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莊門口,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江遠棋他們并沒有看出他們在拉扯。江遠棋隻覺心中酸楚萬分,轉過身,準備朝莊内走去。而此時的清羽放開了十斤,調轉馬頭,側頭道:“保護好自己。”雖然失望,心裡還是擔心十斤,他在外待的時間太長了,亦不知如今的豐侖觀如何了,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不能毀了虛彌道長和其他道長一生的心血。十斤望着遠處奔騰的兩匹馬兒,自言自語道:“對不起,師兄師姐,等十斤回去,定向你們賠罪。”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回過身發現他們已經在往莊内走了。她急忙大喊道:“江遠棋~”四人皆定住,易茵茵率先回過頭,高興道:“十斤沒走,十斤回來了。”話音未落,江遠棋便大步流星地朝十斤奔去,十斤張開雙手,迎接江遠棋的擁抱,待他接近,十斤欣喜的跳上去,兩條腿盤在江遠棋的腰間,雙手摟着他的脖子,江遠棋環抱着她的腰,緊緊地抱着她,心花怒放地轉着圈,悅耳地笑聲在這山莊回蕩着。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又熱烈地舉動,兩人的心跳頻率一緻,如此,哪怕不用多說一句話,便能确認彼此的心意。祁溫正想歡呼祝賀,被顧牽機攔住,若是被人發現,指不定要怎麼編排,萬幸,此時,大家皆未醒來。祁溫捂住嘴,小聲興奮着。又故意撞了撞顧牽機,這一撞,顧牽機與易茵茵的距離為零,易茵茵也不躲閃,得意地笑着。顧牽機倒是害羞的很,耳朵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喝酒喝多了,竟鬼使神差的再此朝易茵茵靠近了些。他深情偷瞄着易茵茵,發現易茵茵亦是羞紅了臉,讓他更是羞澀不已。祁溫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對,又望着門外那一對,羨慕不已,同時也替他們感到開心。“江遠棋,我昨晚想了一個晚上,我還是不想和你分開,我舍不得你,很舍不得,我想你了。”江遠棋心疼的又抱緊了她些,眼淚落在十斤的肩膀上。“嗯,我也想你,我們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了。”曾幾度以為将失去十斤,如今失而複得,他定不會再丢下她,讓她一個人面對那麼多苦難。十斤感受到他的情緒不對,抽開身,捧着他的臉,皺着眉頭,輕輕為他擦幹眼淚。“你看後面。”,江遠棋望着她的眼神泛着赤裸裸的愛意。十斤摟着他的脖子,轉頭望着那刺眼的光芒,笑道:“好美的太陽。江遠棋,我還是想回到以前的十斤,隻跟在你們身後的十斤。”“好,都好。”,江遠棋深情又專注的看着她。十斤回過頭,與那如炬的目光對視,歡喜的抱着他脖子,用肉肉的臉頰蹭了蹭江遠棋的臉,好似一隻撒嬌的小貓一樣。不一會兒,後面傳來重重地咳嗽聲,讓沉浸在與十斤親密地江遠棋瞬間清醒,他趕忙輕輕将十斤放了下來。十斤不明所以,一臉狐疑地望着他,依然不肯松手。“噓,有人來了。委屈你陪我演場戲。”江遠棋慢慢将她手臂從他脖子上拉下來,看着她右手手腕通紅,着急問道:“你手腕怎麼了?”“沒事。”,這手腕定是剛才清羽握得太緊導緻的,她不想讓江遠棋知道,怕他多想。“嗝~你們這麼早,可是,嗝~想着要去那百鬼林,嗝~緊張的。”胡三生等人皆手拿着兵器出來。“诶,十斤姑娘沒與那清羽一同回豐侖觀。”,秋水穎望着前方十斤與江遠棋問道。“她,她,妹妹嘛,自是擔心江遠棋這個哥哥的。”,顧牽機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中,腦袋急轉想出個理由。“他們兄妹感情真好。”,方天霖羨慕道。“嗝~”,知道實情的胡三生聽到此話打了個大嗝。“胡副幫主,你這怎還未見好?”,方天霖嫌棄問道。“好了,你看,好了,嗝~”,胡三生尴尬笑着。柳默看着江遠棋與十斤攜手而來,冷着一張臉,心裡酸意洶湧。“嗝~”,胡三生見他們手牽着手,又是一次打嗝,吓得趕緊将嘴捂住。“江幫主,這是?”,方天霖疑惑問道。“大家别誤會,我妹妹啊,從小沒被送到豐侖觀習武,自觀中出事,我爹都急出病來了。我們都後悔送她去那豐侖觀,好在她平安無事,我這個當哥哥的定是要把她看緊才行,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爹非打死我不可。”江遠棋真假參雜的解釋着。衆人亦都理解他當哥哥的心,直誇他是為好哥哥。祁溫憋着笑差點破功,顧牽機與易茵茵互看一眼,低頭忍着笑意。知情人胡三生捂着嘴偷着笑,隻有柳默暗自神傷。十斤雖不是很明白江遠棋想做什麼,但她相信他,隻需在他身邊配合他就行。一臉甜甜的笑容望着江遠棋,牽着的手又緊了緊。“江幫主與十斤姑娘,今日貌似心情很好,倒不似往日那般愁悶。”秋水穎瞧着他們之間不似兄妹一樣,好似一對,璧人。“秋莊主,我與我妹妹十斤之間有些誤會,她以為我和爹都不要她,才将她送到豐侖觀。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很在乎她,這不,誤會解開了,心情自然就舒暢了。”江遠棋在間接表達自己對十斤的愛意,小心思被顧牽機與易茵茵看穿。易茵茵用肩膀撞了撞顧牽機,心想:這木頭能不能學着點。顧牽機在任何方面都異常敏感,唯獨這男女之情,他愣是沒有一點敏感度。他低頭小聲問道:“怎麼了?”易茵茵咬牙切齒,“沒事。”顧牽機迷惑不解,剛才還好好的,她這怎麼突然就生氣了,難道是他又說錯話了?“誤會解開就好,既如此,你們都準備準備,啟程吧,本莊主在此等你們的好消息,望你們一切順利。”,秋水穎道。衆人皆退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江遠棋亦是開心的拉着十斤欲走,卻被柳默攔住,“江幫主。”江遠棋疑惑她這是做什麼,“怎麼?”“我與你們一同去。”,心裡想的是其他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柳小姐不如在這等我們消息,或者回西蜀城,跟着我們,怕是沒有功夫照顧到你。”雖說她也是在家閉關練了些武藝,但依然打不過百鬼林的弟子,與他們一起,不就是給他們增添麻煩,到時候還得救她。柳默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還是執着道:“江幫主,萬一,我能幫你們。”“言盡于此,柳小姐自便。”,江遠棋知她性子,便不再勸她,拉着十斤就走了。他們皆收拾好行囊準備分路出發,江遠棋等人率先駕着馬車出發,十斤想在走之前再去祭拜下何芝,幾人皆繞道一同去。幾天時間,何芝墓碑前竟長了不少青草。幾人祭拜完便分兩處等着,顧牽機三人回馬車上,而江遠棋便就在不遠處看着十斤。十斤掃了掃墓碑上的塵土,自言自語的說着:“姐姐,十斤來看你了,你說的對,我應該随着心走。十斤喜歡江遠棋,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了,我想留在他身邊,陪着他,他也定是喜歡十斤的,嗯。”說着說着竟有些害羞了起來。轉頭看着不遠處的江遠棋,正好迎上江遠棋的溫柔笑眼,她趕緊回頭去。“姐姐,江遠棋是喜歡十斤的,對吧?”江遠棋從未真正的說過喜歡二字,且早上見到柳默,才讓她開始不确定江遠棋的心意。以前江遠棋喜歡過她,如今,他與柳默還有婚約在身,他不會真當她隻是妹妹吧。十斤越想越失落,低頭靠着墓碑。江遠棋以為她在為何芝悲傷難過,走過去,蹲下身,輕撫着她的背。十斤想就此問他個明白,但又害怕問出口之後,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日後,她要如何與江遠棋相處。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江遠棋似乎感受到了,輕聲問道:“怎麼了?”“沒事。”,十斤擠出一抹笑容。想了想還是不死心,鼓起勇氣問道:“江遠棋,你是不是喜歡柳小姐?”江遠棋一臉懵,“我,我什麼時候喜歡柳小姐?我怎麼不知道。”“那你與柳小姐的婚約呢?”,十斤又問道。“那,那不是我的本意,事出突然,我不得已而為之,絕不是你想的那樣。”十斤不知道江遠棋與柳默的婚約是因為她,江遠棋亦沒打算告訴她,反正這也隻是個假婚約。江遠棋的話讓十斤心裡的疑問生了果,無論怎麼樣,她都相信他。她抿着嘴笑得極為滿意。“我沒想,我就是随口問問,走吧。”十斤站起身來,羞澀地往前走去。江遠棋甜蜜笑了笑,他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在為他與柳默的事情失落。臨走前,對着墓碑道:“放心吧,我定會拼了命的保護她。”那冰冷的墳墓仿佛感受到了他們對彼此的愛意,墳前嫩綠的青草又冒出了一點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