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雀才一張嘴白初弦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于是搶先道:“學習,不差那一天兩天的,适當的放松有助于保護頭腦。”
蘇雀盯着他瞧了會,卻始終不開口,一直等到白初弦又要張嘴的時候他才出聲,彎起了眼睛:“謝謝先生,我願意的。”
于是出去玩這件事情就敲定下來了,而其中的另一位參與者卻是在晚上才知道這件事情。
“啊?”安葉手裡的肉丸子都掉在了桌面上,但他也沒有心思去管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白初弦瞧,嘴裡不住的追問:“真的嗎?真的嗎先生你?我們真的可以出去玩?去什麼地方玩?要玩多久呀?”
白初弦随手扯了兩張紙去擦拭丸子在桌上滾出的醬汁痕迹,一邊笑道:“真的,可以,去一處修建在山上的度假村,隻要你們願意,整個五一假期都可以待在那裡。”
安葉激動的快要跳起來,興奮的人總是習慣向旁人傾訴,他扭過頭去尋找蘇雀,卻發現蘇雀也撐着臉對他笑,模樣怪淡定的。
?
安葉有疑問當場就問:“蘇雀,你怎麼平靜的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白初弦将手裡的垃圾丢掉,等着蘇雀如何作答。
空氣寂靜之中,蘇雀隻是十分淡定的将口裡的飯嚼碎咽進肚裡,随後平靜道:“不是啊,我也是才知道的。”
“那你怎麼一點不興奮?”
“哦。”蘇雀擠出笑臉:“我好興奮哦!”
“沒勁。”安葉撇撇嘴最,動作迅速的将自己碗裡的飯吃幹淨,把碗筷一方就擡頭對白初弦道:“先生,我去收拾東西啦!”
語罷,飛一樣的爬上了樓梯。
白初弦盯着他的背影,腦海裡出現的卻是數月前那個畏畏縮縮的年輕人,也許環境真的會改變人,如今的安葉與當初已經大不相同,再也不是那個畏畏縮縮、見人就怕的小可憐了。
自大那次說明白了替身一事之後,安葉更像是脫胎換骨,如今已經像是尋常的開朗少年了。
而蘇雀,變化更大。
白初弦眸光一轉,落在正專心吃飯的蘇雀身上,初見時,他是一個瘦骨嶙峋,氣質陰郁之人,而今雖然依舊不多話,卻也是陽光了許多。
這是與劇情完全不同的模樣,是把那些強加在他們身上都苦難挪開之後,健康成長的模樣。
“先生還要盯着我看多久?”蘇雀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角,擡眸與白初弦對視:“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他眼神帶着鈎子,就那麼落在白初弦身上。
白初弦面色坦然:“嗯。”
蘇雀笑了下,轉而拿起另一方幹淨的帕子遞過去:“您幫我擦?”
白初弦眸光一滞,伸手抓過蘇雀的手腕,那上頭正有兩道隐隐滲着血絲的抓痕:“怎麼弄得?”
蘇雀眉心皺起,用了力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想到白初弦的胳膊晃都沒晃一下,依舊穩穩的抓着他,蘇雀隻好張嘴:“……被貓,抓了一下。”
“方才草坪上哪隻?”
“……是。”
“為什麼不說出聲來?”白初弦松開手。
蘇雀的手終于獲得了自由,忙縮到桌下去甩了甩,低着頭道:“也不是多大的口子,血也沒留多少,不要緊的。”
“我發現,”白初弦側眸瞧着他,一條腿搭在了另一條腿上,身子向後靠在了椅背:“在我問你話的時候,你總是習慣低頭,當然,這不是每一次,卻是……”
白初弦起身走到蘇雀伸手,兩隻手搭在椅背上,俯身貼了過去:“你每一次撒謊、心虛的時候。”
“說說吧。”白初弦松開手,坐在了離蘇雀最近的椅子上,一手搭在餐桌上,指尖輕輕敲擊着桌面,唇角噙着和藹的笑:“這次,又在心虛着什麼。”
蘇雀放在膝蓋上的手默默攥緊,他重修擡起頭來,又要做出那放軟嗓音的姿态來,可又是被白初弦搶先插了話。
“别裝。”
蘇雀抿了抿唇,身上那股子無害的感覺頓時消失的一幹而盡,難得露出了點真面目來,隻是他今日運到着實不好,又被“人”搶了先。
“喵嗚~”
一聲放軟之後拉長的貓叫聲自樓上響起。
白初弦緩緩擡起頭,隻見一隻灰撲撲的小貓就站在樓梯口,小小的腦袋蹭着欄杆,發覺有人看過來時又是一聲長長的貓叫。
“……”
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