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黎護住自己的碗道:“放不下了放不下了!”
兩人這才罷休。
飯後郁黎窩在沙發上陪老太太看電視,鐘清越不請自來,十分自來熟的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
“清越回來了呀,是來找小黎玩的吧。”
“是的奶奶。”鐘清越佯裝乖巧,來的時候還不忘拎了兩盒禮品,應是鐘叔授的意。
“你來幹嘛?”郁黎盯着前方的電視屏幕,頭都不擡一下。
不用猜想便也知道,多半是因為陳言許的事來的。不管是因為好奇還是别的什麼,她現在沒心情跟對方多說廢話。
就鐘清越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她聽着就頭疼。
“咱們好歹是朋友,再說我成績進步,你功不可沒,所以特地來感謝你!”鐘清越道。
“大可不必。”郁黎擺擺手。“我也沒教你什麼。”
畢竟也不是她自願的,各取所需,遵守約定而已。
她話裡話外趕人的意思明顯,對方卻像是沒聽出來似的,死皮賴臉在那坐着,還時不時和老太太讨論電視劇裡的劇情,有說有笑。
“你不是要來謝我嗎?”郁黎問道。
鐘清越:“對啊。”
“那你謝啊。”
“......謝謝。”
鐘清越有些好笑,這郁黎和陳言許,一靜一鬧,看似脾氣性格大不相同,但又莫名總覺有些相像之處。
比如......兩人都總是對他愛答不理。
得,他大人有大量,不計較!
老太太看了會兒電視,便到門口去逗小貓,五月很聽話,她喜歡得緊。
鐘清越起身,坐到和郁黎一邊的沙發上,見對方沒搭理他,他又移了移屁股,慢慢挪到她身旁半米的距離。
郁黎沒賞他一個眼神,淡淡道:“謝完了就趕緊走,沒時間來滿足你的好奇心。”
鐘清越撇撇嘴,對她這麼容易洞察到自己的心思毫不奇怪。他試探問道:“你把我兄弟給拒了?”
“拒你個頭。”郁黎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見她面上不耐煩,鐘清越撓撓頭有些摸不清狀況:“難不成,他拒了你?”
“......”
倒不是他閑着沒事非要打探别人的事情,隻是自從昨晚和陳言許一别,對方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信息不回電話不接,連杜曾婉出面都沒有用。
他實在擔心,回來前還特意去陳言許家看了看,誰知瞧了半天的門也不見人開。
他心裡暗暗琢磨,就算是被拒絕了,也不至于與世隔絕了吧!
“那他這麼個大活人能去哪兒了....”鐘去一邊想着便嘀咕道。
郁黎敏銳地捕捉到這話,皺起眉問:“他怎麼了?”
鐘清越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問道:“所以你昨晚上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能把人氣成這樣,離家出走了都。”
郁黎眉頭皺得越深,她也顧不得其他,拿出手機給陳言許撥了電話過去。
一連打了六七個,都沒人接。
郁黎滿臉嚴肅,鐘清越在旁邊大氣不敢喘。
終于,在又一道鈴聲即将結束時,對面接通了,而後是長久的沉默。
郁黎先是沉不住氣,罵道:“陳言許你是不是有病!?這麼多人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這聲兒不小,連門口逗貓的奶奶都聞聲看過來。
“怎麼了小黎?”她朝這邊走。
鐘清越趕忙過去安撫住老太太:“沒什麼奶奶,就是我們的一個朋友出了點事兒。”
“出事?出什麼事兒了,嚴不嚴重?”老太太面上擔憂。
“不嚴重,您别擔心。”
那邊郁黎還止不住怒氣,眉毛擰作一團。
其實經過這兩晚上的冷靜,她本來也沒多少氣了,畢竟從考試前她就隐約察覺到,陳言許這段時間的狀态似乎不是很對,但對方不說,她也沒辦法往深了問。
所以昨晚上他欲言又止,遲遲不肯回應,郁黎也是能感覺到他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隐。
誰知道對方現在竟然還直接失蹤不見人影了,她剛把自己哄好便又忍不住生氣。
“有什麼話你跟我說清楚!”郁黎憤憤道。
那頭從接了電話就一直沒出聲,隻靜靜聽着。
等得郁黎都快沒什麼耐心了,陳言許才輕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
那頭又沉默了許久,喃喃道:“我可能...不能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郁黎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不能遵守約定了,遵守一起去延桐的約定。
“你...是沒考好嗎?”她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