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聽着他的自白,心裡的一些壓抑已久的情感逐漸泛起波瀾。她看着沈望舒,那些年在她心裡埋藏着的喜歡與期待,漸漸變得清晰可見。
聊完感情後,沈望舒微微一頓,換了個話題,語氣恢複了幾分冷靜:“對了,我聽說你的慈善基金差不多搞好了,組織那邊還沒有派人聯系你嗎?”
許諾搖了搖頭,眼神裡帶着些許疑惑,似乎也在想這個問題:“沒有,倒是我也在等,奇怪的是,至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吧。”
沈望舒皺了皺眉,目光沉思了一下,低聲道:“曙光基金這條線斷了。它們的資金成本一直都很高,停了那麼久,按理說他們應該已經很焦慮了。所以我猜測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聯系你。”
許諾微微點頭,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其實他們這麼謹慎,也說明他們背後有非常複雜的利益鍊。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避免任何的失誤。”
“确實。”沈望舒看向她,繼續分析道:“我懷疑曙光基金的前身是邵縱橫的長投資本。曙光基金成立以後,長投就慢慢地洗白了。所以,我推測,如果他們遲遲不聯系你,那應該是打算重操舊業,恢複長投的資源。”
許諾沉默片刻,若有所思:“按照現在的情況,複活長投,應該是最合适的時機。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可以讓盈盈去調查一下這個長投資本,這個盤子本來就不幹淨,所以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肯定不敢繼續冒險。那麼用到我的慈善基金的可能性就大了。”
組織比許諾和沈望舒預想的更為耐心,臨近春節,依舊沒有人主動聯系她。專案組一邊在等待時機的同時,也繼續利用許諾的關系,梳理這些年長江集團所投資的所有項目。江仲年一貫注重價值投資,長江集團的資金流動透明且穩健,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從表面看出的問題。即便是通過旗下平台上市的公司,背後的操作也都清晰且幹淨,規避了大多數資本市場中的“貓膩”。
同樣,長投資本的投資模式也十分保守,幾乎沒有明顯的高杠杆套利操作,所有項目都很注重穩健和長遠回報。“問題到底出在哪裡?”李盈盈反複翻看着那些報表,眉頭緊鎖。每一份數據都完美無瑕,然而她卻感到心頭漸漸升起一股焦慮——長期沒有突破,專案組的進展陷入了瓶頸。
許諾站在一旁,淡淡地說:“他們能把盤子做得這麼大,絕不會讓你輕易找到破綻。這種局,外面的人很難一眼看穿,想要攻破,必須從内部着手。外面的風吹草動,根本無法撼動他們一絲一毫。隻有從内部滲透,才能讓這盤子慢慢瓦解。”
她的語氣平淡,但透出一種幾乎無法忽視的堅定,仿佛她已經預見了下一步的路徑。沈望舒也從旁邊看了過來,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确實,任何一場複雜的棋局,表面上的規則永遠是最容易迷惑人的,隻有深入其中,才能看清真正的局面。”
“還有一個辦法。”許諾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低聲說道,“快過年了,我可以讓江總帶我認識一下江伯年。”
李盈盈皺了皺眉,顯然對這個提議并不看好:“江伯年很有可能是害死江旭的幕後黑手,江總怎麼可能會同意讓女兒再去見他,讓他在背後搞什麼陰謀?”
許諾輕輕歎了口氣,似乎并不為李盈盈的反應所動,她認真思考了一下:“你說得對,直接找江總肯定行不通。但我有一個更厲害的辦法,陸瑾瑜。我很久沒用過她這張王牌了。”
“陸瑾瑜?”沈望舒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顯然對這個名字充滿了疑惑,“坊間傳言,她和江仲年不是感情一直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