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是一種神秘又性感的顔色,但是在某些人身上,它更多的是危險和難以捉摸。
發力狀态下的胸肌堅硬,抵着司聿,擠壓他可以呼吸的範圍,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對方呼吸,交織在一起是溫熱又粘稠的。
司聿還記得蘭斯那句砍下王遠山手做肥料的話,他推蘭斯胸膛,沒推動,于是靠着籠子喘息:“是那個雜碎,你現在就要把他手砍下來嗎?”
項知羽伸手:“等——”
“是。”蘭斯摁着司聿的唇,讓血漬均勻塗抹在他唇周,“你要阻止我嗎?”
司聿不是聖母,他甚至要求:“我希望你能把他雙手都砍下來,隻留一條胳膊顯得太殘忍,兩條都卸了更好,他徹底成廢物,這樣就沒活下去的盼頭。”
項知羽徒勞地:“我說——”
蘭斯語氣溫柔,輕聲地:“那再把他雙腿卸下來好不好?”
司聿偏頭,躲開蘭斯作惡的手,很是贊成:“可以的話再好不過。”
眼看對話轉成殺人現場,項知羽精心打理的一頭短發被他撓成雞窩:“你們倆聽我說說話好嗎?”
他不知何時又把煙叼上了,一臉便秘的打斷兩人,見他們終于聽自己說話,項知羽深吸一口氣:“王遠山和獄鬼簽訂契約,達成協議、買賣人口、做地下拍賣、發展邪教,他犯的不論是哪一條單拎出來都足夠上仲裁庭宣布死刑。但是在判決沒下來之前先把他胳膊腿兒卸了很可能造成對方死亡,他要是命懸一線我們還得救,咱們那落迦醫療部成員也累,所以我覺得——”
項知羽本質上就是想少一個救人的過程,以免耽誤對方上仲裁庭的時間,之後仲裁庭仲裁決斷出來,王遠山被蘭斯削掉腦袋他都不帶管的,但是沒想到他話音未落,眼角餘光中一道寒芒光速劃過王遠山肩膀。
那真的就是一瞬間的事,斷掉的手臂重重砸落在地,鮮血噴湧而出,昏睡中的王遠山在劇痛中立刻驚醒。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王遠山恐懼的摸向自己空蕩蕩的手臂,伸到中途他眼睛一花,伴随着一聲悶響,僅剩那隻手臂也掉在地上,他瞳孔跟着收縮,視線中一片血紅,劇痛讓他的尖叫卡在嗓子裡,想要再發出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再說話,隻能‘呃、呃’的狼狽倒在血泊中,像一條瀕死的蟲,掙紮扭動。
項知羽一瞬間睜大眼,立馬高聲朝外大喊:“蘇饒!”
這一聲堪比石破天驚,極具穿透力,回響在莊園所有人的耳膜中,震得人耳朵發疼,隻能難受的捂住。
幾乎就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變大的小白叼着蘇饒閃現門口,伴随着飓風呼嘯而過,蘇饒落地,嘴裡叫着:“來了來了!”
人都來不及喊,立馬朝王遠山跑去,一邊放出傀儡乖乖,一邊給王遠山止血,保住他的生命體征。
小白緩緩落地,一雙雪白巨大的翅膀遮住光,黑色飄逸的毛發在昏暗燈光中仿佛快要吞噬黑暗,它低下頭,綠色異瞳在暗色中泛着神秘亮光,也讓司聿看的更加确切,它的一隻眼宛如刻着鋒利劍刃,另一隻仿佛盛滿彎月,是不一樣的形狀。
小白看向籠子前的人,喊了聲:“蘭斯。”
現場算不上多麼混亂,王遠山昏死過去,蘇饒正在救他命,唐文心在現場勤勤懇懇指揮成員把這些定在原地的人全都帶回那落迦。
舞台上說了什麼他們聽不清,但是上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動作麻利的幹着手上事兒。
萦繞在鼻子前面的血腥味無法散去,司聿從虛空獄出來就感到無比疲累,他沒辦法推開蘭斯,索性靠着籠子閉上雙眼。
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蘭斯單手把司聿扛到肩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又順手把人扔到小白毛茸茸的寬闊背脊。
司聿睜開雙眼,下意識起身,被跟着上來的蘭斯摁住脖子抵在小白背上,無法動彈。
他捂住司聿要說話的嘴,俯身湊近他,語氣不是很好的低聲道:“安靜一點,乖乖閉上眼睛。”
接收到他并不友好的視線,蘭斯說:“還是說你想我強制性讓你永久休眠?”
“……”
司聿沒辦法說話,也沒力氣反抗,昏沉來的又猛又烈,從他走出虛空獄那一刻開始大腦就沒有怎麼清醒過。
忽略脖頸充滿壓制的力道,他對躺在小白背上睡過去這件事毫無異議,他緩緩出了一口氣,不再掙紮,閉上眼睛,徹底昏死過去。
掌心被呼吸氤氲出霧氣,灼熱又潮濕,蘭斯摸着司聿的臉,在上面蹭幹的同時不忘捏了捏,他勉強給司聿調整了個姿勢,拍拍小白,示意他離開。
小白騰空,蘭斯垂着一雙沒什麼情緒的雙眼去看項知羽,冷淡道:“你話太多了,他不死就行。”
項知羽:“……”
…
“這群人涉及多重罪名,全都帶回那落迦挨個審問。”
“封鎖莊園,隻能進不能出,任何可疑人員都直接拘留,不用上報!”
“隻能進不能出的意思是就算是一條狗和貓都不要給我放過,是聽不懂我什麼意思嗎?把剛才跑掉的那條狗給我逮回來!”
莊園停車場燈光閃爍,不遠處停着幾輛那落迦飛行器,提前收到消息的成員來到的時候剛好看見小白載着蘭斯飛走,消失在黑夜中。
“部長。”唐文心快步來到項知羽身邊,“那倆東西怎麼搞?”
“什麼東西?”項知羽剛走出來,吸了口莊園外的新鮮空氣,五分鐘前,他差點在裡面憋死。
唐文心身後跟着倆人,一人提着裝有馮玄的實驗箱,一人拎着倆胳膊,她說:“王遠山的手啊,給他接回去?”
“别讓蘇饒浪費時間了。”項知羽摸出根煙來,點燃,抽了口,邊吐邊滄桑道,“我記得歐洲分部的那個部長回家種紅薯了,他一定很缺肥料,把這倆手送他吧。”
唐文心和他身後倆成員都震驚的瞪大雙眼:“……!”
項知羽說:“走快遞,可以報銷,記得和海關打聲招呼,免得被他們扣下來看見倆血淋淋的手臂吓到了。”
“………”
拍拍唐文心的肩,項知羽擦身時又吩咐道:“聯系清潔小組的過來,清理一下拍賣現場,順便讓技術部的人整理一下虛空獄波動的時間報告給我。”
走到一半,他又停下腳步,夾着煙的手點了點實驗箱:“這東西……算了。”他看向唐文心,“告訴蘇饒,王遠山清醒過來第一時間告訴我,我親自來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