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喬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她緩緩松開手,聲音苦澀:“果然,身體是最誠實的。”
她的眼神暗淡了下來,臉上的光彩似乎瞬間消失殆盡,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失落吞噬,四周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不清。
淩念遠聽出她語氣中的酸澀,心中一陣愧疚。他知道自己對楚安喬的親近并非抗拒,而是因心中一直固守的分寸和矜持讓他難以在大庭廣衆下放任自己。可此刻,看着她眼中的失落,他竟覺得一種無力的苦澀湧上心頭。
楚安喬垂下眼,輕聲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淩念遠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隻得無奈地看着她緩緩離開,心裡隐隐泛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愧疚,又有一絲說不清的怅然。
楚安喬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淩念遠站在賭場門口,心裡被一種說不出的困惑和焦慮填滿。剛才的情景反複浮現在他腦海中,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生氣,甚至直接離開。
“淩總,一個人站這兒想什麼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身旁響起。
淩念遠回頭,看見楊懷德正帶着幾分戲谑的笑意走來,但眼神中帶着一絲關切,顯然已察覺到些什麼。
“我看你這表情,莫不是跟安喬鬧了别扭?”楊懷德問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真誠的關心。
淩念遠微微皺眉,低聲道:“她忽然就生氣了,我也不知道哪裡惹到她了。”
楊懷德聽後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這很正常,夫妻之間嘛,總有點小誤會。走,我帶你去玩幾把,順便跟你聊聊,怎麼哄女人開心。”
淩念遠遲疑了一下,畢竟剛才才氣走了楚安喬,可他對哄女人确實沒有經驗。猶豫片刻後,他還是點了點頭,勉強答應了下來。
淩念遠在賭場桌前,心神不定地聽着楊懷德的解說,卻仍舊滿腹困惑。楊懷德瞧出他的心不在焉,微微一笑,放緩了語調,繼續道:“有時候女人的情緒,光靠猜是猜不透的。她靠近你,想要親近,你如果推開,她當然會覺得受傷。”
淩念遠皺了皺眉,默默回想起剛才的情景,心裡隐隐意識到确實可能是自己過于退縮,才讓楚安喬感到冷落。但他還是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她的反應會如此強烈,甚至直接轉身離開。幾把牌局下來,淩念遠輸得一塌糊塗,楊懷德見狀,搖了搖頭,輕聲笑道:“算了,我看你這狀态,今天是赢不了了。走,喝杯酒,我再跟你好好聊聊。”
淩念遠有些遲疑,但覺得楊懷德說得确實有理,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離開賭場。
夜幕低垂,兩人并肩走向昨晚與楚安喬一同來過的酒吧。此時還未到高峰時段,酒吧内燈光柔和,樂隊輕輕彈奏着舒緩的音樂,空氣中彌漫着一絲淡淡的酒香。淩念遠随着楊懷德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沉默地坐下。
楊懷德給兩人點了幾杯雞尾酒,悠然地靠在沙發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淩念遠,臉上帶着一絲狡黠的笑意。
“你啊,總把那些距離和分寸看得太重。”他低聲說道,語氣中透着幾分促狹,“夫妻之間,親近一點是好事。你回家後,别再躲着她,直接抱住,親下去,不要給她機會拒絕。”
淩念遠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在,壓低聲音道:“就這麼直接?”
楊懷德輕笑一聲,拍拍他的肩膀:“夫妻之間,你若表現得拘束冷淡,難怪她覺得你不在乎她。大膽點,她需要的是你主動去安慰、去關心。”
淩念遠和楊懷德正坐在酒吧的角落,淩念遠一邊喝酒一邊心不在焉地想着楚安喬,心裡反複琢磨着要怎麼哄她。忽然,楊懷德放下酒杯,微微側過頭,意味深長地指了指舞池的方向,輕聲道:“看,那不是安喬嗎?”
淩念遠順着他的視線望去,舞池中,楚安喬正喝多了紅着臉與一個陌生男人跳舞。她眉眼帶笑,随着音樂的節奏輕輕搖擺,顯得格外明豔動人。男人時而低頭與她交談,時而握住她的手帶她旋轉,兩人配合默契,親密無間。淩念遠隻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積攢在心頭的怨氣瞬間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