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時電梯在一樓停了下來,他說:“那你再坐電梯上去吧,晚安。”
程安昀嗯了一聲:“晚安。”
說完梁雎宴走出電梯,程安昀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幾秒,又開口:“等一下,你明天如果不忙的話,帶我去滑雪吧?”
聞言梁雎宴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他一眼說:“好,你上去睡覺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程安昀點點頭,但在電梯門關上以前又偷偷溜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梁雎宴是給什麼人介紹了導演和制片人。
剛才在電梯裡梁雎宴就已經給外面的人開了門,對方此刻正坐在客廳沙發上。
電梯出去後一個轉角就是客廳,程安昀長這麼大第一次偷聽牆角。
來的那個人看見梁雎宴後直接道:“你再幫我一次吧,就當哥們求你了。”
梁雎宴将手裡的酒杯放到茶幾上,玻璃杯與大理石相撞發出當的一聲脆響。他坐到沙發上,問:“還要我怎麼幫你?”
“他就是想和你見一面而已,就見一面啊!”
聽到這話程安昀偷偷探頭出去看了眼兩個人,梁雎宴背對着他坐着,對方在梁雎宴對面。
看到那個人的臉的時候程安昀莫名覺得對方有些面熟,又縮回牆角後想了好久終于想起來對方是誰。
當初程安昀在項西岚劇組打雜的時候被他撞了一下,對方和項西岚來往十分密切,當時劇組裡的人都管他叫小白總。
梁雎宴像是有些頭疼,他擡手捏了捏眉心,語氣頗為無奈地說:“行行行,見見見,什麼時候?最近我沒空。”
見他松口了小白總就開始得寸進尺:“既然你同意見面了,那……那現在和他先打個電話行不行?”
“……”梁雎宴不回話,隻是沉默地看着他。
小白總撇撇嘴:“……那行,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他五月份進組,這段時間他行程都比較簡單,看你時間就可以。”
五月份進組,程安昀又想到之前文晨和項西岚一起去劇組看他,項西岚說過他新劇五月份開機的。
所以這個小白總嘴裡的“他”就是項西岚,梁雎宴介紹導演和制片人給小白總認識大概率也是因為他。
所以,梁雎宴和項西岚是什麼關系?
程安昀想不到,客廳裡的兩個人也結束了相關話題。
他感覺有些無趣,聳聳肩朝電梯那邊走過去,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刻聽到小白總問:“你這杯酒挺好看的,自己調的?”
梁雎宴回答:“不是,是……”
電梯門已經關閉,他的話被隔絕在外。
程安昀盯着倒映在電梯門上的自己的倒影,一邊想着等有機會問問梁雎宴和項西岚什麼關系一邊又覺得他們兩個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他沒有立場了解或幹涉梁雎宴的交友。
不過他想知道梁雎宴和項西岚是什麼關系這件事純是因為好奇,一個認為上床這種事隻能和戀人做的人能壞到哪去,所以他并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上樓後洗了個熱水澡就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覺了。
但如果他晚一秒走的話,就能聽到梁雎宴對于那杯酒是誰調的問題的完整的回答。
他說:“不是,是一個很多才多藝的小朋友給我調的。”
聽到這個親昵的稱呼白至承本來想說你有情況,但開口前他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對象調的酒的話以梁雎宴的性格不會藏着掖着,所以要麼是倆人現在正暧昧着,要麼就是梁雎宴單相思,肯定百分百還沒在一起。
于是他又把話題扯回酒上,問:“好喝嗎?”
梁雎宴說好喝,他又道:“我能不能嘗一嘗?”
梁雎宴嚴詞拒絕:“不行,他給我調的,我都沒喝幾口。”
“小氣。”白至承站起來,繼續說,“我走了,等項西岚有時間我讓他來找你,你簡直是我親哥,以後你可以把我當狗使!”
“……”梁雎宴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無語片刻,道,“我有Tiya就夠了,你趕緊走吧。”
送走白至承後梁雎宴坐在沙發上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完了程安昀給他調的酒,這一點酒精不算什麼,但微醺已經足夠,在這個狀态下睡覺會很舒服。
所以梁雎宴喝完那杯酒後也上樓了,走進自己房間門以前他看了眼程安昀房間的門,在心裡又對他說了句晚安。
第二天早上程安昀是被敲門聲叫醒的,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下床去開門,梁雎宴站在門外,說:“早,下樓吃早飯了。”
可能有時候人就是會做出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舉動,再加上程安昀現在剛睜開眼,腦子還被濃濃睡意裹挾,見站在外面的人是梁雎宴,他毫不見外地往前一撲。梁雎宴猝不及防,但還是下意識抱住了他。
在梁雎宴身上挂了幾秒後程安昀就又睡了過去,梁雎宴聽着身上那人均勻清淺的呼吸聲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臉,輕聲道:“醒醒,你昨天不是說今天要去滑雪嗎?還去不去?”
本來就在淺眠狀态的程安昀聽到滑雪兩個字終于将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意識到他現在是以什麼姿勢在聽梁雎宴說話的時候他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從對方身上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見他這副慌張的樣子梁雎宴笑了一下,道:“可以晚點兒再換,吃完早飯之後你再上來睡會兒也可以,滑雪場預約的時間可以往後推一推。”
程安昀聞言看他幾秒,确認一遍:“可以推到中午嗎?”
梁雎宴說:“可以。”
太好了。
程安昀決定現在不換衣服了,待會兒再上來睡個回籠覺。
他直接就往電梯那邊走,後面的梁雎宴幫他把房間門關好後也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