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虛拟生命,我并不會死。】
于方懶得理他,又趴在桌子上裝死。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他大小也算是個受害人,沒道理在這裡接受他們的審訊,可偏偏這個世界都是個靈異世界,他現在還在主管靈異事件的靈異部門,那這劇情發展就是再怎麼匪夷所思也是正常的。
雖然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
又過了十幾分鐘,于方被人恭恭敬敬又請了回去,他起初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進了原先的房間,見到站在窗邊的人便一切都知道了。
于方貼過去:“裴靈師,謝謝你呀。”
“……這次是我失職。也用不上謝我。”裴沐拉過一個凳子叫于方坐下,自己則抱着胳膊站在他面前,“現在所有的監控都被關閉了。”
于方一頓。
裴沐彎下身子,幾縷柔順的長發從肩頭上滑落,在于方面前晃悠,可于方更多的注意力都在裴沐鼻梁上那顆紅痣上,一晃一晃的,漸漸吸引走了他全部的心神。
“回答。”
于方迷茫:“什麼?”
裴沐氣息凝滞一瞬,而後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一條腿疊在另一條腿上:“你總是跟人……或者是别的什麼東西對話,可我看不到他,他是誰,回答。”
這玩意也說不了啊。
于方選擇閉嘴。
裴沐眼珠幅度很小的轉動,而後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和之羽有關系麼?”
于方猛烈搖頭。
“但,你是怎麼知道之羽的。”
系統在空中畫了個問号:【他怎麼知道你知道之羽的?】
于方險些沒壓住嘴角,誰知道系統難得主動張口一次,竟然是被裴沐逼出來的。
他偏了偏頭,避開裴沐的視線去盯那疑惑的白團子,心道:“你宿主我不太聰明,你也是個人工智障,咱倆這組合碰見個聰明點的人就是一盤散沙,現在知道讓我拯救世界多不可思議了吧?”
“瞧。”裴沐的聲音透着詭異的平靜:“你又在跟他說話了。”
于方瞪大了眼睛。
裴沐:“很驚訝?你不太會隐藏自己的表情,這很顯眼。”
在于方僅剩的記憶裡,做鬼的日子占據了他大半的人生,他還是更習慣于做鬼的模樣,曾經仗着人眼瞧不見他,怎麼嚣張怎麼來,世界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演默劇,誇張的很。
于方抽了抽嘴角,徹底放棄掙紮:“關于……我說不了。”
“奴役?”
于方搖頭,
“契約?”
于方思考了一下:“算是吧。”
是個流氓契約,完不成跟着世界一起狗帶的那種。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不過你暫時還不可以離開這裡,但這裡的監控也不會再安上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啊?”
裴沐問:“不高興?你很想離開?”
“倒也不是。”于方有些不解,“我隻是好奇,你就這麼相信我了?”
“我不是相信,我是相信我的法器。”
于方忽然察覺到什麼,扭頭去看擺在桌面上的花,花是最平平無奇的百合,可底下的花盆卻古樸優雅,瞧着就價值不菲。
不僅如此,屋子裡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擺設,模樣都十分精緻,價格絕對不會便宜。
靈師們用來儲存靈氣的法器。
于方悟了,但凡方才他吐出半個謊話來,這些東西不說把他捅個對穿,也起碼能将他控制住。
于方咂舌:“好大的手筆。”
裴沐淡然:“畢竟是個東西就存在誤差,若隻擺上一樣兩樣,冤枉了您可不好。”
“咳咳。”于方偏頭:“我們現在來讨論一下,為什麼我暫時還不可以離開吧。”
裴沐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先問道:“關于之羽,你知道多少?”
于方戳系統:“我能說多少?”
【一個字都不許。】
于方朝裴沐攤手:“我說不了。”
“好。”裴沐并不在意,“我來說。”
“之羽,是近些年新崛起的一個大妖,十年來我國境内的靈異案件有超過8成的案子背後都有他的身影存在,我們也曾幾次抓到他的尾巴,卻每次都讓他僥幸逃脫,所以我們在懷疑……内鬼的存在。”
“你知道誰是内鬼嗎?”
于方盯着裴沐,似是驚訝他居然能這麼問:“你覺得這麼直白的問我好嗎?”
“也不能說,明白了。”裴沐繼續道:“為了調出内鬼是誰,我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最後發現,内鬼無處不在。”
“他能操控我們的眼睛。”
于方本就一直與裴沐對視,随着他的話音落下,眼前忽然一陣恍惚,好像真的在裴沐的眼底看見了另一個人。
劇情沒說啊……