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時梓然大大打了個噴嚏。
杜言看着旁邊的衣服,忍不住道:“讓你顯風度不穿外套!喏,感冒了吧?春捂秋凍,天氣才剛升兩度,先别得瑟。”
“我不冷。”時梓然尚不知自己成了秦柿子的背鍋俠,隻吸了吸鼻子,“肯定是有人想我。”
“行行行,有人想你了。”杜言随意敷衍幾句,然後點開播放軟件,把手機放在一邊,幫着時梓然打開飯盒。
時梓然聽着背景音,疑惑道:“怎麼突然開始循環起詩歌?”
杜言看他一眼,連解釋的欲望都沒了。說了多少次送飯别用弱智暗号,總是不聽。杜言隻能靠循環一百遍原詩洗腦自己,避免被帶偏。
時梓然吃着吃着,又重複了一遍,“我最近,真的有點吃醋了。”
“哦,吃醋。”杜言默念着原詩,敷衍地重複着,等嚼完肉丸子才反應過來,“什麼!你吃醋?你、你……”
“啪!”
他把筷子往碗上一砸,“我就說你早晚要栽,那種無微不至的當兒子養的關心,你那性格就拒絕不了一點。”
杜言确實發愁。一開始聽時梓然要替姐姐出嫁時,他就擔憂對方假戲真做。
秦世川多大年齡,他多大年齡;
秦世川什麼閱曆,他什麼閱曆。
時梓然這不是去給人送菜的嗎?
後來發現秦世川除了愛當爹,倒對時梓然沒多大非分之想,杜言這才松了口氣。
沒想到時梓然反而先動心了嗎?!
“不是!”時梓然羞惱得耳朵通紅,“我不是吃的這個醋,我是吃的别的!”
杜言遲疑地撿起筷子,“吃的什麼醋?”
原來,小貓秦柿子昨晚主動蹭了秦世川,今早更是熱情叫秦世川起了床。
時梓然一大早看到這幕,心裡瞬間失衡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秦柿子拉扯大,從來沒有被它主動親近過。秦世川啥都沒做,為什麼小貓還愛親近他?嗚嗚,不公平!”
杜言慢慢夾着菜吃,敷衍道:“是啊,不公平。”
“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嗎?”
“吃醋?”
時梓然:“嗚嗚,我終究是錯付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杜言看着他,雖然是個意志不堅定的傻孩子,但對感情的遲鈍很好的彌補了這一點。沒錯,就得吃貓的醋。把感情放在寵物身上,别随随便便談戀愛。
杜言滿意了,忍不住上眼藥,“肯定是。秦世川背着你收買了小貓。你得警惕呀,這個人心思特别深。”
時梓然:“!!”
……
收網的速度很快。
秘書是個能幹人,秦大總裁早晨剛下了令,午休結束前,項目經理人卷款潛逃,秦二叔的絕大部分投資已經被項目套牢。
秦二叔氣勢洶洶地趕到會議室要說法。
滿會議室的員工竟看秦家高層内鬥,表面一聲不吭,實則瘋狂吃瓜:喲,豪門争鬥,他們來秦式上班不就等着這福利?
然而任秦二叔如何跳腳,秦世川依然專注地埋頭審文件。半天才擡頭,好似剛看見他,吃驚道:“二叔,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你安排的好項目!啊?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優厚的條件,合着全是給我下套啊!”秦二叔氣急,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今日之内把錢還我!我還可以不告訴你爺爺!”
秦世川一臉疑惑,“嗯?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的秘書趕忙過去附耳解釋。
“哦,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啊!”
秦世川忍不住嗤笑一聲,總算合上了文件,“二叔,你如果真被詐騙了,建議你直接報警。反正我們這邊打算報警了,項目經理挪用公款中飽私囊、此刻又已攜款潛逃,警方肯定會立案調查的。你不報警抓當事人,反而要告家長,這種做派看上去十分心虛啊。”
“你!”秦二叔氣得滿臉通紅。
他自然是不敢報警的。
他的資産來源本就有問題。同時,還在幫幾位大佬暗地裡搭橋洗錢。一旦報警,自己的錢款追不追得回來另說,那些大佬是絕不會放過他的。
秦世川似拿捏住一切,氣定神閑地問:“二叔,你還有别的問題嗎?沒有麻煩離開辦公室,我們還要繼續開會。”
“你給我等着!”秦二叔撂下狠話就要出門。
“等等。”秦世川卻叫住他。
秦二叔回頭,惡狠狠地瞪過去,“你改口了,打算還我的錢了?”
“出去麻煩帶上門,我不希望還有閑雜人等闖入。”秦世川雲淡風輕。
秦二叔越發惱羞成怒,砰的一聲砸上門,帶手下離開了。
這分明就是秦世川幹的好事,瞧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秦二叔恨得牙癢癢,卻拿秦世川毫無辦法!
他怒火攻心,越想越氣,在車裡乒乒乓乓地砸東西,不小心砸傷自己的手,痛得驚叫一聲。
保镖司機吓了一跳,沒人敢吭聲。
“嘶!”秦二叔捏住通紅的右手背,報複的念頭一旦升起就無法消失,甚至壓過了追讨投資的急迫。
他在腦海裡把項目所有牽扯人物都想了一遍,混□□的、混白道的、有膽子買兇殺人的……
就連殺人的方式他都琢磨好了,最好是車禍,和秦世川父母一樣,神不知鬼不覺的……
最後,他又想起了秦老爺子。
不行,老頭子還活着。他還不能真的殺掉這個臭小子。
老頭子偏愛他沒錯,卻遠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一旦知道他是始作俑者,到時候甯願把集團收回去,也肯定不會讓他來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