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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江朝朝嫌他身上的玄甲太硬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哄着他把甲卸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綿長的吻才結束。
江朝朝能夠感覺到,他身體裡的力量,還很磅礴,半點沒有這幾個吻消減。
他如今的這個情況,是斷不能出去行走的。
她眸光一轉,扯開他的手,從他腿上下來,說:“驚鴻哥哥,你等我一會兒啊。”
看着她利落起身、半點沒有留戀就往外走的模樣,褚羨當真覺得自己是個被她用完就丢的物件。
他皺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問:“你去哪兒?”
江朝朝莫名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許慌亂。
“剛剛親太長時間了,我有點口渴。”
她随意尋了個借口,卻一眼被褚羨看破。他面上一熱,指着桌案上的茶壺,說:“這兒有。”
江朝朝:“這都是好久之前的了,早都冷了,我想喝熱的。放心啊,我很快回來。”
她再三保證之後,褚羨才放她離開。
江朝朝小跑至門口,拉開一條縫隙,對着外面喊道:“浣珠,煮壺熱茶來。”
浣珠:“好。”
“哎,等等。”
江朝朝沖浣珠招了招手,待她靠近,又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縱褚羨極力屏息,也聽不清她同浣珠說了什麼。
随即,他聽到浣珠忐忑說了句:“小姐,這...這不好吧?”
連郡主都不叫了,顯然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才讓學了好幾個月宮廷規矩的人連稱呼都叫錯了。
江朝朝:“我是小姐,你是小姐?聽我的,快去吧。”
這句話,褚羨倒是一字不落收入耳中。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他的心裡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并不陌生,就像之前在戰場上,憑直覺感知出前方有埋伏一樣。
他想逃,想要即刻離開繁甯殿。可奈何他的身體不争氣,依舊不利行走。
沒一會兒,江朝朝端着茶壺進來。
她走了沒兩步,身後傳來咔嚓一聲的金屬碰撞的動靜。
有人從殿外落了鎖。
她剛剛就是在和渙珠謀劃這件事情。
“你...外面...”褚羨當即站起身,眼眸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我讓浣珠尋了把鎖,把殿門從外面鎖上了,待明日清晨再打開。”
見她這麼直白,他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況且,依着她的性子,就算是他說再多,她也是不會放他出去的。
渙珠又跟她一起長大的情分,除了她,誰的話也不聽。
他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江朝朝端着托盤走到他面前,褚羨接過,轉身放到了桌案上,還順手給她倒了杯茶,說:“不是渴了嗎?喝吧。”
江朝朝根本不渴,可當他把茶杯遞到她手上時,還是心虛抿了一口。
他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重新坐回去,理了理褶皺的衣袍,依舊很明顯。
“你不鬧着要出去?”她問。
褚羨眼睛一亮,問:“我鬧有用嗎?”
江朝朝沖他搖頭,褚羨平靜開口:“那不就得了。”
江朝朝:“還是說,其實你心裡一直期盼着?如今我把你困住,恰好合了你的心意?”
“咳咳。”
褚羨剛喝進口中的水,因她的話再也咽不下去,嗆咳出來。
“沒有就沒有,驚鴻哥哥這麼緊張做什麼?”
她走上前,接過他的茶盞,拍了拍他的後背,為他順氣。
平複好氣息的褚羨,看了她一眼,說:“阿朝,你莫要再逗弄我了。我年齡大了,真的受不住太多的刺激。再來一次——”
她彎着腰,湊到他面前,問:“再來一次怎麼樣?”
褚羨:“再來一次,我就被你玩壞了。”
江朝朝面前一熱,咕哝了句:“我還沒開始玩呢。”
“你說什麼?”
他有點不太相信,這句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她沖他笑笑,又想起什麼,不顧他故作嫌棄的眼神,重新坐回到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嬌嗔:“驚鴻哥哥,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明天早晨,這個殿内隻有我們兩個人哦。長夜漫漫,你準備同我做些什麼?”
他擡起胳膊,捏着她的臉,擰眉,問:“你把我關起來,卻問我準備做什麼?”
臉頰肉被捏着,說話帶着幾分含糊,“那我做什麼你都配合嗎?”
褚羨搖頭:“不能違背原則。”
江朝朝洩了氣:“那我關着你有什麼用?”
他并不氣惱,像個老成持重的長輩,“談心,對弈,做什麼不行?”
“褚驚鴻,我還想吻你。”
江朝朝的視線幾乎黏在了他的嘴巴上,“不對,是我想你吻我,就現在。”
褚驚鴻自嘲:“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會打死我。”
江朝朝:“立刻,馬——”
上字完全沒機會說出口,就被吞噬在二人的唇齒間。
又過了一會兒,借着偏頭換氣的間隙,她又湊在他耳邊哼唧道:“這個凳子太硬了,硌的膝蓋疼,一點也不舒服。”
她擡手指了指裡面的紗帳,“驚鴻哥哥,我們去裡面好不好?”
她的眼睛,已經因為親吻激出了一層水汽。如今又皺着眉,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察覺到腰側的手松了一圈,她四肢都在用力,手臂圈着他的肩頸,“不許松開我。”
褚羨隻好重新抱緊她。
“我也不要在這裡,腿疼。”
她把腦袋埋進他的頸窩,委屈巴巴開口,實則是怕他看到她臉上得逞的笑意。
褚羨隻好抱着她站起來,往床榻走去。
他站起身的一瞬間,她的雙腿緊緊圈上了他的腰腹。
行走間,兩人無意撞上。随即,她發出一聲悶笑。
他腳步一頓:“阿朝,不要得寸進尺。”
随即,又大步走了兩步。單手攬着她的腰肢,另一手撩開紗帳,彎腰,将她放下。
可那雙手臂還緊緊勾着他,半點沒有想要放手的意思。
“松手,到床榻了,我放你下來。”
他的聲音沙啞,肌肉卻異常緊繃。
“驚鴻哥哥,我可沒說要放開你。”
她一邊說,一邊大力将他往下拽,試圖将他從孤寂高台,拉入欲海凡塵。
親吻從鼻梁到嘴巴,再從下巴到喉結,他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思緒也有些恍惚。
江朝朝就是趁着這個時候,翻身而起,擡腿跨了上去。
她本以為會費很多功夫,沒想到這麼輕易。
他躺在她的床榻之上,漆眸濃濃,薄唇因為親吻變得光澤、紅潤,很是招人。
她伏到他的肩膀,咕哝了句:“驚鴻哥哥,你怎麼這麼容易就屈服了。”
褚羨掌着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她的眉心,溫聲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看到的嗎?”
他的手指捏着她的後頸,平凡的語氣讓她感到一分危險。
“莫不是阿朝認為,得到的太容易,便覺無趣?”
江朝朝皺眉。
他又言:“擰着眉頭做什麼?心虛了?”
她搖頭,用手揉了下胸口,說:“不是,驚鴻哥哥,我身上這套宮裝太緊了,一點也不舒服。”
他神情怔住,又見她三兩下就扯開了腰帶,正準備褪去外袍,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手腕,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眨了下眼睛,問:“怎麼,驚鴻哥哥,你是想親自替我寬衣嗎?”
褚羨連忙松開手,甚至把腦袋也轉到了一旁。
他緊緊閉着眼睛,耳畔全是衣物摩挲聲。單憑聲音,他甚至能夠在腦海中想象出她的動作。
她随意把外袍抛到帳外,着單薄的裡衣,又往他面前湊了湊,低喃:“驚鴻哥哥,原來你真的不敢看我呀。”
褚羨依舊閉着眼睛,她擡手抹去他鼻尖上生出的一層薄汗,咕哝了聲:“僅僅是褪個外袍而已,你怕什麼?我知道你是老古闆,沒想真的對你怎麼樣。”
見他依舊不說話,她隻好同他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