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A市過來的嗎,那她好好啊,那麼遠來找你。”
“好好奇徐醫生女朋友什麼樣子啊。”
主任說:“小徐,看看哪天有空,把你女朋友叫上大家一起吃個飯吧。”
那群膽子大的都瘋狂點頭,但更多人心想别了吧,誰想跟徐醫生一起吃飯啊,這也太恐怖了,看着他怕是讓人連飯都吃不下去。
他們都祈禱着徐光霁别答應,也相信他不會答應。
徐光霁笑着:“好啊。今晚可以嗎?”
主任:“可以啊,今晚正好有空。”
隻有一小撮人在期待,其他人都在想什麼鬼啊。不過他們對女友的好奇更深了,什麼人能讓他這麼反常,竟然願意跟大家一起吃飯。
一個難度系數非常高的手術結束,徐光霁從手術室走出來,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男人額頭上滿是細汗,眼神興奮,酣暢淋漓。
今天的手術很難,他很滿意,學習到了很多。人類的大腦裡,包含了很多還有待探索的秘密,他對這些太好奇了。
作為一個神外醫生,他一年能接觸幾百顆大腦,即使是同樣的病變,每次都會給他帶來不同的感受。
而這種罕見病變,尤甚。他深呼吸一口,享受着從頭到腳的戰栗。
換下手術服,徐光霁給岑心發去信息,說了晚上和科室其他人一起吃飯的事情。
岑心回:「好呀。」
徐光霁露出笑來,她真可愛。
餐廳包廂裡,氣氛很融洽。那群一開始很抵觸的人,也很快發現,其實徐醫生并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難接觸。
至少他在他女朋友面前,表現得很有親和力。
“我叫岑心。”她笑着自我介紹,漂亮得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是我女朋友。”徐光霁補充道。
他知道她不說,是因為他們還沒有說好複合,但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畢竟她認為的他們之間的問題應該也沒了,他表現得很好,不再懷疑她什麼,全身心信任她。
大家甚至都被徐光霁逗笑了。
“徐醫生,都不用你說,我們誰還不知道啊!這麼寶貝你女朋友啊。”
“當然,她是我的寶貝。”原本以為很難說出口的話,一旦開始說出來,就慢慢能接受了。
“呀!”大家驚叫,“原來徐醫生私底下這麼肉麻。”
徐光霁不喜歡跟大家距離太近,但說起岑心的事情來,他沒控制住。現在被調侃,他露出不太自然的笑。
岑心則開心笑着,跟大家聊得很開。
而徐光霁沒有再說話,隻是給岑心夾菜。
中途岑心去洗手間,出來時,徐光霁在外面等她。
“有話要說?”岑心看他表情就知道。
徐光霁點了頭,拉起她的手,帶着她去了一個沒人的包廂。一走進去他便緊緊抱住她。
“怎麼了?”她拍拍他,“不高興?”
“有點。”
“為什麼?”
“說不上來。”徐光霁覺得胸口有點堵,他為什麼會答應來吃飯呢,現在很後悔,“你不要對其他人笑。”
“什麼?”岑心笑着問,輕輕推開他,“這你都吃醋?我對其他人笑,還不是要幫你維護醫院裡的人際關系。”
“不用維護。等我回A市,跟這裡大部分人都不會有接觸。”
“那你為什麼要帶我來和大家吃飯啊?”
徐光霁也不知道,這很複雜。他那時心情的确不錯,在對手術的興奮期待中,以及提起她,就更高興。正好說起來,他産生了一瞬間想跟所有人炫耀的想法。
“總之你别對其他人笑了。”他說。
“這太不合理了。”岑心摸着他的臉,“我吃着飯,去了趟洗手間回去就變了個人?”
徐光霁沉默。
“别想太多,吃完飯就結束了。”岑心輕輕拍拍他的臉,“走吧。”
回到包廂,繼續吃飯。氣氛不錯,明天早上也隻是有個會議要開,有人喝了些酒。
酒精的勁兒一上來,這氣氛更是熱鬧。有人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今天聽到徐醫生在哼歌我都驚呆了,印象當中徐醫生可是個根本連音樂都不會聽的人。”
“哈哈哈哈哈是啊,所以才哼個歌都跑調嘛!哈哈哈笑死我了!”
場面忽然凝固下來。
整個包廂空氣的僵硬,是從徐光霁周身開始蔓延開的。
那喝上頭的人順間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想抽自己嘴巴子。雖然徐醫生沒有平時在醫院裡那樣冷着一張臉,可就這麼直接說他唱歌跑調?他這種高自尊的人,肯定生氣了。
還是不該來的,徐醫生果然是不好相處quq
隻有岑心知道,徐光霁臉色變差,并不是因為那個說他哼歌跑調的人,是因為她。
岑心笑了笑,讓包廂裡的空氣重新活躍起來。“怎麼那麼嚴格啦,哼歌的時候誰會在意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