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鐘年因為掙紮和包裹的被子出了汗,一縷發絲黏在了臉邊,帶着懇求的雙眸在此時顯得格外的媚。
他軟聲央求:“正初,你把我放開好不好?”
柯正初沒說話,看着他被束縛在床上完全無法動彈的模樣,舔了下幹燥的嘴唇。
鐘年不知柯正初在想什麼,繼續說着:“正初,那個神經病走了,你不用怕他的。”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這個怕生老實的室友居然搖頭拒絕了他。
“不可以。”柯正初蹲到床前,“小年,你不能出去。”
“為什麼?”鐘年萬分不解,“你跟他是一夥的?”
“不是……”柯正初皺起眉,“我隻是,隻是也不想讓你亂跑,會很危險。”
鐘年不太明白:“有什麼危險的?就算是晚上也這麼多人在呢,我就是去找個人問幾件事而已。”
柯正初表情有些猶豫:“等明天,不可以嗎?”
“不可以,我就要現在去。”鐘年不知道這中途會不會又出現什麼變故,“你這樣強行把我壓在這裡睡覺,我也是睡不着的,我休息不好就可能會生病。”
這話一出,柯正初的态度松動了起來。
鐘年接着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行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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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查爾斯大副?”路上,柯正初聽到他找的人霎時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是的,别擔心,他人還是挺好的。”鐘年拍拍柯正初的手臂。
兩人一起走到駕駛室外,可能因為今夜發生的意外,裡面忙碌成一團,也不讓外人進去了。
鐘年隻能拜托值班的船員給自己傳話,沒一會兒,查爾斯走出來。
鐘年立馬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别處拽:“查爾斯,我有事問你,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
查爾斯順從地跟在後面,神情倒很放松,還安慰鐘年:“别着急,慢點走。”
到了僻靜處,鐘年又想起被自己冷落自主跟上來的柯正初,對他說:“正初,你在那邊等我一下。”
柯正初抿了抿沒有血色的薄唇,看了查爾斯一眼,點點頭:“有事你叫我。”
“嗯嗯。”鐘年心裡裝着正事,沒有太注意到柯正初的異常,等人一走就急忙把查爾斯的上半身拽低,像之前那樣說悄悄話。
“怎麼樣了?”
查爾斯含笑看着他,給他身上的外套拉緊一些:“什麼怎麼樣了?”
“炸彈的事呀!”鐘年都要急死了。
“進展有點困難。”查爾斯摸了摸鼻子,“我帶人偷偷找到了幾個。”
“然後呢?”
“然後船上出了一點問題,船長就把我叫了回去。”
鐘年驚訝:“這都什麼時候了呀?什麼事比炸彈更重要,不應該先把最大危機解除嗎?!”
“小聲一點。”查爾斯擡手捂在鐘年柔軟的唇上,用氣音說,“這件事不适合打草驚蛇,隻能偷偷查,要先摸清所有情況才能行動。”
鐘年冷靜了些許,點點頭。
說得對,手拿着炸彈開關的人随時都能引爆,不能出一點差錯。
“你應該知道了,遊輪的引擎出了問題,暫時還不知道是意外,還是那些人故意所為,事情有點棘手。這段時間待在外面不安全,你還是盡快回去待着吧,盡量别在外面亂走,你放心我會把事情解決的。”
一個兩個的,都想把他往屋裡趕。
但是鐘年從查爾斯這裡得到了答案,也就沒有再在外面閑逛的理由了。
他應道:“知道了。”
查爾斯手搭着鐘年肩膀往回走,低頭跟他道别時似是無意,嘴唇在柔軟芬芳的發絲上輕輕蹭過。
“回去吧。”
鐘年沒有發現,點點頭走回到柯正初身邊:“我們走吧。”
“嗯。”柯正初稍慢了一步,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還在原處看着這邊的查爾斯,然後擡手在少年的腦袋上撫了一把。
鐘年疑惑:“怎麼了?”
柯正初神色如常:“沒什麼,有點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