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了之後就要說正經事了。
季月沉微揚起下巴:“那塊地我買下來了,上頭有個挺不錯的度假莊園,反正過幾日就要拆了,剩下這最後的時間了,你要不要帶着幾個小的跟我去玩玩?”
“别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孩子壓力大着呢,尤其是高三的,别再一不小心給人逼得跳樓了,到時候你後悔都沒地方。”季月沉說的吓人,臉上也故意做出恐怖的神情,見白初弦沒反應才悻悻地坐回去:“五一可是他們最後一個小長假了,過了這個點可就晚了?”
白初弦不是故意不理他,他在思考接下來的劇情。
那天安葉擦了眼淚之後,替身章節就算是過去了,緊接着的劇情是——
【車禍人禍】
白初弦擡眸,琥珀色的瞳孔在陽光下透着流光,目光落在喋喋不休的季月沉身上。
季墨白在原著中無法無天,其中最大的依仗就是季家獨子這個身份,而他之所以能成為獨子,就是因為他上面的哥哥,也就是季月沉本人,在一場莫名的車禍中死去。
連一具完整的屍骨都見不到。
而當時,季墨白也在那輛車上。
劇情之中,季墨白因此昏迷,期間一直是安葉在身旁照顧的,安葉那顆被替身一事傷的碎成碎片的心就被迫粘起,打起精神來照顧季墨白,也是這次精心照顧叫季墨白軟了心腸,對安葉更好了些,兩人之間粉飾太平,虛假和平的景象一直持續到了白初弦歸國。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季月沉雙手環胸,不停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怪滲人的……”
白初弦輕笑一聲,收回視線。
他與季月沉也算不上兄弟情深,隻是利益之中摻雜了那麼一點友情在,再加上又劇情加深,與季月沉交好帶來的利益會更多些,所以,于情于理,季月沉不能死。
“季月沉。”
“嗯?”季月沉停止了搓胳膊的動作。
白初弦對他勾勾手指,俯下了身子靠近,季月沉聽話的跟着湊過來,被他嚴肅的表情帶入,也跟着滿臉認真,隻見白初弦緊皺着眉頭,眼底閃爍着堅定的光,張口道——
“我觀你印堂發黑,今日有血光之災。”
季月沉一張臉迅速垮了下去,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樣跳開,瞪大了眼睛去看白初弦:“你在發什麼瘋,不會還想要我破财消災吧?你知道的呀,我的錢都砸那塊地裡去了,你也是,哪有前腳投資進去後腳就叫人交回報的,資本家應該都跟你姓才對……”
季月沉噼裡啪啦說了一堆,忽然發現白初弦一字不發,隻用那雙淺色的瞳孔瞧着自己不放,季月沉說話的聲音也跟着越來越小。
不至于吧。
季月沉小心翼翼湊了過去:“你沒說你還點亮了這技能啊……”
“我突然理解你父親了。”白初弦盯着他,冷冷吐出口:“我要是有你們兄弟倆這樣的兒子,我也不會願意擡手放權的。”
季月沉肩膀塌了下去,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那你說,是什麼意思,專門逗我玩的?”
“你們家老爺子最近和一戶姓方的人家鬥的火熱。”白初弦唇角輕揚,幅度很輕的晃了晃頭:“方琴鳴,知道麼?”
季月沉将這個名字在嘴裡過了兩邊,忽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方家要對我動手?”
“沒錯。”
在原劇情中,兄弟倆的車禍正是出于季家在生意場上的對頭,方家的人所為,為的就是攪亂季老爺子的動作,以此達到自己競争成功的目的。
方家搞這樣的手段也不是一次兩次,也正因如此,方家的人在外風評很不好,而受原劇情控制,警方什麼都查不到,最後還是結局孤家寡人版的季墨白黑吃黑才成功報了仇。
總的來說,這是一家及其難以對付的對手,手段不見得高明,惡心卻是一定的。
“我家老爺子啊,真不讓兒子省心。”季月沉脖子一仰,整個人向後倒在了沙發上,兩隻手捂臉:“我沒有那麼倒黴吧?老爺子倆兒子呢,何必追着我殺啊。”
嗯,原劇情可不就是雙殺。
白初弦友情提醒道:“奉勸你最近離你弟弟遠些吧。”
季月沉無力的點頭。
白初弦又囑咐了他幾句,而後就起身歸家了。
下了車,在别墅外頭瞧見了隻着一身寬松白T的蘇雀,他蹲在地上撫摸着不知道哪裡來的貓兒,因為蹲在底下動作,還露出了一節白的晃眼的腰肢。
他倒是少穿白色。
白初弦走過去,那貓兒受到了驚吓哈了口氣便溜走了,蘇雀聽到腳步聲也回過頭,以蹲在地上的姿勢仰望白初弦。
蘇雀眨了下眼睛:“先生今天,心情不錯?”
“心情不錯?”白初弦擡手覆在唇角,那裡不知何時揚起了不甚顯眼的弧度,就是這麼一丁點,叫蘇雀給捕捉到了,白初弦頓了一下,随後面色如常的誇贊道:“眼神不錯。”
蘇雀撐了下地站起身,許是因為蹲的時間久了些,起身的時候有幾分不穩,在空中亂舞的手被另一隻寬大的手掌攥住,那掌心溫熱又有力,蘇雀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禮貌笑道:“謝謝先生。”
白初弦沉默了會收回手,鬼使神差道:“明天帶你們出去玩玩,願意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