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像是被戳中了什麼，擡眼看她悶聲道：“他呀……最近和林思走得挺近的。”

楚安喬眉毛微挑，語氣裡透着點興奮：“有多近？”

許諾搖了搖頭，語氣聽起來并不重：“也沒什麼特别的，就是經常一起吃飯、聊天、做事，其實倒也沒什麼出格的地方。我可能就是想太多了。”

楚安喬輕笑一聲，撐着下巴，随意道：“我覺得沈望舒不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我也覺得不是。”許諾抿了一口咖啡，聲音裡卻帶了一點點猶豫，“可有時候看他們這麼親近，總覺得心裡怪怪的。也不是覺得他們會怎麼樣，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楚安喬靜靜看着她，手指輕輕摩挲着咖啡杯沿，忽然語氣一轉，帶着幾分認真：“如果是我，不管怎麼樣，對方不親口跟我說‘我們别在一起了’，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裡的輕微沉悶散了些許，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桌面上，連咖啡杯的邊緣都泛着溫暖的光。

與楚安喬見面後，許諾的生活很快恢複了原本的節奏。每天處理着公司裡瑣碎的工作，日子一如既往地忙碌，卻波瀾不驚。

這一天，她正埋頭整理入職培訓的材料，電腦屏幕右下角的通知突然彈了出來——是顧懷遠在内部聊天軟件上發來的消息：“來我辦公室一趟。”

許諾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徑直走向總裁辦公室。

顧懷遠正低頭在文件上簽字。“坐吧。”他頭也沒擡，語氣平淡。

許諾走過去，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他手邊的一疊文件上。顧懷遠簽完字，将筆帽合上，這才擡起頭，把桌上的一份資料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許諾接過來，随手翻了翻。

“商學院的報名表。”顧懷遠靠在椅背上，聲音淡淡，“今年公司計劃送兩個人去希維爾商學院深造。一個是你，另一個還沒定。”

“希維爾商學院？”許諾擡起頭，臉上是掩不住的驚訝，“就是那個全球頂級的商學院？”

“沒錯。”顧懷遠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這是内部重點培養計劃，學費和相關費用公司全包，下半年開學，你有三個月的時間準備。”

許諾垂下頭，目光掃過報名表上的内容，她忍不住開口：“總裁，我都沒有雅思和GRE成績，這種機會怎麼會選我？”

顧懷遠挑眉看了她一眼，聲音不緊不慢：“那就先讀一年語言學校，費用公司會報銷的。”

許諾微微怔住，心裡默默道：這商學院……是培養全球頂尖富豪的吧？讓我去學這個，會不會……有點過了？

許諾捏着手裡的報名表，看到學費一欄的數字，心裡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她工作三年，也不過攢下這數字的一半，還不算生活費。公司為什麼要給她砸這麼多資源？

她腦子裡飛快轉了幾圈，最終隻想到一個最合理的可能性。她擡頭，盯着顧懷遠的臉，語氣試探：“是江總的主意，對吧？”

顧懷遠的手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擡眼看她，聲音依舊波瀾不驚：“有些事，不需要問得那麼清楚。你隻需要明白，這是你的機會。”

許諾的心微微一緊，手指摩挲着報名表的邊緣，語氣平靜：“那我可以見一下江總嗎？”

顧懷遠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如果他想見你，自然會安排。”

許諾明确拒絕了培養計劃後的第三天就接到了一個特殊的通知。

“江總要見你。”總裁秘書的語氣一貫冷靜。

許諾挂斷電話，盯着手機屏幕發了好一會兒呆。江仲年……親自見她？

她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按時出現在江仲年的辦公室。房間裡光線明亮，江仲年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邊的筆記本屏幕亮着，像是剛忙完手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