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遠棋以混元心法打敗了兇獸窮奇的事迹傳遍整個江湖,他這個廢物幫主的稱号也慢慢在大家的誇贊中消失。
樊小二的冤屈的确得到了昭雪,但莫家卻依然沒有受到懲罰。隻是在皇家面前失了幾分信任,鬥獸場被強制停止做鬥獸生意。
而倒賣孩童的事便都推給豐莊酒樓元順所為,莫家表示莫野尋也是被元順給欺騙了。元順早就利用豐莊酒樓做着倒賣孩童的生意,賺的盆滿缽滿,那樊小二便是他安排人搶來的,但那時候的樊小二還小,便留着他做他的助手。
直到武林大會前幾天,元順運送孩子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并威脅他,若是交不出二十萬銀兩,就去官府告他。他哪裡拿得出這二十萬兩,便找莫野尋求助,莫野尋讓他随便找個人替,那衙役楊捕快是他的人,到時候武林大會上配合他将這禍事甩出去。
隻是莫野尋低估了江遠棋,以江遠棋那廢物的名聲定掀不起什麼風浪,這才同意讓他鬥獸。可誰知,那江遠棋突然崛起,讓他措手不及,且損失慘重,還挨了他爹莫向天的一頓打罵,讓他閉門思過,手上所有的生意都交與他哥哥莫野峰。
莫野峰看上去倒像個正人君子,不像莫野尋那般輕浮,兄弟倆雖長相相似,但性格卻有很大不同。莫野峰穩重且心機深沉,做事總是喜歡留有後手,不像是一個十九歲少年該有的心思。
莫向天對他不是那般看好的原因主要是他這性子太悶,莫向天覺得花言巧語的莫野尋更适合莫家的生意。莫野峰亦不在意,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足矣。
上次武林大會便是由他代替莫向天到場,他也早就猜到莫野尋做的那些事,但他沒有與他爹提一個字,更沒有阻止莫野尋,他的那些心思亦無人發現。
西蜀城後山,武林大會的衆人皆在此沉重的給面前的石碑三鞠躬,尹世立為首,後邊站着楊捕快與莫野峰等人。
擎潇跪着用衣袖一遍遍擦着那锃亮的石碑,幾日不見,擎潇面色憔悴,那原本黑白相間的頭發已全花白了。
衆人皆驚訝于樊小二竟是擎潇的兒子,為此感到甚是惋惜。
“擎神醫,請安息。”,尹世立悲傷道。
擎潇并不理他,回過頭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元順不停的顫抖着。
擎潇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想要殺了他為樊小二報仇,一旁的顧牽機連忙攔下,“擎神醫,他已是死人,衙門會制裁他,您是神醫,雙手是用來救人的,不值得沾條賤命在手上。”
“不殺他,我過不去心裡這道砍,這雙手我不要也罷,這江湖再無神醫擎潇。”,擎神醫雙眼通紅,憤恨不已。
顧牽機見他如此,不再攔他,擎潇略過衆人,從持劍之人那裡奪過一把劍,一劍抹了元順的脖子。
血濺在石碑上,烏鴉從頭頂飛過,好似在感歎着樊小二的冤屈終是洗淨。壞人終将得到他應有的下場。
擎潇滿眼悲憤,元順的死并不能解他心頭之恨。他看向楊捕快的眼神帶着刀,他真想把這些欺負他兒子的皆殺盡。可奈何他沒有那通天的武功,亦沒有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楊捕快不敢看他,低下頭去。尹世立開口,歉意道:“擎神醫,我很抱歉,是我...”
擎潇眼神如炬,嘶啞道:“滾,都滾。”
衆人見擎潇悲憤交加,皆不在打擾,便下山去了。隻留毫無血色的江遠棋,哀傷的顧牽機,祁溫,十斤與易茵茵陪着擎潇。
祁溫看着地上躺着血流不止的元順,滿眼火氣的說道:“不如把他扔下山崖喂野獸。”
擎潇顫抖着身體,癱坐在石碑旁,黑紫地嘴唇微微發顫,凄涼地看着顧牽機與祁溫将元順扔下山崖。
顧牽機察覺到不對勁,上前問道:“擎神醫,您,您,給自己下了毒?”
擎潇苦笑一聲,從胸口處取出一本親手記載地醫志交給顧牽機。
“我已無活下去的念想,這個,交給你,這可是我這一生習得的經驗,我将它們都記載了下來,就是為了若有一日我不在了,能有人繼承我的醫術,我知道,你隻對毒術感興趣,但是,牽機啊,毒術與醫術分不開,這本醫志或許能在日後幫到你。”
那醫志不薄不厚,藍色的封面上隻寫了個“擎”字。
悲傷的淚水沿着顧牽機的臉頰流下,下定決心跪在地上,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顧牽機三拜,牽機定當不負師父所托。”
擎潇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許久未見的笑容,欣慰道:“好,好,好徒兒。”
言必便靠在墓碑上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顧牽機他們早就預料到擎潇本就沒有打算活下去,但當看到這一幕,内心還是非常難以接受。
他們幾人将擎潇順勢埋在樊小二旁邊,如此他們父子兩也算是另一種團聚了。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這兩日江遠棋的内力随着混元心法越來越好,他也感覺到身體脈絡通常無比。隻是還未習得一套厲害的武功,不然定能将混元心法運用到極緻。
雖說他心心念念的混元心法終是練成了,可他心中并沒有特别的喜悅。
他躺在那顆老樹上望着漫天繁星陷入沉思,江柏拿着杏花酒走了過來,遞給他,道:“你小子,趕緊給我找下一家酒樓,豐莊酒樓被封了,我這酒都存家裡,賣不出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