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覺得她很壞。他想欺負回來,但看她玩累了,又舍不得去折磨她,隻是看着她疲憊的合上眼睛的臉,撫摸她的頭發。
“寶寶。”岑心叫道。
“怎麼了?”回應的聲音裡帶着愉悅。
岑心睜開眼,張開雙臂摟着他的腰,靠在他懷裡,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說:“有點開心。”
沈修笑了下:“隻是有點啊?”
“好吧,很開心。”
沈修挑眉,他還以為他問出這話,她會說“有點就夠了你還想怎麼樣”,但她居然改了口,說很開心。
他笑起來,擁她更緊。“我是超級無敵巨無霸開心。”
岑心忍不住笑:“有病一樣。”
沈修的開心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然後他就一臉要死了的,不得不出門去公司。走之前他問:“今天你約誰了?”
“今天休息一天。”岑心這兩天玩累了,而且感覺很久沒過一個人的獨身生活了,想清靜清靜。
沈修勉強又高興了點。
岑心休息了會,就先參觀了下自己的豪宅。這兩天除了在床上沒去什麼地方,她這好幾千平的大别墅,光是每個房間都參觀一遍,都得花上一天。
豪宅在海邊,周圍是廣闊海灘,頂級建築師為她量身打造的,簡潔大方是她的審美,每個細節都合乎她行為邏輯,絲毫不會覺得哪裡設計得不合理。
還有一個超大的瑜伽室,完美達成她想要一邊欣賞風景一邊練瑜伽的夢想。
岑心立刻鋪上瑜伽墊坐下來,深深呼吸着幹淨又新鮮的空氣,帶着一點海風的苦澀,卻感覺很好,仿佛這就是自由的味道。
她吸收着來自大海的能量,來自天地之間的能量,很快就感覺自己精神力都充足了。
一樓的私人遊艇,以及負責的專業團隊随時待命,岑心還沒坐過私人遊艇出海呢,想馬上就體驗。
但一個人在廣闊大海上未免太寂寞了,想了想,還是聯系了桑隐。
桑隐随叫随到,很快就來了。
兩人上了遊艇,經驗豐富的船長開船,主廚在船艙内準備起餐食來。
甲闆上,岑心吹着張狂的風,心情卻很甯靜。這就是首富的生活嗎,如此平平無奇,如此悠閑享受。
“昨晚睡得好嗎?”桑隐問。
“還不錯。”岑心問他,“你呢?昨晚沒做噩夢了吧?”
“不知道算不算是噩夢。”他眼神裡寫着一絲陰郁,“夢到你和沈修了。”
“哦?我跟他在你夢裡幹什麼?”
桑隐鼻間輕呼出一聲:“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你會是這副樣子?”岑心一臉了然地看着他。
桑隐沉默了下來,一時寂靜到隻有海風和遊艇引擎的聲音。他靜了好一會才說:“你知道,那還要我說出來嗎?”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桑隐一直到最後也還是沒說,隻是悶着,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他挺羨慕沈修的,他總是想什麼就說什麼,被她嫌棄過還是會繼續說,他就不行,他不想聽到她說不好的話。
廚師準備好了午餐,在船上竟然也能吃這麼高品質的西餐。加上環境分,簡直可以說是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一次。
岑心正心滿意足,就聽桑隐又提起了他前天晚上做的那個夢。
“如果那不是夢,是真的我們婚禮就好了。”桑隐說完,見她不語,又忙說,“我不是逼你什麼,隻是……說說。”
“你不是說,被捅了一刀嗎?如果我們婚禮當天,你就死了,也沒關系?”
桑隐陷入了沉思,是經曆過最幸福的時刻後死去,還是像現在這樣度過一輩子,哪一個更好呢?
“嗯,也沒關系。至少那一天,你是隻屬于我的。”
“誰跟你說的?辦個婚禮就隻屬于你了?”
桑隐又沉默下來,她說得殘忍,但又說得很對。她從來就不屬于他,非要說的話,她隻屬于她自己。他隻是被她仁慈地賞賜了,跟她在一起的時間。
此刻單獨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應該是用來享受的,不該去想那些讓她不開心,讓他也不高興的事情。
岑心正想着他這性格真麻煩,就看他對自己笑了起來。
“我錯了,不該說這些。”桑隐笑着說,“你也别說了,好嗎?”
“我本來也不想說。”岑心擡起手來,喂了他一口牡蛎,又張開嘴,讓他也喂她。
桑隐立刻感到幸福起來,四周都沒有邊際的大海上,隻有他們兩個人,這還不夠嗎?
回了别墅後,岑心讓桑隐陪她做了會瑜伽。
管家過來說:“徐先生到了。”
“嗯?”岑心一愣。
“今晚小姐約好和徐先生一起吃飯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管家看她似乎忘了,提醒道。
是嗎,不早說。岑心看向什麼也沒說,隻是面帶陰沉的桑隐,說:“那你走吧。”
“嗯,好。”他仍然什麼也沒說。他知道,他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件,沒關系,一起出了海一起做了瑜伽,他很滿足了。
“哎,不對。”岑心忽然又說,“你吃了晚飯再走吧。”
她形成下意識習慣了,覺得他們不能碰面,但現在又沒關系了。别說一起吃飯,就是一起睡也沒什麼,不過還是算了,她沒這個精力應付兩個人。
桑隐點頭:“好。”
還好廚師早就提前做好準備,不止兩人份,多了一個桑隐也沒問題。
岑心坐在主座,左邊是徐光霁,右邊是桑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