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江遠棋等人開心的回到豐柳鎮。
他坐上太叔家幫助之位也同樣傳遍了豐柳鎮。
村民們都對此感到甚是驚訝——這江遠棋真是長本事了,竟然煉成什麼什麼心法,搖身一變,成了太叔家的幫主。
魚保清帶着豐柳鎮村民在他家籬笆旁迎接着他。
村民們對他的态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大家皆笑臉相迎,就連以往不待見他的都紛紛恭維他。
江遠棋看着這些人的嘴臉,不屑的笑着,頭都要楊到天上去了。
“江幫主,日後還請多多罩着點咱們豐柳鎮。”一名男子說道。
“放心,怎麼說小爺我...本幫主也是豐柳鎮的人。”
“遠棋是個好孩子,有大出息,如今,不但成了太叔家的幫主,還練成了那個什麼什麼心法,不愧是咱們豐柳鎮養出的好孩子。”,魚保清咧着嘴誇道。
“混元心法。”,江遠棋更正道。
“對對對,混元心法。不如今晚,咱們為江幫主辦一個慶祝宴慶祝慶祝,大夥說好不好。”
“好...…”
江遠棋内心的成就感在這一刻極為滿足,他迷失在衆人的一度誇贊中,絲毫不謙虛。
“咳咳~”
江柏站在院子裡,冷漠又嚴肅的看着被誇的飄飄然的江遠棋,重咳以提醒他。
身旁的十斤卻是開心的為江遠棋鼓掌,注意到江柏的嚴肅,立刻停止了掌聲。
“江柏,遠棋這孩子真不錯啊。”,魚保清繼續誇贊道。
“江柏感謝大家這麼關注江遠棋,魚鎮長,慶祝宴就免了吧,大家若是不嫌棄,可在這後院擺上幾桌,我親自為大家下廚,如何?”
江柏冷冰冰的樣子,快速的撲滅了村民們的熱情。
“江柏,這遠棋成了幫主,你不應該高興?”
魚保清一臉不解,這還是不是親生兒子。要是他兒子有這般成就,她定連擺三天慶祝宴。
“魚鎮長,若是哪一天江湖上突然傳出祁溫練成了江湖第一機關術,你高興嗎?”
“我......”
她到底高興還是不該高興,魚保清遲疑了。
祁溫惱羞的低下頭去,怎麼突然說到他。
江遠棋臉上的笑容早已凝固,換來的是滿臉的失落與委屈,明明他成了幫主,為何他爹一句獎勵都沒有,還潑他冷水。
“唉,行了行了,都散了,都回去吧。”
魚保清見江柏那副難看的面色,拉着祁溫,并趕着衆人回去。
人群散去,隻有顧牽機感受到了江遠棋的失落與委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江叔,遠棋他真的很努力,他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與理解,無論如何,他終究是拿下了這幫主之位,您應該為他高興。”
顧牽機其實早已看出今日比武的不對勁之處,可看着江遠棋如此開心,他也不願去打破。
他了解江遠棋,江遠棋那麼聰明,心裡亦是看得比誰都清楚。
“江叔知道了,牽機啊,你爹在前面等你,快回去吧。”
顧牽機再次拍了拍江遠棋的背,滿是擔憂的回家去了。
良久,江柏冷聲道:“杵在那做什麼,回來吃飯。”
江遠棋像洩了氣的皮球,低着頭将一包豬肉放到桌上。
看着江柏溫柔的給十斤夾菜,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他低落道:“我不餓,你們吃吧,累了,先睡了。”
十斤亦是滿臉擔憂,正想叫他,卻被江柏攔了下來。
江遠棋剛走沒幾步,眼眶泛着紅,不服道:“無論我做什麼,在爹心裡,似乎都不滿意。”
江柏看着江遠棋委屈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
他不滿意江遠棋練武,比武,甚至還想着闖蕩江湖,成什麼武林盟主。
他隻是希望江遠棋能一輩子無憂無慮,無病無災,哪怕一事無成,他都不在乎。
隻是剛才江遠棋的表現令他失望至極。以江遠棋的武功底子,說他短時間内就練成了那混元心法,他全然是不信的。
他可以不去追究幫主之位怎麼來的,但江遠棋沉迷在阿谀奉承中無法自拔,迷失自我,丢掉初心。他不能放任他如此為人,遲早會毀了他。
江柏放下手中的碗筷,問道:“爹問你,你練武,隻是想在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面前炫耀,還是你自己内心的想法?我看着你似乎隻是想要得到這些虛假的肯定聲。”
江遠棋聽懂了江柏話裡的意思,但沒作回應。深呼一口氣,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橫癱在床上。
他知道今日的比武甚是奇怪,好似有人在幫他。他也根本沒有練成混元心法,隻是這突如其來的勝出,和那些帶着欣賞的眼神,贊美的聲音,肯定的掌聲,讓他沉浸其中,無法拒絕。
江柏的一句話讓他意識到,他今日被虛榮心席卷了全身,已然忘了本心。可如今這場面已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他唉聲歎氣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晚上,他都沒怎麼阖眼。
江遠棋垂頭喪氣的坐在太叔府堂屋門口。院子裡,孫義認真指導着弟子們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