從入學的第一天起就是個獨來獨往的人,從來不會參與到任何社團之中。
“是這樣的,李學長。”嚴嘉看出李懷石眉眼裡的疑問,耐心的替他解答,“社團裡的小姑娘們仰慕你的才華,想要邀請您參與到社團的短劇創作中。”
“短劇創作?”聽起來似乎就是個麻煩的事情,而李懷石向來對麻煩的事敬而遠之,他想也不想的拒絕,“抱歉啊,沒興趣。”
眼看着就要完不成社團裡面交代的任務,嚴嘉繼續锲而不舍的說,“到時候公演給您冠上署名權呢!”
向來不注重名利的李懷石根本不屑一顧,“不需要,謝謝。”
“學長,你是擔心我們會讓您出演嗎?”小綠細細觀察了一番李懷石,然後緩緩的問道。
“是不想有任何關聯,覺得很麻煩。”李懷石不留任何餘地的拒絕。
“如果隻是擔心抛頭露面的話,我們這次邀請您,也隻是想邀請您參與到我們短視頻分鏡頭的創作中,并不需要您上台表演哦!”嚴嘉更加耐心地勸解。
“都說了不是這個問題……”李懷石被糾纏的有些失去耐心,幾乎就連基本的禮貌也差點維持不住。
就在這時先前,那個老師媽媽帶着他的孩子路過他們身邊。孩子天性活潑好動。媽媽卻始料未及。孩子徑直跑到小綠的身邊,“姐姐姐姐,你明明那麼漂亮,為什麼要戴個醜醜的帽子?”
被冒犯到的小綠,帽檐之下的唇角啞然一笑,她抱起孩子,問道,“究竟是有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