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淮南縣令,說是為了淮南百姓,可還不是讓水妖設下了凝水陣,奪取了周邊鄉村的水資源,導緻百姓流離失所。
最後,更是将他們供奉給水妖,供水妖吸食經血,好維護他自己的利益。
正道的嘴臉,何其可笑。
南宮凝在靈堂中幹坐了一晚上。
徹夜未眠。
蕭淩雪陪在她的身旁,也跟着坐了一晚上。
顧臨與和林許聲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
天亮時分,雞已經打鳴了。
蕭淩雪才敢出聲道:“小凝,天亮了,讓伯父、伯母安心下葬吧。”
南宮凝目若呆滞,麻木地點了點頭。
在蕭淩雪的攙扶下,起身讓開,讓家仆們将縣令夫婦二人的棺椁擡出去下葬。
蕭淩雪心疼的轉過南宮凝的臉,一字一句道:“小凝,你爹娘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所以你千萬不要讓他們在天上還傷心了,明白嗎?”
南宮凝仍舊沒聽進去,麻木地點着頭。
期間,無論蕭淩雪說什麼,南宮凝的回應一直都是呆呆的,很麻木。
蕭淩雪這才注意到自己握着一晚上的鑰匙。
将鑰匙舉在南宮凝眼前時,她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生氣。
“這、這是……”
南宮凝伸手去拿鑰匙,“爹娘留給我的……鑰匙。”
蕭淩雪點頭,輕聲道:“我們去看看,伯父伯母都留了什麼東西給你吧,相信你看了以後,會變堅強,努力活下去的。”
南宮凝将鑰匙抵在心口,險些呼吸不上暈過去。
“爹,娘……”
二人找遍了淮南府邸,都沒有找到能插入鑰匙的箱子。
“怎麼會,都沒有……”南宮凝隐隐地失落。
“寝室找了,辦公地也找了,大大小小的房間也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娘,是不是在騙我?”
南宮凝看着蕭淩雪,眼神中帶着希冀。
她的内心,是希望蕭淩雪說不是的。
蕭淩雪真的說出口後,她才悄然松了口氣。
“小凝,你再想想,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你沒有想到的。”
南宮凝聞言,努力的回想後,隻得無助地搖搖頭,帶着哭腔道:“我不知道。”
蕭淩雪叫來一個下人,問道:“你知不知道,縣令夫人在哪放了一個有鎖的箱子?”
下人思索着,道:“我倒是有聽其他人聊過,說是縣令夫人在小姐的床底下,放了一個箱子,至于是真是假,小的就不知道了。”
“床底下的……箱子。”南宮凝怔怔地朝房間走去。
果不其然在床底下拉出來一個上着鎖的箱子。
南宮凝的手顫顫巍巍的将鎖打開。
箱子裡面,不是什麼稀世的金銀财寶,也不是什麼地契,有的隻是一套紅色的衣服、絢爛的金飾,一些小玩意,還有,一封暗黃的信封。
“這是,爹娘留給我的……婚服……”
南宮凝伸手撫摸着衣服的料子,眼淚滑落進衣服裡,消失不見。
蕭淩雪輕輕拍着南宮凝的背,她不善言辭,唯一能做的,就隻有默默地陪伴。
“這個,是我小時候愛玩的撥浪鼓……”
南宮凝抓着撥浪鼓,想起了爹娘以前,用它來哄自己的場景。
“還有這個,是我小時候,我娘親手為我做的鞋子……”
蕭淩雪心疼南宮凝,卻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轉移話題,道:“小凝,看看信吧。”
南宮凝點點頭,動手打開那封她不敢看的信。
上面寫着:凝兒,别哭。當你打開了這個箱子時,爹和娘估計已經不在了。
你不要太難過,因為爹和娘曾經做過一些錯事,遲早有一天會離你而去。娘和你爹都不希望你因為我們的事而不快樂。
娘在寫這封信的時候,多希望你的身旁,能有幾個知心的朋友,願意陪着你鬧,陪伴着你哭。
最好能遇到那個你愛他,他也疼你的人。
隻可惜,娘和你爹都等不到了。
凝兒,别怪你爹,也别因為你爹的事去怨任何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爹當年種下的惡因,終有一天會有惡果,這一點,我們兩個都明白。
隻是想着,能夠多活一天,多看你一天,才一直隐瞞。
你一定要要堅守本心,好好的活着。
記住,你永遠是爹娘的驕傲。
“嗚嗚……”南宮凝癱軟在蕭淩雪的懷中,淚水打濕信封,“爹,娘,女兒會堅守本心,會好好的活着……”
她又何嘗不知,錯的是他的父母。
但親人死在眼前,她又怎能無動于衷。
蕭淩雪伸手為南宮凝擦了擦眼淚。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南宮凝到現在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大門外,女子的泣血聲,聲聲震耳,令人心碎。
“放我進去!你們這些奸人,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殺了?你們還我兒子,還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