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來,盛儲算他半個兄長,可靠、沉穩、成熟……擁有很多他理想中的兄長品質,并且從小到大教他很多為人處世、明哲保身的道理。
要不是盛儲,他這個手無實權又毫無野心的人都很難在吃人的宗家混到這個地步。
所以當盛儲三言兩語地敷衍了他,他即使直覺事情并不簡單,也還是壓下來沒再問,坐下一起用餐。
關山越坐在了宗星祎旁邊,懶洋洋地盤起腿。他也穿着睡覺的衣服,但他上衣下褲的,比盛儲前面的形象還要随性,襯衫的扣子扣得歪七八扭,白金頭發亂在肩頭。
他先打了個哈欠,似是随口玩笑了一句:“你搜個身給人家搞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幹了什麼禽獸的事呢。”
盛儲放下手裡的咖啡,淡淡擡眼,看着關山越。
而宗星祎叼着面包,觀察着盛儲。
關山越笑了笑:“怎麼了,我開玩笑的。我相信咱們潔身自好、從不碰情愛的盛大公子幹不出那種事,絕不會可能對一個小服務生下手。星祎,你說對吧?”
宗星祎怔了怔,反應過來後連連點頭:“對。”
“不過呢。”關山越又話鋒一轉,“小年他确實很吸引人,我見了也很喜歡他,要不等會兒我就不回去睡回籠覺了,去找他教他彈鋼琴好了。”
說罷,他不顧旁人反應,埋頭專心吃起面前的小馄饨,像是剛剛的話隻是一時興起,又或者自言自語。
房間内,三人心思各異,頭一次聚在一起氛圍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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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電梯外,穿着廚師服的男人靠着牆姿态散漫,聞聲擡頭,見到想見的身影後将手裡的香煙摁滅在垃圾桶的煙灰缸裡,迎上去。
“回來了?讓我等這麼久。”說着他發現少年情緒不對,挑眉問,“十層的那些大少爺欺負你了?”
他俯身湊近細看,鐘年不勝其煩地把他的臉推開,又動作一停,轉手抓住對方的衣領拉回到跟前。
少年的動作太突然,湛陸條件反射地肩臂繃緊差點反擊,在撲上來的香氣中又及時忍住了,注意力全集中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上。
視線從明亮的眸滑成水紅的唇,喉頭不由自主地收緊吞咽。
接着,少年做出更令他腹熱的事。
他在聞他。
鐘年先聞了男人身上,又抓起男人的手去聞,小巧鼻尖一動一動的猶如某種好奇的小動物在通過嗅聞取得信息。
“怎麼了?跟小狗似的。”湛陸說。
很熟悉的詞,鐘年趕緊打住和某個神經病類似的行為,說:“你身上的煙味……”
湛陸莫名緊張起來:“怎麼了?難聞?”
“不是。”鐘年擰着眉頭,欲言又止。
湛陸說:“我以後戒煙。”
不假思索的反應惹來少年奇怪的一眼。
“哦。”
也不知道湛陸怎麼想的,快速把兜裡的兩包煙掏出來放在他手上,像是要急于證明自己是認真的。
“你别不信,都給你。”
鐘年:“?”
給他幹什麼,他又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