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了,直面自己的欲望這沒什麼可羞恥的,他隻是因為看了電影裡那些露骨的片段,剛好喜歡的人又在身邊,所以臨時起意而已。
不,也不能算是臨時起意,畢竟他早就想親梁雎宴了。
所以梁雎宴現在這麼說,倒顯得他有點心機了,以喝醉了為借口然後靠身體上位什麼的。
程安昀收回視線:“不用了,我們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說完他坐起來,感受到了身下輕微的異樣的感覺。
其實昨晚梁雎宴挺溫柔的,并不疼,身上也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但畢竟是第一次,還是會感覺有一點點奇怪。
程安昀面不改色地掀開被子起床,在梁雎宴一臉“你這是什麼渣男發言”的表情裡去洗漱。
但其實他内心并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平靜,走進浴室看到那條搭在浴缸邊緣的毛巾的時候大腦強制他回憶起了昨晚的一些細節,程安昀兩眼一閉,有點想撞牆。
幸好梁雎宴昨晚把浴缸水放了,不然程安昀看着那一浴缸的水,一定會想起自己昨晚做到最後四肢乏力被梁雎宴半抱着在裡面清理身體的場景,那他可能要打開浴室窗戶321跳了。
程安昀面無表情地拿走搭在浴缸上那條梁雎宴給他擦過身體的毛巾,并在心裡暗暗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他機械地洗漱,在鏡子裡看了好久,确認身上沒留下什麼暧昧的痕迹後才走出浴室。
梁雎宴也起床了,他坐在沙發上看着程安昀,眼神複雜,像是有話要說。
程安昀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麼,于是在他開口前道:“不早了我該走了,我下午還有拍攝。”
“……”梁雎宴聞言眼神更複雜了,看了現在的眼時間,十一點半,确實不早了。
他就這麼沉默地看着程安昀收拾東西,一句“要不要送你去車站”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說出來,程安昀也沒說讓他送,收拾完之後一句再見直接走了。
家門被關上的聲音過後屋内陷入了沉寂,梁雎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莫名有種被抛棄了的感覺。
他想起程安昀說,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
啊?怎麼忘?當沒發生過?
梁雎宴無法理解。上床這種事是隻有戀人才可以做的,他們以前不是,但今後可以是。可程安昀和他說,都忘了吧。
所以程安昀不想負責???
不,也不一定。
梁雎宴試圖說服自己,昨晚他們都喝了酒,意識不清醒,可能程安昀有些無法接受事實,所以才會這麼快地離開。
他其實不太在意自己的取向,畢竟這麼多年了他也沒對誰産生過想談戀愛的那種喜歡。梁雎宴也有點說不清楚自己對程安昀是什麼感情,反正不讨厭他就是了。
……可就算不讨厭也不能上床啊,而且為什麼他說會負責的時候程安昀拒絕了啊?
“把昨晚的事都忘了吧”是什麼意思?隻想一夜情?
梁雎宴陷入了沉思。雖然這并非他本意,但腦海中程安昀的臉還是被貼上了若隐若現的“渣男”兩個字。
渣男此刻正在趕高鐵的路上,程安昀出乎意料地平靜。
這一路上他心如止水,直到回了酒店才後知後覺自己睡完就跑路的行為有多不妥,他就像那種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接下來該怎麼面對梁雎宴啊……
程安昀一頭紮進枕頭裡,在心裡無聲呐喊。
過了不久房間門被人敲響,他一臉平靜地起床去開門,看到于沁在門外:“走啊,現在時間差不多了,該去片場了。”
程安昀嗯一聲:“等我穿一下衣服。”
說完他轉身回到房間拿起外套,低頭突然注意到自己身上還穿着昨晚那件薄毛衣,梁雎宴給他洗完澡後幫他穿上的。
然後于沁就看到他盯着自己的衣服呆住了,皺着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發什麼呆呢?快點啊,不然要遲到了。”
程安昀擡手攥住身前的布料,說:“我去換件衣服。”
“換衣服?這衣服怎麼了?”于沁看着他走向卧室,說,“挺幹淨的啊。”
程安昀沉默地關上卧室門,拉開行李箱重新拿了件上衣出來。
換衣服的時候他突然就看破一切了。
随便吧,反正睡都睡了。雖然昨晚沒開燈什麼都沒看見,但他摸到了,梁雎宴身材不錯,不吃虧。
好,沒吃虧就好。至于渣不渣的事,影響他的生活嗎?
并不影響。很好。
程安昀豁達地理了理衣服,頭頂渣男兩個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