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叔家,原本對豐壹錢莊乃是太叔家産業,莫家看中錢莊地底下龐大的密室,便向太叔家讨要,太叔豐泯自是不同意的,莫家卻使手段栽贓誣陷,這錢莊不得已流落他手,而那儲存銀錢的密室成了赫赫有名的鬥獸場。太叔豐泯這才對外宣稱重病,以這種方式下台,避免與莫家再起紛争。亦打消莫家針對太叔家的念頭。至于江遠棋怎麼當上這幫主的,亦是戚玄之一手策劃。他隻是想找一位無任何武功内力之人,這樣他便好操控此人,莫家對太叔家亦不會如此在意。太叔豐洺并不想與莫家牽扯太多,且欲想靜心修煉者太叔劍法第三重。反之戚玄之,他便一心想将莫家打壓下去,報當初陷害之仇,這才利用了江遠棋,也算是間接害死了樊小二。太叔豐洺對江遠棋有一股莫名的欣賞,大概是他與當年江木白神似,遂想教他一些武功,日後說不定太叔家還得靠他幫襯。“近日,西蜀城多了不少外來人,還有,尹盟主大弟子死了,聽說殺他的人身上都有一個鳳凰圖騰,似乎是幽雲教的。”戚玄之向太叔豐洺彙報道。“幽雲教不是覆滅了嗎?”,祁溫不解問道。太叔豐洺搖了搖頭,“幽雲教的确已經不存在了,但當年何染心的兩個女兒被帶走了。”“會不會是她們正在重建幽雲教?”,顧牽機問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且近日百鬼林異常,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幽雲教所為。”,戚玄之道。“百鬼林有什麼異常?”,太叔豐洺問道。“具體不清楚,隻是聽說,百鬼林起了内讧,大家皆不服鬼厲主。”“若這些猜測屬實,那腥風血雨的江湖,怕是又要重起了。”太叔豐洺無聲歎息。接下來的兩個月,江遠棋四人在太叔豐洺的指導下,武功内力都直線上升,且江遠棋居然突破了太叔劍法的第一重,太叔豐洺驚喜不已。他那兩位師弟戚玄之與孫義都未能突破,江遠棋卻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内便突破了,真是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而這兩個月亦發生了其他不少的事情,江遠棋勸解柳默放下往事,重新來過,至于莫野尋,将來遲早有機會教訓他。秋月山莊迎來機關術,毒術,劍術,拳術等等武藝比試,并且同時舉辦秋水穎莊主的而立壽宴。秋月山莊邀請了各大門派,四大家族,以及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江湖上聞名的練毒師宋傲。宋傲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傲氣十足,年輕氣盛,也正是而立之年,便以一種洛花影毒立足于江湖,洛花影毒無人能解,甚至很難察覺到中毒迹象,一旦發現,便已是半截入土,安靜等死。豐侖觀也在受邀名單中,這兩月,十斤成了虛彌道長的最後一位收入門下的弟子,虛彌道長教她武藝,她雖不喜歡,且哪怕每日傷痕累累,亦堅持不懈。她想等學成之後,便下山去找江遠棋問個清楚,她要他親口說,她不相信江遠棋對她的好都是假的。可她不知道的是江遠棋時不時便來這豐侖觀,虛彌道長允許他遠遠地看十斤一眼,他看着十斤在這豐侖觀一步步地成長,一步步地練成武功,他很放心。可他亦不知道十斤心裡對他起了怨氣。自從來了這豐侖觀,十斤仿佛變了一個人,不愛說話不愛笑,獨來獨往。清羽與鳳英一直開導着她,陪着她,她心裡很感激,隻是不似以前那般熱情,陽光。“我們若是都去了秋月山莊,那十斤呢?”幾人坐在杏花林那棵老樹下,望着繁星點綴的天空。易茵茵滿臉愁容道。“你們呢,就放心去,十斤,江叔會時常去看她,别擔心。”江柏拿着一壇酒和五個碗走過去。顧牽機接過,給大家都倒上。“放心吧,十斤在豐侖觀安全的很,總比跟着我們出去闖要好,萬一路上碰到了什麼壞人,我們不一定能護得住她。就是江叔,您這杏花酒,能否給我們多帶幾壇在路上喝,嘿嘿。”祁溫享受得喝完一碗酒,說道。“祁溫說得對,你說要十斤跟着你們出去,我更加不放心,在豐侖觀也好。杏花酒都給你們備好了,你們這些娃娃,出去記得安全為主,不要逞能。”“謝謝江叔。”一個晚上,江遠棋愣是一句話也未說,酒喝個不停,喝到臉紅撲撲,醉意微起。顧牽機拍着他的肩膀,“等我們回來,就去接她。”可他們并不知道今晚的豐侖觀正在面臨着怎樣的屠殺,直到翌日,江遠棋四人去找十斤告别的時候才發現豐侖觀異常。山腳下橫屍遍野,江遠棋慌了神,整個人害怕到直發顫。四人焦急上山,那遍地的屍體讓他們四人泛紅了眼睛,那血腥味布滿整個豐侖觀,連頭上地烏鴉都不願停留,叽叽喳喳地飛走了。江遠棋四人到處找尋着十斤,期盼着十斤能躲過這一劫,他們在豐山台上發現了虛彌道長的屍體與十斤的發簪,一支易茵茵送的木簪,已斷成兩半,一支江遠棋送的杏花簪,上面布滿了血迹。江遠棋不斷喚着虛彌道長,已無力回天。他們翻遍了整個豐侖觀也未找到十斤,那就意味着十斤定是被人帶走了,她還活着。江遠棋已到崩潰邊緣,滿身的血迹,顫抖的雙手,他心裡一陣陣抽痛,他後悔了,後悔将十斤交給豐侖觀,淚水直流,卻無能為力,他不知道是誰帶走了十斤,亦不知道從何找起。易茵茵亦是哭個不停,他們将豐侖觀的事說與太叔豐洺與戚玄之。戚玄之告訴他去秋月山莊的途中,順道去幽雲教探探,或許真是幽雲教的人所為并帶走了十斤。他們亦同樣認為,便将此事也告知了江柏,江柏甚是擔心,叮囑他們路上千萬小心。豐侖觀慘案席卷整個江湖,所有門派皆認為是幽雲教所為,且胡家門下亦有弟子死于所謂的幽雲教人手裡,他們對幽雲教深惡痛絕,并設下防備,以防再次被幽雲教的人殺害。如今,幽雲教在暗,若要徹底消滅他們,定要找出他們所在,而幽雲教原住址便成了不少人去探尋的地方。以前幽雲教何其風光,何染心雖為女子,長相嬌美,但身上透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人臣服于她。何染心野心十足,想稱霸整個江湖,若不是她蠢笨與一男子生下一對雙生子,她早已帶領衆人占領整個江湖,何至于等到三劍問世,死在三劍之下。而如今的幽雲教早已是人去樓空,周圍雜草叢生,不再有往日輝煌的模樣。幽雲教地處偏僻,全是因為何染心喜幽靜,往裡走一百米,便有一處山洞,以前何染心總是愛在裡面精心修煉萬指魔琴,而這萬指魔琴亦是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隻可惜鑄劍師橫衍造出了三劍,并為三劍找到了歸屬,這萬指魔琴自然敗于三劍下。“醒了,恭迎少教主。”男人眼神凜冽,恭敬地雙手交叉,單膝跪在地上,等着石椅上的十斤回應。十斤迷迷糊糊望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問道:“你們是誰啊?我師父,師兄,師姐呢?”“少教主,你忘了,那老道士早已被屬下殺死。屬下終于找到你,将你帶回來,終是不負教主的托付。”男人再次說道。“你在說什麼?我師父怎麼死,你騙人,你是誰,你們是誰?”,十斤憤怒道。“少教主,當年,你仍在襁褓之中便被帶走,不認識屬下是應該的,屬下佑深,乃教主,也就是你母親最信任的護法。”“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什麼教主,我要回豐侖觀。”十斤拖着疲憊的身子欲走,卻被佑深的發言給震住。“少教主,你回不去了,豐侖觀所有人皆已死,哦,對,屬下倒是給你留了兩位。”十斤這才想起豐侖觀所發生的慘禍。那日正當她們練功之際,忽然闖入一衆黑衣人。将觀中弟子殺了個幹淨,幾位道長亦是為護弟子而死,虛彌道長以命護着十斤不被他們帶走,可終究還是難逃一劫,就這樣,虛彌道長死在十斤眼前。清羽與鳳英極力護在十斤面前,十斤求着佑深放過他們,她什麼都聽他的。佑深本想殺了清羽與鳳英以絕後患,思索下,決定留下他們,日後或許能用他們牽制住十斤。“雲,雲姑,也是你殺的?襲擊漠村的那些人,亦是你們?”,十斤滿眼憤恨,紅血絲布滿眼眶。“是,屬下隻是想帶回少教主,光複我幽雲教。”“雲姑也是你所說的幽雲教的。”“是,你口中的雲姑原叫程雲,乃教主貼身侍女。”“那教主呢?”“教主乃你的母親,當年,若不是你爹,教主早已掌控整個江湖,何至于死在三劍之下,幽雲教又何至于覆滅。”佑深說起以前便恨意席卷全身。“我不認識你所說的教主,什麼幽雲教,我不過就是一個在莫村長大的普通女子而已,别想诓騙我。”十斤心裡明白或許自己真是他口中所說的少教主,但她不認,亦不想認,她隻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佑深陰沉的拿出石頭項鍊,十斤摸了摸脖子,那是雲姑給她的項鍊。“少教主,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