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若是有人給她燒衣服的話,她是可以換衣服的。”裴沐笑道。
于方閉了嘴巴,所以他不能換衣服的原因是因為沒人給他燒。
難受。
“我先帶人去查。”于甯說完直接離開了病房。
“這孩子,就是性子急。”于恒擡手擦了把眼角的淚,歎息道:“他自責呢。”
于甯主動帶着于方出去,出去一次就碰見了這麼一遭,半條命都丢了去,作為父母,他們既心疼昏迷不醒的老大,又擔心渾渾噩噩的老二,于方昏迷了一天一夜,于甯就守了一天一夜,眼皮都沒合上過,整個人都憔悴了。
于方吸了一口氣又安慰起老淚縱橫的父親:“爸,我不怪他,你們也别怪他,這純粹就是我倒黴,要不是我……弟弟及時趕過來,我才是要沒命了呢。”
眼瞧着老父親又要哭出來,于方隻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何蕙。
何蕙一巴掌扇在丈夫的後腦勺,低聲道:“有外人在呢。别叫人瞧笑話。”
于恒這才想起病房裡還有一個花了大價錢請過來的靈師大人,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眼角,确認沒有水花才轉過身面向裴沐擠出了笑來:
“不好意思啊裴靈師,我有些失态了。”
“不礙事的。”裴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我觀于少爺的魂體仍有些不穩固,以免以後再出現意外,不如讓我再施法一次?”
為了自家兒子好的事情于家夫妻自然是答應了的,裴沐又道:“施法時有靈氣波動,對人體有些損害,還請您二位到外面等候。”
送出去這夫婦倆,裴沐在轉過身時就見于方眼神十分古怪的盯着他。
裴沐摘下眼鏡放在床頭櫃,鼻梁上的紅痣重見天日,平添了幾分妖氣:“瞧什麼呢?想把我盯出花來?”
“你上網麼?”
“廢話。”
“高強度沖浪嗎?”
裴沐一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瞧着他:“有話就說,不說我就把你的魂抽出來,讓鬼說。”
于方心裡罵他好兇,臉上笑眯眯道:“就是覺得你十分有古韻呢。”
古風男友。
于方頓了一下,心中補充道:古風男友神棍版。
眼瞧着裴沐要追問下去,于方連忙轉移話題:“不是說要幫我施法嗎?快來快來。”
說完,于方就閉上眼睛張開雙臂,一副任人擺布的模樣。
“用不着。”裴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兩手互相交叉着放在小腹,姿态可謂是十分慵懶:“我騙你父母的。”
“……”
于方表情再次複雜:“靈師大人,你覺得在一個兒子面前說騙他的父母,這好嗎?”
“我叫裴沐。”裴沐語調悠長,始終都是笑着的:“很早以前之前我便說過,你可以叫我名字。”
于方忍辱負重:“……裴沐。”
“這就對了。”裴沐身體微微前傾,盯着于方的臉,不放過那上面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你剛剛,想說些什麼?”
“什麼?”
“你弟弟說話之後,你說出那哭聲之前,你想說些什麼?”
“不就是那哭聲嗎?說完了呀。”于方裝傻。
裴沐貼的更近了些,一雙漂亮勾人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專注的盯着一個人的時候自帶一種微妙的情緒,話糙點說就是:
看狗都深情。
裴沐輕飄飄道:“你在騙我。”
于方呼吸微凝。
“你在怕我。”
老天,你像個蛔蟲一樣,想我腦子裡的東西誰不怕呀?
于方嘿嘿樂了兩聲:“怎麼會,您老數次就在于雨水火之中,我感激您還來不及。”
“你瞧。”裴沐一挑眉毛,身子後退坐直:“你一心慌就喜歡胡言亂語。”
于方生無可戀的詢問系統:“我要是被他炸出來了,算我違規嗎?”
【算你無能。】
漂亮。
“無所謂,不想說就不說,沒必要這麼如臨大敵的。”裴沐又扯起那張于方怎麼看怎麼不得勁的笑臉:“我隻是随口一問,不要那麼緊張。”
不緊張才怪。
于方揚起了标準的露出8顆牙齒的笑容:“不緊張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