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五我能休息一天,加上周六有兩天休息,你周五請一天假,我們出去玩,怎麼樣?”
“練瑜伽?看來你是認真的,還去上課了。但非去不可嗎?……好吧,那周五晚上你來我家。”
“……岑心,你不想來?”
紀斯禮看了過去,在不明亮的環境裡,盯着男人的臉看。他是叫了岑心?同名同姓?會有這麼偶然的事情?
那邊的通話還在繼續:“好吧,我知道你也累。周六要上一天的課嗎?”
“我想見你。”
紀斯禮覺得男人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哀求,他想,這并不是他的錯覺。
如果這不是同名同姓,電話那頭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岑心的話,他甚至能想象出來那邊在說什麼,在用什麼語氣說話。
電話挂斷了。
男人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對他說:“先生,這裡不能抽煙,抽煙也不利于病情的恢複。”
“嗯。”紀斯禮掐了煙,扔在地上,“在跟女朋友打電話?”
男人沒作答,看着這位多管閑事的先生。
紀斯禮繼續說:“你們醫生真辛苦,你女朋友聽起來也很忙。”
“嗯。”感覺到他似乎話裡有話,徐光霁皺了皺眉,接着就看他笑了一下,轉身進了住院部大樓。
徐光霁看着這人的背影,心生疑惑。撿起他丢掉的煙頭扔進垃圾桶裡,也上了樓。
-
紀斯禮回公司上班的時間比岑心想象得要早,他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身體顯然還沒恢複好,完全可以再住幾天。
大家都圍在他身邊寒暄了幾句,但他一臉平淡,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岑心像是什麼也沒看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似的打開電腦上班。
紀斯禮敲了她的私聊:「你有什麼不想做的活,又能交給我了。」
岑心感覺自己頭上冒了不少問号出來,哥你這麼快出院,就是為了來幫她幹活?
岑心這下才覺得不關心他兩句有點不是人了,回複:「你恢複好了?」
紀斯禮:「差不多。」
岑心:「好吧,我也不至于這麼缺德讓病患幫我工作,你還是好好歇着吧。」
紀斯禮:「你做得過來嗎?我能理解你,那麼多男朋友要管理,是沒有時間和精力工作的。」
……
岑心看着這行字,愣神片刻。他這什麼意思,他除了知道桑隐,還知道其他人了?
她淡定敲下回複:「我沒男朋友,單身,謝謝。」
紀斯禮:「周末有空嗎?」
岑心:「沒。」
紀斯禮:「要幹什麼?」
岑心:「跟你有關系麼。」
如果她說要去上瑜伽課,紀斯禮就能确定,那晚聽到的電話那頭的女主角就是她。
可眼下她沒回答,紀斯禮也确定了。男朋友多的人,當然像她一樣謹慎。
紀斯禮看着電腦笑了笑。更有意思了,她竟然還說自己是單身。
他往岑心那邊看去,發現她已經在低頭看資料,認真工作的樣子,完全沒有因為他的話有點什麼情緒。
不過如果真不是男朋友,隻是炮友,那他也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但如果隻是炮友,那她一定不止這兩個。
岑心還真的想把工作交給紀斯禮了,開始練瑜伽,練自己真正喜歡的事情之後,再做這種無聊工作真心覺得累。
但剛才話也都放出去了,岑心也沒好開口。她摸摸自己的臉,臉皮還是太薄了嗎。
這時鐘實忽然給她發了信息:「紀總讓你去樓上一趟,知道他辦公室在哪嗎?」
岑心不知道。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她就是一小員工,沒去過總經理的辦公室。
現在突然來找她,恐怕是知道紀斯禮入院跟她有關系了。
煩歸煩,還是得上去一趟。
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聽到裡面聲音後,岑心走了進去。比起忐忑,更多的隻是煩,還有一絲期待。
辦公室很大,是很典型的中年男人的辦公室,厚實的紅木桌和紅木書架,黑色的皮質沙發,茶幾上有一套完整的高級茶具,男人身後挂着一副“天道酬勤”的書法大字。
“你就是岑心?”紀昀看着站在辦公桌前的女人,就是她,勾搭上了他兒子和林家的某個人,确實有幾分姿色,普通的工作套裝在她身上都能穿出曼妙姿态,一張臉上的眼睛更是勾人心魄,讓人不由自主被她牽引。他眯了眯眼。
“是的,紀總,有什麼事嗎?”
紀昀看不出她的驚慌,皺起眉:“你不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
岑心搖頭:“不知道。”
“紀斯禮跟你什麼關系?”
“紀斯禮?”岑心看着他淡然回,“同事關系。”
紀昀有些氣惱地靠在老闆椅背後,氣勢十足看着她:“我看到你們發的消息了。如果隻是同事關系,他會在意你去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