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二十名很快加入到打鬥中,衆人亦是疲憊不已。柳默亦是傷痕累累,回過頭看着仍在療傷的江遠棋,雙煞率先朝着她打去,兩名柳家弟子為救她,不幸死在這雙煞地哀杖下。柳默怔在原地,連钰趕過來救她,将那雙煞打退。“柳小姐,柳小姐,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連钰大聲喚着她,她才恢複理智。連钰将雙煞引開來,沒想到另一對雙煞又朝柳默而去。柳默的武功畢竟微弱,此前還有兩名弟子護着她,現在無人能在她左右保護她,自是連雙煞的一招都接不住。離她不遠的十斤見她身處危險,拿着匕首,飛身刺入白煞的背部,旁邊黑煞立馬朝十斤一杖,逼的十斤拔出匕首,往後退去。江柏飛身在她身後護着她,一劍将那雙煞砍傷。“自去了豐侖觀,學了武功,還壯了膽子,倒讓江叔小看你了。”雙煞雙眼充滿殺氣,沒給他們叙舊的時間,再次朝他們而去。“你幫江叔守着江遠棋,他現在不能出一點岔子,他們交給江叔,放心。”十斤乖乖點頭,收好匕首,将柳默扶起來坐到江遠棋旁邊,自己則在另一側死死地守着江遠棋。隻要雙煞朝着江遠棋方向而去,江柏都會及時攔下。“你為何救我?”,柳默看着十斤問道。“我們是一同進百鬼林的同伴,自然是要相救的。再說了,你也救過我,那次在莫家。”十斤回道。“看樣子你不知道實情。”,柳默苦笑一聲。“什麼實情?”,十斤問道。柳默猶豫了下,還是說了說來,“我與江幫主的婚事,是我,以救你,而與他的交易。簡單來說,他隻要答應與我定下婚約,我便去救你。他本不答應的,但莫家權勢滔天,若他強闖,莫家定是不會放過他與他身邊人,他沒辦法,便答應我了。”知道真相的十斤淚眼朦胧,她之前還懷疑江遠棋對她的心意,還對他說了不少傷害他的話。與間接害死古叔,讓他在豐柳鎮難堪的柳默結下婚約,他當時一定很難受吧。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都沒能替他分擔些許。江遠棋絲毫聽不見外面的聲響,腦海中一直回蕩着太叔豐洺與他講解的太叔劍法,和小的時候江柏拿着木劍教他防身的劍法招式。刀光劍影,血腥味仿佛充滿整個百鬼林,百祭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鬼厲主見百鬼煞越來越少,衆人亦是皆疲憊不堪,嘴角一絲淺笑。江柏與百鬼煞纏鬥,鬼厲主轉頭看着還未蘇醒的江遠棋。殺氣騰騰道:“時間到了,該結束了。”話畢,一個身影閃現到江遠棋身邊,将十斤與柳默甩到身後,拿上江遠棋身旁的九宵劍,誰知還未等他一劍揮了下去,江柏從他背後一劍刺過來,他一個翻身,劍指江柏,逼得江柏直往後退,江柏算好時間,一個轉身,鬼厲主跟随着轉身,但江柏依然快他一不,一劍刺進他的肩膀處。鬼厲主的臉色開始變青,忍着疼痛抽身出來,身影四處飄,讓人摸不清他的真身。江柏不屑一顧,閉着眼感受鬼厲主的方向,鬼厲主驟然停在江遠棋身邊,欲想殺他,卻被江柏一個飛身,踩在他出的劍上,随即,一腳将他踢退幾步。鬼厲主面露難色,他這麼些年一直在努力修煉武功,為得就是有一天能打敗三劍,掌控江湖。“鬼厲主,九宵劍本就不屬于你,我勸你改過自新,别再執迷不悟。”江柏沉穩勸道。鬼厲主内心已然快要失控,狠狠道:“九宵劍本就屬于本尊。改過自新?當年你們殺了我們多少人,還殺了染心,本尊立誓定要為他們報仇。”“染心,不會是?”,易茵茵擔心的看着十斤小聲道。顧牽機長歎一口氣,這以後,十斤與江遠棋該如何是好。十斤這才反應過來她的母親被三劍所殺,而江柏亦是其中一劍,那她與江遠棋是不是就沒有以後了。想到這裡,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鬼厲主,你這話欠妥,容易引起誤會。當年,你與何教主一同對抗整個江湖,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我與太叔幫主,龍掌門,原打算廢你們武功,留你們一命,望你們日後,好好替那些因你們而死的無辜之人贖罪。可何教主自裁,你苦苦哀求,我們還以為你已經知錯了,便留了你一命。沒想到你心中竟是如此想的。”“那又如何,若不是你們,染心便不會死,這江湖也早就是本尊和染心的了。你們這一群僞君子,本尊不信,你們就沒有想過要統治整個江湖。”鬼厲主怒氣沖天。“不是人人都想要腥風血雨,江湖,也不是一個人或兩個人的。”江柏的話引起了大家的紛紛點頭認同。鬼厲主最讨厭這番說詞,顯得他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他兇相畢露,将所有氣凝結在一起,狠厲地一劍朝江柏揮去。江柏以劍相抵,兩把劍摩擦出火花,很明顯,鬼厲主是下了死手,那力道比先前更勝一籌。江柏訝異地看着他發紅的眼睛,好似走火入魔了一般。這樣僵持下去隻會消耗他不少的力氣,他隻得蓄力一擊,兩人皆退後幾步,且口吐鮮血。鬼厲主趁熱打鐵,一個身影閃到江柏身前,原本這一劍是朝着他胸口處去的,好在江柏迅速作出反應,隻是刺傷了他的肩膀。鬼厲主不打算半刻的休整,依舊兇狠地朝江柏揮劍。眼看着江柏有一絲吃力,太叔豐洺與龍行虎上前助他一臂之力。三劍齊發,一寒一熱的寒光劍與血火劍,配以柔和的太叔劍,将鬼厲主打傷在地。鬼厲主奮起反抗,一個翻身,以魅影之術在他們之間來回飄動。先是給了太叔豐洺一掌,将太叔豐洺打成重傷。再要一掌解決龍行虎之時,江柏一把抓住了他,鬼厲主順勢一掌打在江柏胸口處,将江柏打傷。再以一劍刺入龍行虎胸口,一腳将龍行虎踹飛。此時,大家皆重傷在地,心有餘而力不足。鬼厲主亦是受了重傷,但他已然走火入魔,全身的力量放大一倍。江柏緊握着劍,再與他過了幾招。江柏滿身血迹,半跪在地,血火劍插在地上,顫抖地握緊劍。一臉驕傲地笑容看着江遠棋,心想這小子越來越有他娘的風範了,他很滿意。眼看着鬼厲主一劍朝着他狠狠揮來,他拼死以劍相抵,扛不住鬼厲主的劍氣,嘴裡不停的冒着血。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滿身真氣,一掌将鬼厲主打飛一丈遠。鬼厲主雙眼血紅,看着挺拔傲氣的江遠棋。江遠棋扶着江柏打坐在地上,滿臉擔憂。江柏阻止他為自己輸送内力,将血火劍交到江遠棋手中,道:“爹沒事,他已走火入魔,你要小心,可還記得你小時候,爹教你的劍術。”江遠棋點頭,江柏再次說道:“那是爹的絕學--風火劍法。劍氣如風如火,再配以血火劍,可發出無窮的力量。隻不過爹老了,這數十年沒有再修煉,生疏了。現在,看你的。”江遠棋沉重緊握住血火劍,剛才在他療傷的意識裡,确有那麼一絲感覺,可現在,他要如何運用。鬼厲主趁他琢磨的時候,再次閃現朝他一劍刺去,江遠棋迅速側過身躲避,那劍就在他臉邊擦過,鬼厲主及時收回劍,再以一掌将江遠棋打傷在地。江柏怒掌拍在地上,借力飛身朝鬼厲主一腳踢去,江遠棋見鬼厲主躲避開來,持劍飛,揮砍在鬼厲主肩膀上。鬼厲主半跪在地用九宵劍橫檔,江遠棋用盡力氣壓制住他,江柏趁此機會朝鬼厲主打去,鬼厲主猛力抽身出來,但仍然傷得不輕。他怒發沖冠,此時的他已經迷失了心智,魔性大發。他将所有力蓄在手掌上,然後飄動身影。“不好,他這是要将自己的全部都投入冥掌,當心啊,江小子。”太叔幫主憂慮道。江遠棋四處觀望着這飄忽不定的身影,冷靜防備着。忽而,背後一團火焰一般的手掌朝他打來。衆人驚呼道:“背後。”待他反應過來,眼前的江柏已替他受了這緻命的一掌,江柏被擊飛,連帶着江遠棋也打飛出去。“江叔。”“江前輩。”“木白。”江柏躺在地上嘴裡鮮血止不住噴湧而出,江遠棋好似耳聾了一般,周圍的一切聲音似乎都聽不見了。
他隻知道江柏替他擋了一掌,他迅速爬到江柏身旁,拖起江柏的上半身,緊張又害怕的喚着江柏。十斤,顧牽機等人皆趕了過來。鬼厲主瘋魔大笑道:“這江湖已經沒有人是本尊的對手,你們,都得死在本尊的手下。”江遠棋徹底被激怒,周身散發着濃烈的真氣,眼神充滿殺氣。他将江柏交給十斤托着,撿起地上的血火劍,緊握劍柄朝鬼厲主走去。鬼厲主眉眼一動,持着九宵劍朝江遠棋砍去,江遠棋絲毫不慌,緊握劍柄,一臉憤怒的擡頭看着九宵劍揮來。他下腰躲避,随後,右手揮舞着血火劍,好似動人的旋律一般,緊接着随風而起,如風如火又如音。瞬間,血火劍刺穿鬼厲主的胸口,鬼厲主眉角緊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被風包裹的少年,衆人亦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