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拍攝紀青嶼沒出現過,雖然聽到程安昀說的那句話後餘歌對他起了疑心,但紀青嶼那個角色的戲份本來也不是很重要,早拍晚拍都無所謂,所以還是給他放了假。
中場休息時于涵心一邊補妝一邊和程安昀對台詞,他們現在在拍的是程安昀當初試鏡時演的那場,恰逢于涵心生理期第一天,她有些不在狀态,已經NG了好幾次。
和上次紀青嶼不同,這次大家都很寬容,畢竟于涵心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吃下的止痛藥,臉色很明顯的不太好。
對到一半她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不好意思,我去下衛生間。”
程安昀點頭,趁餘歌沒注意這邊悄悄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條有關百川集團的推送新聞,是梁雎宴的獨家專訪,關于财經方面的。
他劃走這條新聞,看到了《弦月》于涵心的路透圖。
發帖人是于涵心的站姐,九宮格裡有幾張照片的拍攝角度十分刁鑽,但沒有一張醜照,底下評論全是誇她神仙顔值的。
由于他和于涵心有不少對手戲,所以有張照片他也出鏡了,但被厚厚的馬賽克糊住了臉。
“偷偷玩手機呢?”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程安昀摁滅手機屏幕回頭,看到紀青嶼站在他身後。
現在餘歌正在另一邊忙着指揮群演拍攝,沒功夫注意他們這邊,于是紀青嶼也沒有了先前那副友好的樣子,表情和語氣都有些輕蔑:“聽别人說你和梁雎宴有關系?”
程安昀沒說話。
他其實有聽到過劇組的風言風語,林言朔給他送禮物的時候太招搖了,就算後來道了歉也隻是私底下和他一個人,在别人眼裡他就是被梁雎宴包養了。
甚至因為開機這麼久梁雎宴隻派自己的助理來過一趟,還有人說是他上趕着讨好梁雎宴,但對方其實根本就不想理他。
紀青嶼果然也聽到了這種說法,嗤笑一聲:“我都沒見過他來劇組看過你,他也不是很在乎你的樣子。前些天他那助理是給你送了什麼禮物啊?别是一兩千的手镯項鍊什麼的吧。”
在他眼中一兩千的手镯項鍊和九塊九包郵的沒區别。
程安昀心道,我把價格說出來得吓死你。
但他沒說,隻是把手機放回口袋,語氣平靜:“吃完飯還是漱漱口吧,你牙上有菜,挺明顯的。”
“……”紀青嶼果然斂起輕蔑的表情閉嘴了。
這時于涵心從衛生間出來了,看到紀青嶼她愣了愣:“你回來啦?今天好像沒你的戲。”她接過助理遞來的保溫杯,就着熱水又吃了片止痛藥,對程安昀說,“我們繼續吧,抱歉耽誤你這麼久。”
“沒關系。”程安昀拿起放在一旁的劇本,準備繼續對台詞。
那邊群演的片段結束了,餘歌過來這邊,問:“你們準備好了沒有?沒問題的話就要開始拍攝了,拍完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她才注意到站在一旁閉着嘴的紀青嶼,又問:“你怎麼來了?病好了?今天我沒安排你的戲啊,你先回去吧。”
紀青嶼點頭,轉身就走。
餘歌看着他的背影,皺眉小聲說:“沒禮貌,話都不說。”
聽到這話程安昀心裡隐隐有些幸災樂禍。
他清清嗓子調整狀态,擡頭看到不遠處羅月泠穿着群演的衣服舉起手來笑着和他打了個招呼,簡單回應了她之後程安昀起身,将劇本放在椅子上按餘歌的指導去到自己的站位後準備開始拍攝。
這次拍攝相較之前幾次順利一些,雖然有些小細節餘歌不是很滿意,但考慮到于涵心不舒服,沒再拉着她一遍遍重拍。
她讓程安昀和于涵心都回酒店休息了,程安昀今晚還有一場夜戲要拍,臨走前餘歌一遍遍囑咐他一定要按時來。
回酒店後程安昀大概掃了眼梁雎宴那個獨家專訪的視頻,記者是以電話的形式向他提問的,梁雎宴本人并沒出鏡。
聽到他對當下國内經濟現狀侃侃而談,程安昀終于對他産生了一絲好奇。
他去百度輸入了梁雎宴三個字,果然有他的詞條。
梁雎宴的履曆相當漂亮,中學跳級,畢業時才15歲。畢業後獲得了去德國留學的機會,在某高等學府本碩博連讀,僅用了六年就順利畢業回國。25歲時他的父親梁吉山下台,從那時候起百川集團由他一人掌權。
剩下的就是他接管百川之後做出的成績,都十分耀眼。
程安昀默默退出百度。
他越想越覺得疑惑,如果不是因為那場慈善晚宴的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梁雎宴這樣的人産生接觸。
但梁雎宴好像真的在晚宴前就認識他,按理說這樣優秀的人如果他見過,是絕對會一直記得的,可他對梁雎宴完全沒印象。
除此之外程安昀也很明顯能感覺到梁雎宴對他不是很上心,最起碼梁雎宴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老闆,施舍給他一些不痛不癢的好處,并以此作為要挾,直白地說想睡他。
如果拒絕就是不知好歹,所以程安昀從一開始就沒接受過對方的好處。像梁雎宴這種偷偷摸摸給資源,給完就不見人影了也不以此來提要求的,程安昀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