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還是回了程安昀家。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打算順便去買點菜,梁雎宴不想再去上次那個普普通通的小超市,舍近求遠帶程安昀一起去了家高端超市。
程安昀毫無異議,畢竟不管去哪買最後都是梁雎宴付錢,他隻要老老實實地跟着人走就可以。
到家後程安昀剛下車就聽到旁邊哎呦一聲,他轉頭,看着劉叔攥着一把瓜子倚在自家店門的門框上,饒有趣味地說:“這車好啊,一看就貴,你朋友?”
程安昀笑了笑,嗯了一聲。他關上車門走到劉叔身邊,劉叔将手裡的瓜子分了他一點。
兩人站在一起邊嗑瓜子邊看梁雎宴停車,劉叔指指那輛車問:“這什麼車?”
程安昀搖了搖頭:“我沒問過。”
他也不知道,從大三那年考完駕照之後他就沒再摸過方向盤了,他也不太了解這些車的品牌。
下一秒梁雎宴将車熄火,過了片刻他打開車門下車,剛打開後備箱時程安昀朝他走了過來,停在他身邊說:“你伸手。”
梁雎宴不明情況地伸出手,程安昀在他手心裡放了幾顆水果硬糖,看顔色好像什麼草莓味蘋果味橙子味都有。
他莫名有些想笑,程安昀對他彎了彎眼角,露出一個純良乖巧的微笑,道:“剛才劉叔給我的,這糖挺好吃的。”他彎腰拿了一些放在後備箱裡的東西,繼續道,“我先上去開門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梁雎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兩秒,随後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手心那幾顆糖上。
今天天氣其實不好,并沒有太陽,但鐳射糖紙在自然光下依舊呈現出七彩的光,梁雎宴鬼使神差擡起頭看了眼天空,灰白色的。他突然想到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彩虹了。
也很久沒有吃過糖了。
片刻後梁雎宴收攏五指将幾顆糖放進衣服口袋,将後備箱裡剩下的東西拿出來,鎖好車後跟在程安昀身後一起上了樓。
他将手裡的袋子放到了廚房,出去的時候看到程安昀正在燒水。
程安昀拿起放在旁邊的他之前送的咖啡豆,轉頭看他,問:“要喝嗎?”
梁雎宴笑了笑,點頭:“謝謝。”
程安昀将頭轉回來,抓出一把豆子準備磨咖啡粉,繼續說:“現在還早,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梁雎宴走到他身邊看他磨豆子,聽到他的問題沉默了幾秒,回答道:“我都可以。”
“都可以?”程安昀轉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收回視線,“我也不太清楚該怎麼打發時間比較好,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我可能會打遊戲,或者看看劇看看番什麼的。”
說完他笑了一下:“很低級的娛樂方式,但還挺有用的。”
梁雎宴也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話,拿起旁邊的濾紙打濕放到濾杯上,想起很久之前他提起過的話題:“我之前好像有和你提起過,如果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的話,我們去蹦極吧?”
程安昀面不改色地磨着豆子,沒拒絕也沒同意。
雖然他現在很清楚自己喜歡梁雎宴,但他知道他們兩個是不會有結果的,他并沒有想過和梁雎宴進一步發展。
因為吊橋效應在一起的情侶網上一搜一大把,最後能修成正果的寥寥無幾。更何況他們還都是男的,梁雎宴那邊具體什麼情況程安昀不了解,但他現在還在娛樂圈,出櫃就是出殡。
總之就是,現在待在一起開心一下就夠了,他要盡可能杜絕一切可能會使他們兩人的關系變得更加暧昧的可能。
不過因為是他主動問梁雎宴想做什麼的,如果在對方說了想幹什麼之後又拒絕的話,那一開始還不如不問。
程安昀沒沉默太久,兩秒後他轉頭看着梁雎宴的眼睛,很真誠地說:“換一個項目好不好?這個天氣蹦極感覺會很冷,我們選一個适配這個季節的,不如就……滑雪?”
梁雎宴看着倒映在他眼中縮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自己那隐隐約約的身影,他也沒想滑雪和蹦極相比能暖和到哪兒去,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程安昀笑了一下,繼續磨豆子,說:“不過我還不會滑雪,這個難嗎?你會不會?”
梁雎宴終于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才的愣神他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說:“會一點,不算很難,慢慢學總能學會的。”
程安昀将剛磨好的咖啡粉倒進梁雎宴提前墊好了濾紙的濾杯裡,端着熱水壺一點點倒熱水,問:“那你可以教我嗎?”
“……”梁雎宴往旁邊退了一步和程安昀拉開些距離,這才回答,“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教你。”
他也想不通為什麼自己要退這一步,兩秒後他又開口為自己找補,問:“杯子在哪裡?我去拿杯子吧。”
程安昀回答:“就在廚房,和碗筷什麼的放在一個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