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便被人牽着走了。
“師妹……”林許聲伸出手,未能挽留蕭淩雪。
他一路跟着二人走到河邊。
“你說清楚,什麼沆瀣一氣?若是你亂說,毀壞淮南縣令的名聲,我打掉你的牙你信不信!”南宮凝叉着腰,指着被官兵押着的人。
真是不要命了,連官兵都敢攔,我看她這下怎麼辦。
那個戴着白色兔子面具的女人還在幸災樂禍,期待着官兵将南宮凝押走的場面。
“诶?”南宮凝仔細一看,才發現被押着的人竟然是前幾日路上遇到的流民。
南宮凝帶着面具,流民們沒認出她也屬正常。
借着這個機會,将自己所受的遭遇大肆宣揚。
“我告訴你們,淮南縣令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們這些官服更是一夥的!”
“唔……”他話還沒說幾句,就被官兵捂嘴了。
群衆皆是嘩然。
“喂,你給我放開他。”南宮凝倒是要聽聽,這些賤民是如何誣陷她爹的。
群衆們聽了,簡直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子看着年齡不大,竟敢頂撞官兵。
官兵們還沒認出她,面色兇狠,道:“走開!不要妨礙我們,否則連你也給一起抓進去!”
“反了你們了?”南宮凝摘下面具,面帶愠色。
若是連縣令之女都認不出,那他這職位真的是做到頭了。
官兵們立刻換了一副嘴臉,低聲下氣道:“大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呀。”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南宮凝先前說的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是縣令之女……”
剛剛還在幸災樂禍的女人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得罪了縣令之女,她在淮南縣可别想有好日子過了。
想着,她為了躲避南宮凝的懲罰,趁着人群躁動,逃離了現場。
“哼!”南宮凝指着流民,趾高氣揚地發令道:“放開他。”
“好的。”官兵點頭的一瞬間又立刻搖頭,“不、不行,小姐,您别為難屬下了。”
這事若是傳大了,被縣令知道,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怎麼,我的話還命令不了你了?”南宮凝一步步逼近,氣場強大。
吓得官兵們都不敢出氣。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沒有要放開流民的意思。
得罪了小姐是小,頂多受點皮肉之苦,得罪了縣令,那可就沒命了。
“小姐,這是公事,還請您不要混為一談。其他的我們都可以答應您,唯獨這件事不行,您不要再為難我們了……”
官兵越不給,南宮凝就越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們不放,那我自己動手。”
她沒想到,官兵竟敢對着她拔刀。
“小姐,唯獨這件事,真的不行。如若我們冒犯了你,我們回去會向縣令請罪的,也還請小姐多多擔待。”
“小凝。”蕭淩雪三人見狀上前,将南宮凝護在身後。
林許聲見官兵如此為難的模樣,勸言道:“既然他這麼說,我們不妨回府後再問。”
“不,我今天一定要問清楚。”
事關縣令的名聲,南宮凝一定要問清楚。
她相信,爹絕對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始終遵循大齊律法,秉公辦事。
這些流民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誣陷她爹。
南宮凝拿出佩劍,“就憑你們,是打不過我的。”
官兵們面面相觑。
“這……”
“你們現在讓開,出了什麼事我擔責,若是你們還不識時務,就别怪我對你們出手了。”南宮凝眼神仿佛淬了冰,盯着在場的官兵。
官兵膽顫着站在前方,“小姐,我們……”
南宮凝執劍一揮,官兵們便一一摔倒在地。
“小姐,不可,縣令若是知道了……”
南宮凝絲毫不理會官兵們的哀求,冷冷的看向流民,“現在,你可以說了。”
流民冷嘲道:“呵,你是縣令之女,又怎會真心的幫我們,不過是做做樣子給衆人看罷了,别裝的一副好心腸,我看着惡心。”
南宮凝握着劍的手隐隐在克制。
流民接着道:“就是因為你爹,淮南縣令,我們一衆人才會過得這麼苦,像條狗一樣被你們押來押去的。大家說,可不可笑?”
他仰天長笑,笑聲凄涼,悠長。
南宮凝目不斜視地盯着為首說話的流民,“說清楚。”
流民突然大叫一聲:“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們幾人,為了一口糧,不辭幸苦,從縣城外圍來到淮南府邸找你爹,你爹不給糧就算了,還說我們是窮人,不配活着,讓人将我們關進了大牢。我問問你,天理何在?”
南宮凝垂下眸,“我不相信,證據呢?”
流民說得起勁,便也不在乎身份尊卑。
“證據?你一個官家小姐來問我一個流民要證據,可不可笑?我們的生死皆在你們這些當官的一念之間,我能給你什麼證據?我去哪裡找證據?”
流民突然想到了什麼,“哦!證據,”
他指向身後的一名婦女,“你可以問問她,她的兒子被抓去了哪兒,是不是還活着!”
那名婦女掩面哭泣,“我的兒,我的兒啊,你到底在哪兒啊……”
南宮凝始終相信她爹不是這樣的人。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官兵們不敢接話,低頭沉默着。
周邊群衆顧及南宮凝,刻意将聲音壓低了講話。
“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真的,連官兵都沒否認,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怪不得,我家之前樓下有個乞丐,有天莫名的不見了,我還覺得奇怪,原來是被抓走了呀……”
“不,你們在說謊,我不相信你們說的,我要回去問我爹!”南宮凝頭也不回的往淮南府邸沖。
“小凝!”蕭淩雪看了一眼地上的流民,再看了看跑走的南宮凝,最終決定跟上南宮凝。
四人都走了後,劉明剛想逃跑,被官兵們一一抓回。
事情雖然已經發生了,他們還是要管控好這些流民,說不定縣令看在他們辛苦的份上,能夠饒過他們一命。
官兵們也隻能這麼祈禱了。
流民被捂嘴之前,詛咒道:“你們這些官不辦實事,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我就是死……唔……”
官兵們緊急押送這些流民回衙門。
三人追着南宮凝回到府時,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若以若現的妖力。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