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這樣一層關系下,鐘清越和陳言許打小便一塊兒玩,算得上是發小。
隻是後來陳言許家生了許多變故,許文秀改嫁之後,兩家幾乎就斷了聯系。他跟陳言許雖然偶爾還是會聯系,但這麼些年的疏遠,肯定不似從前了。
“話說起來他也真是不識好歹!”鐘清越說着突然氣憤道,望着陳言許的眼神裡帶着幽怨。
“說就說,你罵人幹嘛!”郁黎見不得他被罵,維護道。
鐘清越扭過頭哼了一聲。“學校裡傳的他打人那事兒你知道吧?就謝澄那個神經病。”
“知道啊。”郁黎她當然知道。
“那小王八羔子之前三天兩頭來找事,我好心幫陳言許打回去,反而還被他給狠狠罵了幾頓,你說他是不是有病!”鐘清越說完狠狠瞪了旁邊悠閑吃飯的人兩眼。
剛上高中時知道和陳言許在一個學校,他還挺高興的,想着和昔日的玩伴再重修舊好。
誰料對方根本不領情,不是冷冰冰的讓他走開就是對他理都不理,稱的他活像個舔狗!
為此自從開學郁黎轉過來和陳言許的關系越發親近後,他還暗自生氣了好一陣。
郁黎聽的認真,怪不得兩人的關系看起來這麼熟稔,原來是從小就打下了基礎。
“那你小時候應該常來這邊玩吧?”她問道。
“嗯,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來拜訪。”陳言許回道。
郁黎歎了口氣,可惜自己從前和鐘清越的關系行同路人,不然說不定她能早個十幾年就認識陳言許了。
鐘清越拿出練習冊和紙筆,催促道:“現在也講完了,可以給我補習了吧?”
不是他有多麼求學若渴,是杜曾婉給他下達了目标,等開學的第一次考他要是考不到年級前二百,那是手機都不準玩了!
手機是什麼?那就是命啊!
他忍不住嘟囔,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的錯!早知道昨天就不犯那個賤去逗郁黎了,現在好了,作死!
他就該明白,能跟陳言許玩到一起的人會是什麼善茬兒?
“早幹嘛去了。”郁黎白他一眼。
不過既然答應了,她肯定不會抵賴,大緻詢問了對方的成績和學習習慣後,就開始制定初步的計劃。
陳言許吃完東西便跟着她一起。
傍晚時房間外的敲門聲響起。
杜曾婉端着些水果點心進來,看見鐘清越真是認認真真在學習,面上欣慰。
“謝謝杜阿姨。”郁黎乖巧道。
經過這兩次的見面,她還挺喜歡杜曾婉這個人的,若是多相處的話,她跟薛慧興許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那個...小許呀。”杜曾婉放下東西,躊躇着沒有出去,而是目光看向陳言許欲言又止的。
“幹媽,你說。”陳言許眸光黯淡,大概是猜出了些什麼。
“你媽媽她現在在樓下....你要不要下去見見?”
杜曾婉眼中也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問道。她雖是許文秀的閨蜜,但也清楚這件事情終究是她虧欠了陳言許。
那麼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親人雙雙出走,美好家庭頃刻間破碎的噩耗。
她猶記得,小時候的陳言許還是很開朗愛笑的。
“......”陳言許垂下睫毛,看不清神情。
杜曾婉又道:“幹媽沒告訴她你在我這兒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找過來的。”
雖然許文秀嘴上說着是許久未見想來看看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的目的。
作為姐妹,杜曾婉雖也怨對方這麼多年來刻意疏遠自己,可仔細想想,許文秀又何嘗不苦呢?
歸根結底她也隻是自私了些,要說錯的,肯定是陳季松那個混賬。
陳言許:“我知道,不過我不想見她。還麻煩幹媽您想辦法.....”
“你跟我還談什麼麻不麻煩!那你們繼續,我去說。”杜曾婉道。
說完她安撫的拍了拍陳言許的肩膀,随後輕輕帶上門出去。
外面的聲音被隔絕,裡面沉默了好一晌。
郁黎偷偷打量陳言許的臉色,倒沒什麼波動。
“我們,繼續?”她輕聲問道。
鐘清越重新拿起筆喊道:“繼續繼續!一寸光陰一寸金,可不要浪費我的學習時間啊。”
“嗯。”陳言許回過神,淡淡點頭。
許文秀了解他的去向,是在他意料之中的。隻是突然來找自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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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杜曾婉下了樓,她看向客廳沙發上坐着的許文秀,暗暗歎了口氣。
自己已經有五六年沒見過她,兩人也早就沒了共同話題。這麼突然的見面,還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